李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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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吟
我是如此散漫,又是不知不觉对表演工作,锲而不舍地做了四十五年了,我的前辈一位位地走了,消失了,我也快了,不知道什么叫悲伤,也感觉不到什么好喜悦的,有戏就去演,没戏就休息,一直到老无悲无喜回到我年轻时喜欢过的那句话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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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的日子
我们永远不会宰了哪一只,可也没当宠物在养,就是养大之后,看牠们随意生活著,生活在我们好像都可以看得到的环境中。可惜了,语言不通。天险依旧在,日子也在过,牠们只在清晨或黄昏会叫一叫,尽顾著生活了,徘徊古今,迷惘天地的事儿,交给人类了。鸡与人之间,虽熟悉,但又好像在一种曾经互动过的回忆中,梦幻一般、逝而不住地,保持著一种神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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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与战争
但是,刻意地忘记前朝的优点,抹煞前朝的光辉,从上到政策的推翻,下到衣食住行的记载,好像都一段一段,一朝一朝的,被刻意遗忘,好在「方言」大体还在,中国「字」都几乎被拆了一半了,但是愈来愈好了,起码受现代教育的启发,许多遗忘症似乎也被执政者悄然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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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人物的禅风
其实梁山泊的好汉,自朝廷要把他们招安开始,每位英雄的意识形态、人格本质,就开始表演出各自的不同,有的求去,有的归隐,有的出家,有的死了、病了,无形中也暗示出,每一个人的内心倾向是「自由」,宋江也没想到大家会因此「人各有志」到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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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的精神支柱与涅槃(上)
长大了,甚至中年以后了,刹时间,似乎明白了生命本身,果真有一种从惊天动地而归于寂天寞地的悲慨。这种强烈的效果,固然是由于水浒故事情节发展的「陡峭之势」所造成,但从含意上来说,恐怕还是足以从惊天动地而致寂天寞地的「逆转」与「对照」,才产生了水浒英雄的生命观,和每个人对自己的生命态度的一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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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成大功要命长
看到他的表演上的美,原来有这么多是挣扎出来的历程,在舞台上和谐的刹那,就是他品味的时刻。这个年纪的演员,已经不是一时的陶醉,或者片刻的幸福,而是一种永远的安慰两年多了,每次同台演出,我对他,体会到的就是这个,这个不闪不烁不耀眼,而是内敛、浑厚、深蕴的一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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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怀
生活中有多少个释迦拈花,耶稣上十字架,都是极好的,文学、艺术的表现,也是最真实的宗教启示,我们就算看过,后来也记不全了。明知道「此中有真言,欲辩已忘言」,明知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都是最高的文学、艺术的表现,可是就没去实践,没去仔细体验,也就打不开它们免费的「启示」了。如果你跟我一样,不慌,廿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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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
另一个优点,他有在急就章又不得不像打乱仗的电视表演中,尽量帮助演员的能耐,让演员可以充分发挥;稍微有点名气的演员,或多或少都有点「超级尊严」,一捅就伤,所以导演何演员沟通的能力,往往会成为一出戏拍摄效果的关键。告诉你「结论」或者「指令」和教导你如何「思维」与「创造」,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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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回事
「虽大人,不失赤子之心」的人,是我们经常可以欣赏得到,又很愿意羡慕并且学习的人,但那是一种什么人?举个例,举不出来!也就是偶而会发生的一些人和事,当他们没有天天发生的时候,犯不犯错误?老天会扣几分还是加几分?大概不是这样计算的。是人,都得先想清楚了再决定怎么活!那还真是很难活了,我到今天还经常是迷迷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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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完的(续)
李安替美国拍了一部「主旋律」电影,拍得好,全世界持不同观点的人,默默地再看,默默地被教育。他比巴斯天幸运多了,因为时代所带来的民主自由环境,让李安不须真的去战场,也可以在资讯的帮助下,做到一个导演内心真实的表白,而又可以脱离心理事实的造作,观众也不需要真的去战场,通过电影这种作品,也可以达到了心情与心灵的自我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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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完的
他在家画了一幅客厅的角落,一个小小的壁炉,里面有一堆小小的火光,微弱而有温暖,壁炉上的东西有花瓶,瓶里有花,有个小盒子,盒子上放了一尊圣母像,墙上贴了好多画,没裱过的,一眼看过去暗淡中有温暖,更有宁静,明白了画家来自于遍布尸体、战车和爆炸的环境他是个人,他画这幅画是在修行;一个不到卅岁的年轻人,买走了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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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吗?
原来人是活在自己家的家具和物品的生活关系中,虽然都是身外之物,却都是我们自己的感情在里面,多年不见,没有遗失,又重新出现,好多惊喜,好多回忆,好多即将重新开始的东西,展了开来,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个一个,一箱一箱地,等我给它们安排一个新的落脚或安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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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禅味
看到下一代,他们不徐不疾地冲进了他们的年代,他们的市场,以及他们所走出来的文明,我们除了保持一个,可以让自己沉默而且又可以啼听的角色,之外就是有啥问题等他们自己来问了。面对两个儿子,他们的感情生活,目前都是闲著的状态,我也不为他们著急,来了再说,大概我也说不了什么,只能像七、八岁时候的我一样,厚道地站在一旁似懂非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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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台北
一个社会的变动是从来不会停止的,一条小小的街道,可能在卅年当中,经历好几次的型态、内涵上的变化,仔细想想,你所熟悉的城市里,是不是也有很多这种情形,新建的,人多了,来了,盛了,人走了,巷子空了,又来了,人又多了,树也多了,还飘著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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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有如一出戏
《冬之旅》让我悄悄地跳出来,好像一个离乡多年的游子,回到家门口,反倒情怯,甚至害羞了,望著台下家人般的观众,我不该去知道,但是我还深深地感觉到这是「台北」,是廿九年前,这个大剧场落成时,我就是在台上演出过《西游记》的演员。好多故事,好多次的分心,好多次地偷看自己和台北的观众互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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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谈这些
我不能只去奢望碰到多好多好的剧本,或者多庞大专精的团队,反而是我个人的内心反省,有没有离开原来旧有的「中心意念」,如果离得开,即便是在原有的一成不变的制作环境里,我还是可以重新找到一个自我的焦点转移,也就是更真诚地活在当代,不要去分年龄,就是一个自我,就是一个我的内心感受,去面对当代各种新电影、电视、舞台的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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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艺术
演员如果是一朵花,我只能全心全意地绽放自己,绽放成可观,绽放成美满,绽放得完全,绽放得人家宁可看你的电视,而不看别人的电影,其他的不去期待。是难得的冬日雪?还是春天里的花?不想它的定位,就是往前演,往前演,演到水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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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知耻两字是让我们在明明知道什么是羞耻之后,不要掩盖,不能麻木,我经常做不到,但是我想,我愿意去做,虽然还没改,但是已经大概靠近勇敢了,如果有生之年能再进一步,再进一步,那么就有点像「勇敢」被完成的状态了,不论大事小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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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刻意的
几十年来这个镇居然没有太多的变化,几乎没有,公共建设只是有而已,也够用,因为大家就蛮会自扫门前雪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据说,这个镇好几届的镇长,选上以后都不太干事,所以几十年就没有什么变化。这个,没有什么变化的变化,使这个镇变得美丽、自然,朴素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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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忘记的事
我从大人们的准备和谈论,感觉到结婚和办婚礼,大约、好像是一件不小的事,也不知道他们去法院公证了没有。结婚那天就来了有十几位他们的朋友吧!时处二战结束后不久,因为逃难的关系,所以双方都没有家长,宾客没有老人,就他们的朋友,新郎是海军士官长之类的级别,帅,穿著军装尤其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