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Fado民谣经常带著浓重的忧郁,也或许是身在台湾的人们对葡萄牙的不熟悉,许多人对这个国度的刻板印象,是抑郁、灰色的。但真实的葡萄牙,是欢乐、彩色的!
走进离家最近的咖啡馆,一如往常地跟老板寒暄,老板一边跟顾客握手,另一只手可没闲著,而是熟练地操作著浓缩咖啡机,在小小的磁杯中注入满满的活力。从老板手上接过热腾腾的Café(南部的用字是Bica-bebam isto com acucar,喝这个东西请加糖),就是我们所知道的浓缩咖啡Espresso,就站在吧台边上迅速地将咖啡拌入糖,搅拌完、喝下肚之后,就赶去上班了——这是清早在葡萄牙忙里偷闲的景象。
即使家里就有咖啡机,还是要出门到咖啡馆里跟邻居、朋友谈天,似乎这样的咖啡更好喝。不上班的日子,一小杯的咖啡也可以坐下来慢慢喝。或者应该说,小小一杯的浓缩咖啡很快就喝完了,但还是继续惬意地坐在咖啡馆里享受美好人生。遇上天气好的时候,露天咖啡座里更总是座无虚席;蓝天、温暖的阳光、手中的咖啡、几句笑语,是葡式简单的幸福。
从三月开始回暖的天气,把葡萄牙人带到他们最爱的沙滩上。大西洋湛蓝海水长长的海岸线上,有许多风景优美的金色沙滩。可以下水游泳,可以玩沙雕、可以打沙滩排球,可以作阳光浴。而我呢?我爱带著一本书,在金色阳光中、躺在沙滩上听著海浪声,读著书;这是无价的幸福。
节庆缤纷 炫丽一夏
六月开始了葡萄牙人引颈期盼的沙丁鱼产季,一条条银白的沙丁鱼,带来了夏天的消息。
夏季的葡萄牙,是由全国各地轮流接棒的节庆结合而成的。最知名的,就是首都里斯本的「圣安东尼节」与第二大城波尔图的「圣若昂(或作圣若翰)洗者节」。庆祝活动长达一个月的圣安东尼节,它的重头戏就是节日前夕的化妆游行竞赛——由里斯本市内各区居民组成的参赛队伍装扮成的游行队伍彻夜游行,市中心的自由大道变成了声光效果十足的华丽伸展台。而城市的其他角落也不甘寂寞,各社区纷纷架起舞台,或是由社区居民一起办一场场超大型的烤肉派对。在这个晚上,走在原本应该很寂静的里斯本街道上,只要在人群中有人起第一个音,所有人就会一起唱和,于是在这座山城高低起伏的街道中,歌声、欢笑声像在山谷回荡般不绝于耳。
波尔图的圣若昂节,则是个充满各种香气的节日。六月初开始,亲友间便会互赠罗勒盆栽。节日前夕傍晚,整个波尔图充满了碳烤沙丁鱼的香味。全家齐聚的餐桌上有沙丁鱼之外,还一定有甘蓝菜汤Caldo verde和Pão de Milho面包。饱餐一顿之后,等到午夜时分,随著杜罗河河岸区的璀璨烟火点亮夜空,数十万人的party,正式揭开序幕。手持著玩具塑胶锤敲打在路上的行人,是给予对方祝福的方式。所有人沿著杜罗河畔走到出海口,在清晨时分走进大西洋,用海水稍加洗涤、净身,这才是圣若昂洗者节完整的庆祝方式。
虔诚的天主教信仰 联系家庭的桥梁
盛暑的八月,上班族可以有两周左右的假期,通常同事们会轮流排休。此时,平常在世界各地工作的葡萄牙人趁著休假回国与家人相聚。而除了休假的欢乐气氛之外,八月份的葡萄牙也充满了浓浓的宗教气息。信仰天主教十分虔诚的葡萄牙人全家一起到法蒂玛圣母教堂参加八月十五日圣母升天节前夕的弥撒。甚至有许多虔诚的信徒,选择在酷暑中苦行数日到法蒂玛朝圣。黑夜中,偌大的广场上一户户人家围著一盏烛光,为亲友祝祷。庄严的弥撒、还有数以万计的信徒一起唱著诗歌,夜愈深,抵达圣地广场守夜的人却更多。广场上的烛光,像是天晴时的星空,繁星般的每一点亮光都在诉说著一家人信仰的虔诚。看到这样的景象,让不是天主教徒的我都为之动容。
因为冬雨或大西洋飘来的水汽形成的浓雾而染上一层灰的葡萄牙,在岁末年终,迎来了葡萄牙人最重视的圣诞节与新年。圣诞夜之于葡萄牙人就像台湾的除夕一样,是全家人团圆的日子。十分重视家庭的葡萄牙人,为这个大节日所准备的工作可是一点也不马虎。圣诞夜前几天开始,厨房里的烤箱、炉具不停的工作著。一道道自家妈妈做的甜、咸小点心一一变出来,直到餐厅里的大餐桌摆不下为止。圣诞夜与跨年夜这两个冬夜,因为全家人团聚的欢笑声注入了浓浓的暖意。
灰蒙蒙的冬季过去,树梢染上新绿,随著四时变换化上不同美丽妆容的葡萄牙,唯一不变的是人与人之间那温暖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