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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V.E.城市微幅》将舞台设计成互动式的装置,科技的能量在封闭空间中穿梭,苏文琪则以舞者的身体能量与之对话、对抗、共舞。(一当代舞团 提供)
即将上场 Preview 一当代舞团《W.A.V.E.城市微幅》

以身体对抗虚拟 与城市的镜像共舞

将于十月底在华山文创园区演出的《W.A.V.E.城市微幅》,便是苏文琪和张永达等一当代舞团成员,对于城市里被科技文明包围、渗透的存在状态,以舞蹈和新媒体艺术的结合,提出生命政治的思索。苏文琪以十七世纪义大利画家卡拉瓦的画作《纳西思》为参考图像,延伸「镜像」的概念,以此表达人与科技间封闭的依存关系。

将于十月底在华山文创园区演出的《W.A.V.E.城市微幅》,便是苏文琪和张永达等一当代舞团成员,对于城市里被科技文明包围、渗透的存在状态,以舞蹈和新媒体艺术的结合,提出生命政治的思索。苏文琪以十七世纪义大利画家卡拉瓦的画作《纳西思》为参考图像,延伸「镜像」的概念,以此表达人与科技间封闭的依存关系。

一当代舞团《W.A.V.E—城市微幅》

10/22  19:30、22:00

10/23  19:30  

10/27~30  19:30

10/28~29  22:00

台北 华山文化创意园区乌梅酒厂

INFO  02-87710769

城市里,每个身体都在跳舞。偶尔,这些身体彼此相遇,找到了舞伴;然而大部分的时间,身体都在独舞,唯一的舞伴是在城市里流窜的能量,譬如载著身体四处移动的城市运输网,吸引身体靠近的电视墙,让手机震动身体的电磁波,还有让身体飞越云端的网际网路。

在剧场的黑盒子里,「一当代舞团」呈现了这个城市的缩影,张永达等新媒体艺术家将舞台设计成互动式的装置,科技的能量在封闭空间中穿梭,苏文琪则以舞者的身体能量与之对话、对抗、共舞。

当都市就是我们的大自然……

将于十月底在华山文创园区演出的《W.A.V.E.城市微幅》,便是苏文琪和张永达等舞团成员,对于城市里被科技文明包围、渗透的存在状态,以舞蹈和新媒体艺术的结合,提出生命政治的思索。

对苏文琪而言,四个关键词构成了这个作品的核心命题:「都市」、「文化」、「进步」和「物质性」。

「都市是当代最主要的居住空间,」她说,「人类大量地移居都市,建筑物像生物般无边无际地扩张,自然节节败退,以至于自然的原始意涵几乎消失了,自然被纳入都市规划的一部分,而都市成为人类为自己打造的大自然。」自然被人工化,人工被自然化,对应到文化现象,就是真实的虚拟化,以及虚拟的真实化。

苏文琪引用加拿大传播学者学麦克鲁汉(Marshall McLuhan)的著名说法:「媒体是人类器官的延伸。」媒体让远方的事物仿佛伸手可及,把全世界浓缩成一个虚拟部落,也就是「地球村」。「进步」则是像幽灵般缠绕著现代人的概念,例如近期发生的日本核电厂爆炸和美国信用评等调降,都令人怀疑进步是否只是一种催眠,让人一方面见证科技所带来的毁灭性灾害,一方面却无可自拔地加深对科技的依赖?进步带给我们的是繁荣的景象,还是无止境的废墟?从更切身的角度说,进步又将把我们的身体带往哪里?科技进步不断加快虚拟化的速度,身体这个物质性的存在,可以抵抗这个虚拟化的进程到什么地步、什么时候?

「我觉得,城市里的身体处在一种上下拉扯的状态,」苏文琪说,「新科技是一个把人类带离地面的过程,让身体摆脱物理的限制,把生活的一大部分放在科技的云端上;可是人的身体有它的物质性和动物性,让身体不可能摆脱地心引力的牵引,甚至更紧密地吸附在地面上。」那么,新媒体艺术如何打造这个身体被上下拉扯的空间?身体又如何在这个空间里舞动?

「上网按『赞』,对镜跳舞」的世代

苏文琪提到,她会为每次演出挑选一幅图像作为参考,她戏称为「护身符」,而这次《W.A.V.E.城市微幅》的护身符是十七世纪义大利画家卡拉瓦(Michelangelo Merisi da Caravaggio)的《纳西思》Narciso,也就是希腊神话中爱上自己水中倒影的美少年。卡拉瓦乔在这幅画里大玩视觉游戏:画家违反了倒影在水中成像的光学法则,把倒影画得和实体一样不带一丝波纹,并且和俯身湖畔的纳西思完全对称,使得倒影和实体连成一个封闭的圆,彼此的虚实关系也得以互相反转。

在苏文琪眼中,卡拉瓦乔对自恋的完美诠释,恰巧道出了现代人和网路世界之间的关系:「网路是无远弗届的,但同时它也是一个自恋的封闭空间,我们在这个空间里用个人网页、部落格、按『赞』或是渴望被按『赞』,映照一个让自己爱上自己的镜像。」

重点在于,卡拉瓦乔画出了一种舞蹈的可能性。苏文琪说,目前她发展的都是贴近地面的舞蹈动作,就像画里面的纳西思;也很像一只在爬行的动物或昆虫,呈现一种非常原始、不稳定、全身毛细孔一起打开的身体张力。另外,舞台和灯光设计也会延伸「镜像」这个概念,整片舞台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悬吊在空中的LED灯和镜子里的倒影形成纵向轴,从实体空间的最高处和镜像空间的最底端拉出鲜明的科技感,在镜面爬行的身体则形成横向轴,让身体的动物性在空间中扩散。她强调,在跳舞的时候,她试著把注意力集中在地板镜子里的倒影,而不是周遭的环境:「这一次,我关注的是如何和我自己的镜像跳舞。」

若舞蹈与当代脱钩,不如不要技巧

显然,苏文琪的作品跳脱了既有的舞蹈概念,与其说她在开创的是肢体语汇,不如说是一个身体和科技辩证的场域,一个转化当代城市经验的空间。事实上,曾在比利时担任专业舞者、回国后又在科技艺术研究所深造的她,平常看的大部分是展览,舞蹈则是愈看愈少。

「我现在对于舞蹈技巧性的东西很冷感,应该说是无感。」她说,「如果技巧性的语汇不能帮助我们说话,表达某些当代的体验,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技巧。」

难道对她来说,真的没有任何舞蹈家作为创作上的参照点?「许多人问我和舞蹈大师之间的关连,可是我感觉自己比较像是在切断这些关连。更何况,这个时代需要的不是大师,而是无数具有独特性的小个体。」

正如同,我们需要的并不是任何大叙事,让我们相信时代正在进步或退步,明天会更好或更糟,而是体验城市最微小的波动如何推涌著更微小的我们,然后像一个舞者一样,反身和这股能量互动,去触摸,去捕捉,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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