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提因病不能跟芝加哥交响乐团访台,也让人意识到指挥也是人不是神的真相,好在总有后浪继承前浪,这次介绍三组新出版专辑,让我们听听老中青三代指挥——朱里尼、麦可吉伦、佩特连科的手上功夫。
指挥的改朝换代不比艺人换情人快,但只要古典听得够久,仍能感受到老中青的轮替、时代巨轮的无情。二○一三年一月底,原本慕提这位义大利指挥要带芝加哥交响访台及亚洲巡回,无奈因病缺席,顿时亚洲各国吵翻了,只担心替补人选名望无法与「慕提+芝加哥」匹配。
芝加哥与朱里尼
指挥也是人,帝王如卡拉扬、勇壮如萧提,也有老病死的一天,幸好「生不逢时」的我们还有录音能瞻仰,而乐团也在不断「易主」下展新貌。说到首访台湾、以管弦火力著称的芝加哥交响,如果时空倒流你想听谁现场?莱纳、萧提?这两个答案太平凡!我想点名的是老牌义大利指挥「朱里尼(Carlo Maria Giulini)」。
这位一九九八年引退、二○○五年过世的大师,乐念清晰炙热,到美发展时首先落脚的地方就是芝加哥,一九五六年起不定期与芝加哥交响乐团合作,一九六九到七九担任该团首席客座之后便长久合作。这套《朱里尼在美国》就是他一九七六至七八年间率芝加哥交响在DG的录音全辑,录有舒伯特的《第四、八、九》、德弗札克的《第八、九》、浦罗柯菲夫《第一》、马勒《第九》等等。你可以听到很不一样的芝加哥、很不一样的朱里尼。因为他在芝加哥任内受访时说:「这是我音乐生涯中最美妙的时刻。」
贝多芬与麦可吉伦
「演奏贝多芬成了我生命里的核心任务。」这是奥地利指挥麦可吉伦(Michael Andreas Gielen)的话,他以演奏贝多芬为使命,这套一九九九/二○○○年灌录的贝多芬交响全辑,是他的第二套,音乐道地原典却充满时代感。
麦可吉伦比朱里尼年轻十几岁,但在现役指挥中,他也已是八十六岁高龄的「中生代」,系出名门的他父亲是歌剧指挥,他自己的指挥经历也很丰富,曾领军维也纳国立歌剧院十年之久。他在法兰克福的时光被称为「吉伦时代(Gielen Era)」,他也被认为是能够诠释当代最复杂乐谱的指挥大师,首演过许多当代作品。听麦可吉伦与成立才半世纪的西南德广播交响乐团的贝多芬交响,有种脱油解腻的清瘦感,跟贾第纳的「轻舟已过万重山」及诺灵顿的「古乐禁欲风」十分不同。
佩特连科的俄式浪漫
长江后浪推前浪,俄国指挥界正改朝换代,现年卅多岁的佩特连科(Vasily Petrenko)应是最受瞩目的一位「新后浪」。他是杨颂斯、泰密卡诺夫的高徒,于二○○二年赢得卡戴克国际指挥大赛,并在○四年十一月与皇家利物浦爱乐(RLPO)进行首度合作。
二○○五年七月他被提名为该团的首席指挥,隔年即与乐团签下三年合约,成为团内有史以来获此职最年轻的指挥。新人新政,乐团的财务情况大大改善、诠释更获乐评赞赏,关注度也明显提升。○七年乐团在跟他常态合作的第一年,及宣布延长与他的合约到二○一二年;两年后乐团又再度「迫不及待」延长他的合约到二○一五年,并备极礼遇地将他的头衔改为总指挥(Chief Conductor)。
○九年所灌的柴科夫斯基《曼富礼交响曲》Manfred Symphony更赢得该年《留声机》杂志年度最佳管弦乐录音,不久后他跟乐团的唱片约从Naxos跳槽到EMI,第一张录音为拉赫玛尼诺夫《第三号交响曲》。这张最新录音有《阿莱可之舞》及《第二号交响曲》,完全展现新一代的俄罗斯管弦风情,细腻有余、冷峻有型。
朱里尼、麦可吉伦、佩特连科,三位指挥新问世的录音,象征老中青的时代感,也播送著古典乐章的递嬗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