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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青春的第二条路》(木马文化 提供)
艺活志 Behind Curtain

余浩玮版的《击壤歌》

「演讲」一般说来,有「师」与「生」的藏身,余浩玮以此形式写作此书,初读确实使我困惑,但一路读下去,读到他与恩师张皓期来往的故事,读到他与父亲从冷漠相对到慢慢打破疏隔,读到他对青少年的接触与体会,或许「演讲」同时包含对张皓期的尊敬与对父亲的反馈,以及向青少年乃至所有人喊话「我可以,你们就可以」的心情。这是余浩玮版的《击壤歌》。

「演讲」一般说来,有「师」与「生」的藏身,余浩玮以此形式写作此书,初读确实使我困惑,但一路读下去,读到他与恩师张皓期来往的故事,读到他与父亲从冷漠相对到慢慢打破疏隔,读到他对青少年的接触与体会,或许「演讲」同时包含对张皓期的尊敬与对父亲的反馈,以及向青少年乃至所有人喊话「我可以,你们就可以」的心情。这是余浩玮版的《击壤歌》。

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与一群剧场友人无给职地共同经营一个民间表演艺术平台「每周看戏俱乐部」,自己的题目自己写。有一天,我找到淡水去,访问余浩玮与「花样年华青少年戏剧节」,访后,余浩玮领我在淡水重建街上一家小店吃东西,两个负资产青年以五十元炒饭互敬,当然,要比负值,我只是不事生产,这位可是负债累累。

多年过去,余浩玮从恩师张皓期(「花样」真正的创办人)手上接棒的「花样」,地理范围已经拓展至台湾中、南区,几近全岛,与其说花样是高中戏剧社团之间的较量,倒不如说是一场年度例行的「破坏性创造」戏剧派对,而派对主角当然是幕前幕后的青少年们。我曾几次造访戏剧节现场,体验花样那种从前台到后台弥漫的,粗糙比精致更真实,原创(剧本)比翻译更有感的氛围,这一群工作团队与参演的戏剧社共事、相处的样子,犹如同侪间的结社。

到今天还是在「青春的第二条路」上

中学时期的青少年正值苦闷的年纪,心智逐渐成熟,却被非上好大学不可的价值观与校园的种种规矩,禁锢渴望狂放的身体,「花样」正提供了一个释放与创造的空间,包容他们对现实的无力、不满与忧郁,并且能让他们用创作宣泄、表达,但参与其中的人觉得是限制也说不定,我们在理解「花样」时,也得保留这一点反面的可能。但无论如何,回想我们自己青少年时期的整体状态,使坏、叛逆几乎人人都有过吧,使的坏通常不是为了要侵犯他人,或者满怀恶意,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释放体内受抑的情绪与能量,所以拐了个弯暗示,但在戏剧(艺术)的场域,这些情绪可以很合理地用「表演」释放出来,因为是扮演,就像戴上面具一样,用戏剧创作与游戏的方式把自己真实的心情抛出来。

在这本书,余浩玮写出了更丰富的体会:「或许在很多大人眼里,参加戏剧社唯一的『收获』就是课业退步。但是大人可能忽略的是,年轻人能在剧场里得到多少收获!戏剧是一门团队合作的艺术,所以我们能从和人的相处与互动中学习到体谅、包容与负责。很多孩子因为经历过课业与兴趣之间的拉扯,但仍咬著牙坚持,心灵因此坚强的意志……透过剧中角色扮演的易位思考,则有机会去体会不同立场的处境,获得察觉的温柔……」

但余浩玮不是一位置身事外的观察者、戏剧活动主办人,学业、家庭到做剧场的各种疏隔与挫败,之于他,都是切身的经历;他是中辍生,他与父亲的关系,他做剧场一开始受家人反对而后负债……他自己就一直活在「青春的第二条路」上,甚至到今天还是。在我走进「花样」的那些场合,总见余浩玮不是用老师的位置与比他年轻的工作人员与戏剧社学生相处,而是像哥儿们一样,直爽而亲近地关心周遭人事,而我以为,这也是「花样」气质的一部分。从这一点,我便能理解他为何此书要以「演讲」的章节结构与书写形式呈现;而每一节的起始页,必定引用来自不同届、不同学校的「花样」剧作的台词,再往下展开,书写的轴心环绕著我(余浩玮)、花样、青少年三者之间不断回旋,犹如不断缠斗的延长赛,只是,谁是那位下令中止比赛的裁判?

走这段「第二条路」并不容易

「演讲」一般说来,有「师」与「生」的藏身,余浩玮以此形式写作此书,初读确实使我困惑,但一路读下去,读到他与恩师张皓期来往的故事,读到他与父亲从冷漠相对到慢慢打破疏隔,读到他对青少年的接触与体会,或许「演讲」同时包含对张皓期的尊敬与对父亲的反馈,以及向青少年乃至所有人喊话「我可以,你们就可以」的心情。这是余浩玮版的《击壤歌》。也让读者更深地认识「花样」及其所延展开来的各种活动与团体(例如花友团、纸袋人军团等),而要走这段「第二条路」并不容易。

我从这本书读到的,亦远远不仅是余浩玮的成长记,还有像「花样」这样的戏剧节,正是如何回看与包容青少年破坏般创造力的场域,那些,我们都曾经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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