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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提提问,那根本不叫好奇,那顶多是表演好奇,什么事前功课都没准备又厚脸皮又想推卸责任的人,常常也是问问题最多的人,例如许多人会举美国学生常常课堂提问踊跃,但美国人有比较聪明或有智慧吗?刻板印象总是让人厌烦,如恶灵般不断骚扰纠缠。话说回来,如果连好奇的问题都没有,那写什么剧本?导什么戏呀?

如果只是提提问,那根本不叫好奇,那顶多是表演好奇,什么事前功课都没准备又厚脸皮又想推卸责任的人,常常也是问问题最多的人,例如许多人会举美国学生常常课堂提问踊跃,但美国人有比较聪明或有智慧吗?刻板印象总是让人厌烦,如恶灵般不断骚扰纠缠。话说回来,如果连好奇的问题都没有,那写什么剧本?导什么戏呀?

奇,一个人在马背上,为「骑」的本字,有一说是胡人骑马代步,中原人看了觉得很神奇、超奇怪,所以「骑=奇」,解释得有点牵强,但还蛮可爱的。另外,「奇」下面长得像马鞍的「可」,也因骑马时的吆喝声,所以创造了「呵」,还真能凹,呵呵,不过就像剧场,写实不是重点,重点是想像的力量。

好奇不只是心态,还有基本功

好奇,不仅仅是心态,而是非常具体的行为,包括所谓基本功。也就是,如果只是提提问,那根本不叫好奇,那顶多是表演好奇,什么事前功课都没准备又厚脸皮又想推卸责任的人,常常也是问问题最多的人,例如许多人会举美国学生常常课堂提问踊跃,但美国人有比较聪明或有智慧吗?刻板印象总是让人厌烦,如恶灵般不断骚扰纠缠。话说回来,如果连好奇的问题都没有,那写什么剧本?导什么戏呀?其实不只创作,人事组织、企业经营也都极需要。

好奇,难在继续好奇,怕东西难看、怕没时间、怕做不出来、怕召来负评、怕演员翻脸、怕设计走人等,二○一二年排练昆曲《南柯梦》时,高龄七十多岁的顾问蔡正仁老师,恐怕是剧组中最好奇的人。即使唱了半世纪,还是随身带著韵书,好奇每个字的正确发音,是尖是团,是上是入(注),好奇每句每字是不是有不同的诠释,即使随身带著一堆药丸,全都亲身下场尝试身段、走位、节奏、动作等,还不时转身问:「导演,这样可以吗?」让年纪差卅岁又没经验的我,也不得不下判断和讨论,同时又想找个洞钻,反而许多年轻和中年的演员,没有如此直接确实的行动力,这不是经验的问题,或许也是经验的问题,意思是,如果才四十多岁就动作随便比比,以专业的态度说:昆曲就这样。那昆曲还真的就只是程式而已;年轻一辈会说:我没有学过。没经验的确有差,但回答完只傻坐在那儿,难道不会去试、去想、去找、去问吗?(最火的是连蔡老师教完一套也不好好学)如果没有从年轻起累积基本功的资料库,就已见到四十多岁倚老卖老的伏笔(当然,这也是我这年纪最危险和易犯的问题)。非常庆幸可以跟蔡正仁老师工作,可以看到他与自身巨大传统戏曲资料库的对话、提取、否定、思考、重组,十分具体有效,在此前提下,以心理词汇沟通,就不会有空泛的问题。

我最好奇的是人的感知模式

好奇,不只是线性旅程,还必须是铺出来的关系脉络,例如时间安排、工作流程都会因此改变。例如《SMAP X SMAP》以九○年代常民文化为素材,好奇以日文入戏时,剧本怎么写?戏怎么排?排练时间怎么定?排练时间十个月前开始每周上日文课,所有九○年代日剧全部重新从头看,拿著笔记本不断记著:是哪一部哪一片第几集第几分到第几分几秒出现的台词和场景,以便给演员和翻译。过程中难免会犹豫要不要用日文,毕竟对剧组从表演、设计到幕后人员都是负担。除了表演问题,也包括字幕,字幕不只是翻译的问题,也包括节奏、空间和观看模式(后来今年五月与朱宗庆打击乐团合作的《界》和九月客家剧场《云系么个色》反而利用了这点),当然,作品还是回到九○年代这个核心:透过翻译、电视字幕接受日本流行文化和生活感知因手机、电脑开始2D化的年代。日本流行文化只是好奇的起点,但执行的过程才是重点,另外,摄影机的加入,是这制作另一条线,后续专栏会聊到。

在剧场中,我最好奇的是人的感知模式,剧场像是脑神经行为实验室,从来不是艺术性什么鬼的。所以对于这作品要表达什么意义这种死亡性宣言,或是让更多人欣赏和传播的巡演一点兴趣都没有,唉,这可能也是我的问题吧,真是不负责任啊,呵。

注:现在说的国语已经尖团不分,入声字也不太能辨别了,但台客语都还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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