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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和它的冤亲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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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和它的冤亲债主

舞蹈人首先学著依附音乐起舞,然后学著与它并行,再又独立地拉出彼此的空间来。所以音乐对资深舞蹈人来说,就像是他舞蹈中的另一层皮肤一样,因为对大局的了解,所以他可以选择自由进出音乐,和音乐起舞、狂飙,进而带领音乐,等待音乐,远离音乐,对抗音乐、甚至忽视音乐;所有的反应都在音乐一发生时就已经开始。

舞蹈人首先学著依附音乐起舞,然后学著与它并行,再又独立地拉出彼此的空间来。所以音乐对资深舞蹈人来说,就像是他舞蹈中的另一层皮肤一样,因为对大局的了解,所以他可以选择自由进出音乐,和音乐起舞、狂飙,进而带领音乐,等待音乐,远离音乐,对抗音乐、甚至忽视音乐;所有的反应都在音乐一发生时就已经开始。

一般来说,舞蹈对于音乐有相当大的依赖,从远古以来,每当人类有舞蹈行为时,音乐总是在一旁伴随不可或缺。甚至每个小小孩从第一天跳舞时,音乐就开始扮演著操控火候大小的工具。很多人甚至没有音乐就不会跳舞,就算没有音乐,自己也要哼哼嗨嗨地伴唱助舞。我们也可以很不服气地说难道舞蹈就无法自己独立存在吗?很遗憾地,这个提问经不起太多的试验,舞蹈真的需要音乐(这提出了更大的议题,在此我们暂且不谈)!

舞蹈中的另一层皮肤

但是对音乐来说,可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音乐相较大多独立存在,不太需要舞蹈的伴随。先不谈学理,就以常识来说,我们不论用音响或收音机听音乐,纯粹就是听音乐,没有人会觉得看不到发出声音的人或是没人在一旁跳舞是一件奇怪的事。但是当我们看著电视或是舞蹈表演而没有音乐时大家一定都坐立难安,心想,出问题了!

音乐的力量真是强大,或者我们该说声音是无远弗届的。我们不爱看的东西大不了眼睛一闭也就看不到了,而我们不想听的声音,除非走开,否则塞耳朵也是灭不了音的。换句话说,声音的强势使得它可以易如反掌地载舟覆舟,成为助力或沦为污染。

出于这种自然,所谓的舞蹈人打第一天上舞蹈课就开始学著怎么跟音乐合作,音乐可以是速度,音乐可以是舞步,音乐可以是情境,音乐可以是所有无法形容却若有似无的情怀。舞蹈人首先学著依附音乐起舞,然后学著与它并行,再又独立地拉出彼此的空间来。所以音乐对资深舞蹈人来说,就像是他舞蹈中的另一层皮肤一样,因为对大局的了解,所以他可以选择自由进出音乐,和音乐起舞、狂飙,进而带领音乐,等待音乐,远离音乐,对抗音乐、甚至忽视音乐;所有的反应都在音乐一发生时就已经开始。而观者就在这两者结合的每个刹那,吸收他们共同呈现的结果。

当音乐与舞蹈都「即兴」

音乐就如同舞蹈的冤亲债主,缠绕不去(反之并不亦然)。关系一不对等,舞蹈简直无路可逃,只能挨打。尤其在一个即兴的情境下,舞蹈和音乐本就是处于一个互相倾听、观看的深刻连结。音符的流泻尽由舞者去捡拾如何以自身的动作面对不断涌来的声响,而动作的存在也应在被观看下幻化成对声音的选择。往往最吊诡的是这两者的经验是如此不同,舞蹈人早已被音乐驯服,深知进退的利弊,就算不知道自己在视觉与听觉的较劲下早已处于下风,也会有类似生存伎俩般的本能,努力处理动作与音乐的关系,甚至因为自己的体力耗竭而暂时休兵。但大多数的音乐人对动作的敏感度却相当有限,眼睛看著动作,却跟自己正在发出的声响无法连结。

当舞蹈与音乐都是即兴时,就像一对互不相识彼此却决定要在一起的配偶。需要的不只是深知自己是怎么样的人,还需要时时感受对方到底是怎么了,在一退一进、一进一退中找到一起生活的步调,偶而来个小小的争执也可以增加情趣,借此更了解彼此。适时地给予对方空间,让自己化为无形的支持;在感受对方的沉寂时又可大方地站出来勇敢地前进。陪伴、独立、跟随、领导、对话……两个人要相处本就不是简单的事,但我们仍然可以努力地理解自己、培养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可以共同生活又不失为独立个体的伙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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