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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振清手持他的授业师父陈信义留下的戏偶,仿佛又回到童年拜师学艺的时光。(王腾毅 摄)
焦点专题 Focus 卧虎藏龙尽掌中 从野台戏战到大银幕

丁振清把每一尊戏偶都当成老朋友

国小六年级读两个礼拜就去当学徒,人生三度大起大落,丁振清从「跪拜王爷」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这辈子不可能离开布袋戏……

国小六年级读两个礼拜就去当学徒,人生三度大起大落,丁振清从「跪拜王爷」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这辈子不可能离开布袋戏……

寒流来袭的前一天清晨,虎尾小镇的乡间小路还飘著薄雾,丁振清师傅走出霹雳国际总部片厂,亲自迎接南下来访的采访小组,满头灰发,面容慈祥,腰杆子挺直,一点都看不出他已届花甲的年纪。

「丁师傅,身体还是这么勇健!」

「没啦,外表好看而己,肚腹内烂了了,身体不像从前了。」丁振清腼腆回答。

人称「猫叔」的丁振清,从传统布袋戏起家,历经三度被迫中断布袋戏事业的起起落落,对布袋戏有一份强烈的执著与热情。他虽然不擅言辞,但只要看他的现场表演,用全身的力量演出,如同起乩一般,就很难不被他的投入所感动。而他私底下整理戏偶时,总是对著戏偶含情脉脉端详,像是对著老朋友说话,仿佛这些没有生命的戏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一定要让戏偶像真人一样,一定要让戏偶High起来,观众才会爱看。」话锋一转,丁振清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神却又绽露光芒:「但布袋戏若要撑得久,就是要变,不变就活不下去!」

11岁中辍当学徒 犯错就挨打

民国48年次的丁振清,生于台北万华,家住「加蚋仔(双园)」一带,从小就爱跑到华西街、龙山寺看布袋戏,常常看到忘记回家,天生有「戏胆」的他,总是等到散戏之后,到后台找戏偶师傅讨戏偶来玩,戏偶到了他的手上有模有样,仿佛有了生命,丁振清只要看到师傅们嘉许的眼神,就会感到开心。

不过因为家境贫寒,母亲很早就离开他的身边,父亲又重病,丁振清国小六年级读不到两个礼拜就被迫辍学,开始学习谋生,「我那时就想,那乾脆就去学布袋戏,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就去板桥『正五洲』找陈信义拜师,但当时当学徒都要签『卖身契』,师傅看我还是个小孩,就叫我去叫家中的大人来,我就去找我大哥,当时他也才17岁。就这样签了3年6个月的契约,从泡茶、打扫、搭台学起。」

身手俐落学艺快 黑狗变黑猫

丁振清说,当学徒的日子很苦,犯了错就会被罚「跪王爷」,「那时常挨打,一犯错就要去跪王爷,先点三柱香,再到西秦王爷面前跪,等香过才能起身,一跪就是一个小时半。」但是从第一次「跪王爷」那一刻开始,丁振清就知道这辈子不可能离开布袋戏,一路走来,无怨无悔。

丁振清手脚俐落,脑袋龗活,又肯下功夫,搭戏台时,经常跳上跳下,两三下就能完成任务,像只灵活的猫,他11岁入行,13岁就出师领薪水。

不过,「猫叔」说他的绰号不是这样来的,「我本来是叫黑狗,是因为有位师兄的长辈也叫黑狗,他不想这样叫我,就改口叫我『猫A』,大家就跟著叫,但现在回万华,还是很多人叫我『狗A』。」

丁振清在「正五洲」打下深厚基础,前场、后场都学,甚至还学会各种特技及爆破技术。他最佩服的是师傅陈信义「调配炸药」的功夫,「他会特别加一项中药,但是是哪一味不能讲。」丁振清调皮的说道。

原来当年金光戏、剑侠戏风行,不管是野台还是内台演出,总要使出浑身解术才能吸引观众目光,「正五洲」的拿手绝活,就包括爆破技术。

「我师傅可以把炸药的剂量调配得刚刚好,甚至将炸药藏在水中,算准时机,让舞台上的戏偶飞跃而过时,刚好被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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