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表演藝術》雜誌自創刊至今滿二百期了,對於一個雜誌社來說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也是值得紀念的一刊,但令人遺憾的是,在上個月三十日雜誌剛印好的時候,我們接到了惡耗,舞蹈大師碧娜.鮑許(Pina Bausch)走了,也因為如此,讓這個二百期的紀念,蒙上了另一層不同的意義,也多了無限地懷念與感傷。
碧娜.鮑許的大名第一次出現在本刊,是在創刊未滿週年的一九九三年九月號《表演藝術雜誌》的【環球舞台】單元,當時報導了這位德國編舞大師與她的烏帕塔舞團在巴黎的二月與六月的三檔演出,那年也正是烏帕塔舞團成立的二十周年。「她逮住你、她搗碎你、她向你挑釁、她激怒你、她使你著迷、她使你信服、她使你感動…」該文的作者簡拙一開始就引述Gérard Violette形容碧娜的這段話。是的,她的舞蹈就是這麼的有爆發力、這麼地令人震撼與著迷,無論是在十五年前,或是現在都一樣。雖然當時一般觀眾對她的認識不多,但其實她的舞與舞蹈劇場的編舞概念,早就深深地影響著台灣的舞蹈界甚至是劇場。讓我記憶猶新的是在那篇文末,作者大聲呼籲:「台灣應力邀這位將舞蹈、戲劇和歌劇結合得天衣無縫的現代舞巨擘,率領她的舞團來表演(香港於同年的五月已邀到她的舞團演出),好讓國內的廣大觀眾也能在寶島分享到這種畢生難得幾回有的、美妙無比的觀舞經驗。」最後,值得欣慰的是,碧娜.鮑許終於在一九九七第一次來台,帶來了舞作《康乃馨》,第二次來台則是十年之後的二○○七年,帶來的舞作是《熱情馬祖卡》。在這十年之間她的舞團還有來過一次,很可惜她無法親自前來,那是在二○○一年,上演的舞碼是《交際場》。也正因為如此,本刊與讀者才有機會親炙這位影響當代甚鉅的編舞大師的點滴與其舞作的奧義。
看著案頭敝刊兩年前出版的《碧娜.鮑許—為世界起舞》的書封,她靦腆的微笑依舊,「看街上的行人,總比看一場舞蹈還重要」「我在乎的是人為何而動,而不是如何動」這兩句自我學生時代就咀嚼至今的箴言依舊,但本來期待她的三度訪台,這個願望已經成為「千金難買、永不可得的禮物」。其實在她前年第二次來台時,兩廳院曾力邀她三度訪台,並希望她將台北列為「城市系列」創作舞碼之一,令人惋惜的是,上帝畢竟沒有留給碧娜太多考慮的時間。雖然她創作直到她的最後一刻……。
我想,碧娜還是會在天堂,完成她未竟的舞作吧。
最後感謝所有協助完成這個紀念碧娜.鮑許專題的所有人,在百忙之中心痛且不捨的抽空受訪或提筆。當然,我們也同樣感恩支持《PAR表演藝術》走過二百期的師長、前輩與讀者,唯有你們的付出與關心,台灣表演藝術的創作環境才能有更美好的未來。
遺憾!又一位大師隕落——模斯.康寧漢 在本期截稿前夕,又接到曾經兩度帶團造訪台灣的現代編舞大師模斯.康寧漢(Merce Cunningham),七月廿六日病逝家中,享壽九十歲。 據康寧漢基金會表示,他死於「自然原因」。康寧漢曾與「現代舞之母」瑪莎.葛蘭姆合作,之後成立自己的舞團,並與親密伴侶、知名前衛作曲家約翰.凱吉發展出嶄新的編舞技巧,以「機率」發展舞蹈動作。雲門舞集藝術總監林懷民也曾在紐約的康寧漢舞蹈學校習舞。 模斯.康寧漢一生編舞不輟,創作舞碼近兩百支;即便晚年行動不便,他還是坐著輪椅照常編舞,四月時本刊才刊出他歡慶九十大壽,並推出新作Nearly Ninety的相關報導。後續報導請詳見九月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