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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國家當代舞團演出《曼波》劇照。(古巴國家當代舞團 提供)
焦點專題 Focus Dancing in CUBA

古巴國家當代舞團 什麼舞都難不倒它

古巴國家當代舞團的風格融合了美國現代舞、非洲加勒比海舞蹈風格和歐洲的芭蕾,也經常與世界各地的國際級編舞者合作,演出許多跨文化的作品,並受國外藝術節委託製作節目,以體現古巴風情。而接受多元文化浸潤與紮實訓練的舞者,演出也時常讓世人驚豔。

古巴國家當代舞團的風格融合了美國現代舞、非洲加勒比海舞蹈風格和歐洲的芭蕾,也經常與世界各地的國際級編舞者合作,演出許多跨文化的作品,並受國外藝術節委託製作節目,以體現古巴風情。而接受多元文化浸潤與紮實訓練的舞者,演出也時常讓世人驚豔。

這次探訪古巴的行程重點是參觀許多舞團,其中最讓人興奮的是參訪了古巴國家當代舞團(Danza Contemporanea de Cuba),觀賞兩支作品《福里亞》Folia和《曼波》Mambo的現場演出,並訪問了舞團總監、經理和舞者。古巴國家當代舞團座落在哈瓦那的古巴國家戲院(Teatro Nacional de Cuba)裡,劇院有著簡單的外觀,排練室雖有木頭地板,卻沒有鏡子,也沒有冷氣,排練場廁所的沖水馬桶也都壞了,而舞者就在卅五度以上的高溫下揮汗如雨地練舞,專心練習即將到歐洲演出的舞碼,而他們的身體訓練是如此紮實,認真的態度絲毫沒有被艱苦的環境所影響。

充分展現加勒比海的混合風格

古巴國家當代舞團的風格融合了美國現代舞、非洲加勒比海舞蹈風格和歐洲的芭蕾。於一九五九年由人稱「古巴現代舞之父」的Ramiro Guerra Suarez所成立,自一九八七年迄今由伊格萊西亞斯(Miguel Iglesias)擔任藝術總監。

儘管舞蹈早已是古巴人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但現代舞對古巴人而言,卻還是相對新穎的表演藝術。創團藝術總監Ramiro Guerra Suarez曾在紐約隨瑪莎.葛蘭姆(Martha Graham)習舞,他與另外一群受過美國現代舞訓練的古巴舞者,如Lorna Burdsall、Elfrida Mahler和墨西哥現代舞者Elena Noriega,一同成立了當時附屬於國家戲劇舞蹈部(National Theater Dance Department)的現代舞團(Conjunto de Danza Moderna),現代舞團在一九六二年又改名為國家現代舞蹈團(Conjunto Nacional de Danza Moderna),最後在一九七四年才正式定名為現在的古巴國家當代舞團(Danza Contemporanea de Cuba)。

創團迄今,該團已經演出超過兩百八十場次,並曾在法國、加拿大、墨西哥、西班牙、阿根廷和比利時等國際舞蹈節和藝術中心演出。目前的藝術總監伊格萊西亞斯從一九七五年起就在該團跳舞,與舞團淵源深厚。現在舞團約有五十名舞者,其訓練非常多元,以古典芭蕾、古巴風格現代舞、非洲古巴舞與古巴民俗舞為主,而舞者也因此具備非常彈性的技巧。該團舞蹈作品受到當代、現代、古典芭蕾和非洲舞蹈的影響,充分展現了來自加勒比海的混合風格。舞團也經常與世界各地的國際級編舞者合作,演出許多跨文化的作品,並受國外藝術節委託製作節目,以體現古巴風情。這次在舞團觀賞的兩支作品也不例外,《福里亞》是荷蘭國家芭蕾舞團編舞者Jan Linkens的作品,而《曼波》則是英國委託製作的新編舞碼。

藉跨國合作開拓視野

《福里亞》原本是Jan Linkens為了葡萄牙舞團而編作的作品,而「福里亞」(西班牙語La Folía)一詞原本是指一種起源於伊比利亞半島的舞曲,據說是起源於葡萄牙慢速三拍子的民間舞蹈,後來也被引進到巴西,又由於「福里亞」的意思是「瘋狂」,所以這種舞曲也被稱作「狂舞曲」。在這個作品裡,編舞者將嘉年華的氣息和古典舞蹈的風格碰撞,在充滿荷蘭舞蹈劇場風格的美學中,試圖去尋找古巴舞者們青春、熱情的活力,奔放的身體和鮮豔的服裝,讓舞者在舞台上成為美麗的風景。對於和荷蘭國家芭蕾舞團的編舞者合作,藝術總監伊格萊西亞斯表示:「與國外舞團的編舞家共同合作,是我們舞團而言是很好的機會,可以訓練出不同的身體質地,而對舞者而言,也是一種精神思想上的刺激,可在動作技巧之外,去加強思考的強度,對我們而言,這是很好的訓練。」

《曼波》則由古巴編舞者塞斯佩德斯(George Céspedes)編作,是個愉悅的加勒比海風格的舞蹈,藝術總監表示,這首舞要呈現的,是古巴現在的年輕人如何在當前的時間點上,去看待「曼波」這個已成傳統的古巴舞蹈,所以對舞團而言,如何呈現曼波的歷史,解構並建構古巴的社交舞和街頭舞蹈,並探討曼波舞在當代脈絡中的意義,是這支舞作最重要的元素。編舞者的意圖十分明顯:他想要重塑曼波的熱情,並加入更多的街頭元素。這首舞展現了古巴年輕人的特質,舞蹈中運用很多即興的技巧,男女舞者穿上簡單的牛仔褲、短裙時裝跳舞,表現一種很純粹、新鮮的特質,舞台上的舞者跳著群體的雙人舞,充滿青春的活力,這些雙人舞者精力充沛,舞蹈有著戰鬥般的質地和奔放的特質,好似像在跟觀眾呼喊著:「看,我們有多開心!」而當舞者從有著簡單相似的黑白衣著,到了後半場漸漸出現的不同顏色的上衣,似乎也暗示了新一代古巴青年個人意識的覺醒,從群體到個人的轉變,漸次顯現出單一舞者的獨特性。

舞者有「最好的訓練與最多元的文化滋潤」

「古巴的舞者,世界知名,因為我們有最好的訓練與最多元的文化滋潤。」舞團經理布魯克(Jorge Brook)很自豪地告訴我:「古巴國家當代舞團最特別的地方就是能夠呈現古巴的多元文化,我們舞者所受的訓練很紮實,什麼舞都可以跳,身體能力很好,加上我們特殊的混血文化,所以演出也往往讓人很驚豔。舞團裡都是很年輕的舞者,大約是十八到廿五歲左右,最特別的地方是舞團的文化很民主,在這裡,所有得舞者都是平等的,大家都是為了舞團而付出,而不會去計較舞團中的階級,這也是我們舞團最讓人驕傲之處。」

或許,舞蹈已成為古巴人民與國外交流的重要管道之一,在古巴,你可以看到一個非強權的國家,如何在艱困國際處境中,尋找自己的出路,又或是在物資極其缺乏的情況下,發揮創意而不改專業本色地經營與支持藝術的發展。古巴人想要走出去,也希望和國際組織交流的狀態,似乎和台灣的國際現況也有些許的相似,讓人感到一份莫名的熟悉感,舞蹈在這樣的國際現實下,似乎也成了國民外交的良藥。只是,在以西方世界為主導的藝術審查機制之中,要如何保有自身文化傳統並持續舞蹈實驗的創新,而非落入西方主流策展人眼中,符合其異國風情的「舞蹈他者」形象,這恐怕也是所有非西方編舞者都需要省思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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