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林昭亮」這個名字似乎已經在愛樂人的心中存在已久,這其實是因爲他成名早的緣故,現年才三十七歲的他,正向他一生中藝術最圓熟的階段邁進。
雖然人近中年,但林昭亮的笑容仍然如孩子般燦爛、迷人,不論面對鏡頭或面對人群,都令人難以抗拒。林昭亮的幽默也讓人印象深刻,記者會上,他宣稱此行負有替演出夥伴「檢査健身俱樂部設備與客房服務速度」的任務。拍宣傳照時,當攝影師要求他姿勢「低一點,再低一點」,他乾脆整個上半身癱在椅背上,吐舌做了個鬼臉;見到女記者頸上的紋身條碼貼紙,他也會開玩笑地說:「請問這件衣服怎麼賣啊?」
林昭亮很喜好網球。年輕時一次與同伴打球輸了,氣得把球拍摔壞,後來還因此被同伴調侃「摔球拍不夠勁,演奏不滿意時摔史特拉底瓦里琴才過癮」。在餐廳拍照,他不時趁著攝影師換底片的空檔看著電視上轉播的美國公開賽。他還說自己網球太晚學了,言下之意竟有些惋惜(否則可能成爲另一個張德培?)。麥肯諾與艾伯格是他欣賞的球星。可惜我忘了問,現役球員當中他喜歡哪一位?山普拉斯還是阿格西?
林昭亮以前用的是史特拉底瓦里琴,目前手上則是一把一七三四年瓜奈里琴,〝The Duke of Camposelice〞。爲什麼從史特拉底瓦里轉到瓜奈里呢?他的回答是人的喜好會變,「也許是我這個時候比較喜歡瓜奈里的聲音,但說不定過一陣子又會換成史特拉底瓦里。」他比喩「拉史特拉底瓦里就好像開勞斯萊斯一樣,很穩;拉瓜奈里則像開法拉利,有勁。」兩者也如同紅酒與白酒,都好。
談到琴,林昭亮接著提到現在年輕的優秀演奏家要得到一把好琴越來越不容易,因爲名琴稀少,價格越來越高,現在買琴就跟買骨董一樣。他希望「奇美」基金會能夠將館藏的名琴外借出台灣。「我當然能理解他們現在琴不外借出台灣的規定,擔心名琴萬一有什麼閃失。但是以一個演奏家的立場來說,還是希望奇美基金會能把琴外借,讓優秀的音樂家能夠在國際舞台上演奏。」
演奏行程緊湊的林昭亮,近來演出的協奏曲目包括貝多芬、莫札特第四、柴可夫斯基、莫札特交響協奏曲K.364、巴爾托克第二、巴伯、普羅高菲夫第一、布拉姆斯。那麼獨奏曲目呢?「那就看是要討好觀衆還是討好自己了。」錄音方面,他近來完成的是孟德爾頌弦樂八重奏與鋼琴六重奏的錄音,另外一張是克萊斯勒的小品。至於正計劃進行中的,是艾爾加的小提琴協奏曲。
文字|薛介維 音樂文字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