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於六月下旬、首度訪台演出的土耳其鋼琴家暨作曲家法佐.賽依,從小便以鋼琴神童之姿備受矚目,此次訪台,也將演繹另一位知名神童——莫札特的音樂作品。兩位不同時代的音樂神童,都遭逢被環境拘鎖的命運,但也各自綻放出精采的創作風景……
【TSO瓦格獻禮】法佐.賽依與TSO—神童再臨
【時間】6/25 19:30
【地點】臺北市中山堂中正廳
【演出者】
指揮:吉博.瓦格
鋼琴:法佐.賽依
【曲目】
莫札特:共濟會葬禮音樂, K.477
莫札特:A大調第十二號鋼琴協奏曲,KV.414
貝拉.巴爾托克:4首小品,作品12
拉威爾:波麗露舞曲
【INFO】 02-2578-6731
神童,是每個時代的需求!
人們對奇蹟的渴望自古以來沒短少過,對於技藝高超與純真萌童兩樣反差的組合,總會驚豔不已;另一方面,提到神童,古時說孔融的那句:「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猶焉在耳。好像神童,就是我們閒暇時刻稱羨與酸葡萄的對象呀?!
本月廿五日於中山堂即將被演出的莫札特,與當天演出的鋼琴家法佐.賽依(Fazil Say),絕不是這麼單純的神童。
深深體會莫札特追求的「自由」
熟悉莫札特的讀者一定知道,因為「神童」這個稱號,莫札特的一生就是一場逃脫秀。童年是沒有盡頭的旅程與無數場的宮廷演出;青年時隸屬於薩爾茲堡宮廷,情況與僕人無異;兩度辭職幾番波折後,最後終於在維也納獲得奧皇的經濟支持,不再附屬於宮廷,緩步開展自己的演奏及作曲事業,逐漸翻轉了音樂家的地位。在當時的社會情境下,即是一場革命。
「我彈奏了一生的莫札特,錄製了所有的協奏曲……尤其在他的奏鳴曲裡,我認為,『自由』這樣的精神對莫札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鋼琴家賽依在接受專訪時如是說道。
土耳其神童璀璨的耀眼才華
台灣古典樂迷對於第一次來台的賽依,與神秘、遙遠的土耳其,可能是相較陌生的;但常關注土耳其的朋友們,一定知道這位該國首屈一指的演奏家與作曲家——他豐富純熟的古典演奏曲目,跨足爵士樂隊、管樂隊與土耳其民族樂團的演出與作品。
賽依的天賦異稟,不僅展現在演出的頻繁上,更令人驚豔的,是他多元的演出內容。
在最近的“Say on the Road”計畫中,賽伊巡迴各個主要的歐美及遠東城市,演出曲目除了歐洲熟悉的德奧作曲家外,還包括了自己的作品,其作品主題多數與中亞、中東的文化相關,例如:給鋼琴與管協樂團的《絲路》、第二號交響曲《美索布達米亞》,《伊斯坦堡交響曲》等。其中,《伊斯坦堡交響曲》也在去年由臺北市立交響樂團於台灣首演。
而賽依在國內的演出,如六月中旬即將舉辦的伊斯坦堡音樂節中,也將演奏如德布西、蕭邦、以及廿世紀初傾歐土耳其作曲家Saygun與Erkin之作品。另外,亦將於二○二○年開展他一系列的貝多芬計畫,演奏全套卅二首的貝多芬奏鳴曲,賽伊說道:「演奏貝多芬所有的奏鳴曲,對我來說,是一種挑戰……更是向貝多芬致敬。」
另外,稀世罕見的才華,加上土耳其海納東西方文化的特殊環境,使得賽依自身就像是一個文化融爐,有機地整合了西方古典、西方爵士及土耳其民族音樂文化等元素。
作品融會多元文化特色
在談及自己的作品時,賽依表示這些音樂元素,是他從諸多演出中實踐得來的;他的曲目已非局限於巴赫、莫札特、貝多芬等,除了廿世紀他鍾愛的斯特拉溫斯基外,他還經常與爵士樂隊及土耳其民族樂團合作。有關創作,他說道:「最重要的是節奏與音色(Sonority)。」 我們或可想像,不同文化的音樂元素在他心中,已不分地域與特性,全都化作抽象的氛圍,透過節奏與音色的冥思與想像,不斷醞釀、碰撞。
是故,我們聽不到標新立異的創新,聽不到新穎聲響效果的盲目追求,幾乎也很難聽得出一脈的師承與路數,因為他就是把腦中所聽到的,那些天才擁有的內在聲音,那些傾訴與情感,如實地寫下來。
其作品主題通常與祖國之人與地有關,在抒發與緬懷中,自如的轉換不同音樂文化的元素;這樣的風格正好反映了土耳其當代的混合文化特性,一種綺想的狀態,一種介乎東與西之間的朦朧與美麗。從他的彈奏中,更可以感受到這股特殊的熱情,一種風風火火,一種在實踐行動中瞬間即逝的美麗;在文化碰撞裡,如新芽努力破土而出的能量。
就文化觀察的角度看來,賽依藏不住的才華只是一個楔子,真正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這個時代壓縮在天才身上,不知是幸或不幸的精華。
歷史上,莫札特的最後幾年,因土耳其前身鄂圖曼帝國與奧皇之間的戰爭,失去了最重要的經濟支柱,債務壓力及緊湊的工作行程,或許是他英年早逝的原因。今天,身處東西方交匯的賽依,在土耳其本土與莫札特所代表的西歐音樂文化碰撞下,得到了不可限量的舞台,然光芒萬丈或許也是不由己的開始。
兩個天才在舞台的相遇,正巧展現兩個時代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