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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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 「愛國東小聚場」講座側記
當劇場遇上魔術,打開故事的可能
「愛國東小聚場」系列講座是由國家兩廳院的駐館藝術家協助規劃,希望透過交流活動,探索創作者未來合作的可能。於9月10日舉行的這場講座,主題為「用魔術說的故事探索魔術在劇場中的敘事手法」,透過劇作家吳明倫與魔術師林陸傑的對談,深入探討魔術與劇場結合的創作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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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 「愛國東小聚場」講座側記
當魔術遇上劇場,轉動說故事魔法
林陸傑表示,自己從小就熱愛小說,而這也對其創作產生重要影響。他認為小說能夠讓人切換到不同時空,進行虛構想像,這對劇場和魔術的創作都相當重要。但許多魔術表演往往流於公式化的對話,可能缺乏意義,這對他而言是一件可惜的事。 小說中的魔術:創作靈感的來源 他特別提到,日本作家芥川龍之介在一本小說描述了他去印度遇到一位小夥子為他變魔術的情景,而在一百年後的林陸傑,因為流浪者計畫到印度時,也親眼見到這個魔術。這段經歷對他而言極具魅力,促使他開始深入挖掘台灣小說家們對魔術的描寫,這也轉化為他未來創作的養分。 吳明倫則分享張國立的小說《金陵福:史上第二偉大的魔術師》,書中探討魔術與歷史的關係,揭示義和團對於刀槍不入的誤解,實際上是一種魔術的表現。她近期也閱讀了東野圭吾的作品,描述了一位退休魔術師如何利用魔術技巧解決謀殺案,用獨特視角描寫魔術師。藉由小說運用不同角度去塑造魔術師,這樣的創新思維能夠突破我們原先對於魔術的想像,讓人重新思考魔術的多樣性。 吳明益小說《天橋上的魔術師》中所捕捉有關光華商場魔術師的想像,讓林陸傑感到有趣也深受啟發,他希望將這份魔幻力量透過真實對白傳達給觀眾,讓人體會到魔術的魅力,從而有了與吳明倫再次合作的作品林陸傑《年少時光》 feat.吳明倫《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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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書
台語劇本集 是「阮」對母語的應聲
《阮劇團台語劇本集》收錄了《熱天酣眠》、《愛情A恰恰》與《十殿》3個劇作,富含巧思的視覺設計衝破劇場圈的藩籬,成功吸引異、同溫層的目光。翻開書本,銘黃紙張的厚實與清香,立刻讓人陷入戲劇的異世界,靜下心來一頁頁端詳台灣風貌的嬉笑怒罵。 本書運用奇數頁的台文台詞,與偶數頁(背面)的華文台詞對照,讓排版更為簡潔乾淨,閱讀上減低諸多視覺疲勞與誤判風險。 雖說這套劇本書標榜能夠幫助學習台語文,但若先無基本讀寫能力,可能仍易感受到門檻。不過這也反映台語文的潛勢:「學習」終須回到個人自我要求。不論是基於重拾母語,或是單純求份溫飽而學習台語,大環境看來,這已是一門顯學。 台語聲調與音律打磨喜劇層次 《熱天酣眠》(以下簡稱《熱天》、《愛情A恰恰》(以下簡稱《愛情》)分別改編自莎士比亞《仲夏夜之夢》與莫里哀《吝嗇鬼》。有別於原作,其喜劇效果經過台語語境的雕琢,長成更深厚的層次。 台語是聲調性語言,比起華語有更豐富的聲調、多樣而精確的發音規則。不論一般讀者或演員在閱讀《熱天》和《愛情》時,都應意識到台語的音律感及編劇安排的押韻句式。例如: 《熱天》S9 海神:緊來款待我的愛人(jn),唱歌予伊歡喜(h),落一桶燒水(tsu),共伊的身軀洗予清氣(kh),紲落來𤆬伊去我彼間VIP,準備蟠桃和四果,閣有我眠床跤彼罐,月老送的愛情酒精(tsing),我欲佮伊做伙啉(lim)。 《愛情》S4 高金土:人䆀毋通怪爸母(b),人散毋通怪政府(h),趁錢愛靠真本事(sū),日子勤儉才會久(k)。咱講這人生啊,無錢是真艱苦(kho),有錢,是真歹顧(ko)。 韻律感既是台語特性,也與英文傳統詩劇中的「五步抑揚格」(iambic pentameter)異曲同工。表演上,它能讓聽感更為凝鍊、組織化,彷彿吟詩、唱歌的效果也能顯示其戲劇性與文學性。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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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Dangerous! 穿透虛實的危險空間導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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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舞台篇
寫實文本的寫意選擇 《十殿》的建築導覽
阮劇團於今年即將演出的成年之作《十殿》,既打造也拆解一棟住商混合、凋零敗落的「金國際大樓」,讓台灣五大奇案化作現代版本,體現人間苦難裡那些超乎自然與人情的可能。讓我們聽聽建築師們導演汪兆謙、舞台設計李柏霖娓娓道來,關於他們如何在空間與時間的限度裡,挑戰《十殿》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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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因果不只在徘徊
《十殿》的時間連結與空間封鎖
如果人的生命都封閉在同一個空間,又會如何?《十殿》編劇吳明倫引領我們穿越時空限制、進入這棟大樓的方式,是通過劇場的虛構性,將眾生相封鎖於這棟大樓內這些生活在裡面的住戶,雖有身分、處境等不同,卻因於這棟大樓的群聚,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或是最陌生的親人,與彼此產生關係。 在《十殿》裡,編劇既說了一棟大樓的樓起、樓塌,更多的是讓因果有其居所,推動著這群人的生生滅滅,而這正是這個大社會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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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藝術家請回答:家是起點,當我們用母語創作時
吳明倫:燈光。台語上台。
2023年底有件大事:《林摶秋全集》由書林出版,正式上市,收錄15部主要以台文書寫創作的電影與舞台劇本。我參與了其中兩個電影劇本的台譯華工作。在翻譯的過程中,我注意到這兩個劇本的台詞多以台語書寫,舞台指示則通常使用華語。同時,我也巧遇了一個由嘉義前輩畫家黃鷗波所寫的台語喜鬧劇《秦少爺選妻》,該劇於1947年演出,1953年出版台語劇本(在1997年嘉義市立文化中心出版的《浮槎錄》文集中也有收錄),同樣是以台語寫台詞,舞台指示則是華台語混用。 我所屬的阮劇團,創作「台語演經典」系列已逾十年。2012年該系列第一個作品《金水飼某》,到2022年《釣蝦場的十日談》,十幾年來,劇本的主要進展是「編劇們和排助們終於會寫台語正字了」與「在排練場『盡量』做到工作本的台詞是台華對照」。但是,與林摶秋、黃鷗波一樣,舞台指示仍是華語多於混語,罕用台語。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私心就決定,要是有機會,一定不要輕易放棄用台語寫舞台指示。 我的經驗是,台語製作的劇本,至少在台詞的部分需要有台文定本,而且這件事要是不在創作的當下就做完,之後要付出的力氣與時間會更多。目前阮劇團能在一開始就是純台語文書寫的,只有較小規模的單人或雙人演出,因為牽涉的人員較少,可以控制華語對照版的需求,一旦多了「翻譯」這道工序,不管是華譯台還是台譯華,無論如何,就是「各種兩倍」! 將過去所有劇本逐漸整理成正字的版本,是一個超級麻煩的龐大工程。今年,我們終於下定決心開始動工,整理《熱天酣眠》、《愛錢A恰恰》與《十殿》並進行出版。舞台指示的台文改寫也全面啟動,接著,馬上就遇到問題:一些術語好像沒有固定或共識的寫法,例如,「上舞台」(方位,不是動作),台文該寫「上舞台」還是「頂舞台」?左舞台、右舞台要照歌仔戲的說法還是劇場的?常用的「燈亮」、「燈暗」怎麼寫能精準又簡單?「頓」寫成「頓蹬」,好得意,會不會開了先河以後大家都照我的(笑)?在臉書上,我提出了這些疑問,獲得了很正面的回饋,同儕編劇與台語顧問紛紛加入討論,這可能是我這輩子覺得最有編劇集團感的溫馨時刻了,但最後我的決定,回歸個人創作,還是獨裁的。 幾個選擇也許見仁見智,前為華語用詞,後為台語用詞,以「燈光」舉例如下,提供給諸君參考指教: 燈亮:燈光 燈暗: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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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藝術家回應
汪兆謙、吳明倫:身分轉換中的應對策略
汪兆謙與吳明倫,分別是導演與編劇、阮劇團的藝術總監與副藝術總監,影響劇團創作內容與發展。無獨有偶地,兩人前後擔任國家兩廳院的駐館藝術家;同時,前兩年製作《十殿》(2021)、《釣蝦場的十日談》(2022)分別進入TIFA、臺灣戲曲藝術節(TTTF)等策展機制裡。個人、劇團、場館、藝術節等身分的轉換,能否反映「藝術創作」的主體位置? 強調「個人」的駐館體驗 對汪兆謙與吳明倫而言,擔任駐館藝術家是相對「個人」的。 吳明倫認為兩廳院並未要求藝術家的義務與限制創作方向,所以不用顧慮業主、館方的想法。她更進一步運用場館資源,在2019年同志婚姻合法化時,推動《城市戀歌進行曲》彩虹版,「這是作為駐館藝術家的社會責任,同時也認為兩廳院必須有社會責任,藉這個機會對議題做出表態。」反過來讓兩廳院願意釋出檔期與回應社會。 至於,汪兆謙更加明確地想把自己與阮劇團切割,所以在駐館期間運用資源關注下一個10年的藝術消費群體「Alpha世代」。這體現在藝術角度之外,藉由參與場館組織運作,重新梳理創作位置。不可諱言的是,這可能源於劇團經營者的好奇,之後的延續也會回到團隊實踐,分開思考的同時也環環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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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嘿!你會說幾種語言?
2019年末,《PAR表演藝術》雜誌提出的當年度現象回顧,由黃馨儀撰文討論「台灣史」成為熱門創作題材的時代趨勢。她在文中分析背後因素:一方面是公部門與政策方向的補助推動,另一方面則反映了創作者本身回望歷史的企圖。(註1)從另一角度來看,這或許也意味著創作者與受眾雙方對於歷史遺忘的焦慮,以及試圖以故事建立歷史連結的渴望。 此現象延續至今,後歷經這幾年的疫情,國際交流幾乎停擺,創作資源與能量理所當然回歸在地,並以此拓展台灣之於世界的空間與時間座標。再加上前文化部長鄭麗君自2017年推動的重建藝術史計畫,「邀請當代社會以多元複數的觀點,來重新發現台灣的藝術歷程」(註2),創建、再發現的時代氛圍,勝過先前世代的叛逆與顛覆,更在各文化領域之間彼此影響,如北師美館推出《光臺灣文化的啟蒙與自覺》,策展論述涵蓋百年前日本時代的「現代劇場」,藉由異文化激盪而萌芽;抑或是近年學界投入各種台灣史研究,從政治、電影到文化,都間接轉化為如《明白歌》(2019)、《熱帶天使》(2022)、《台灣有個好萊塢》(2019)等舞台作品。然而,當劇場愈發想要扎深歷史根基(無論是創作題材、學術研究參與,或相關田野與史實考據),「語言」反倒成為最難解的問題。 在真正切入正題之前,我想先將本文提及的「台灣史」,分為日本世代以降的近代史,與帝國實質占領前多方勢力爭競時期。前者即黃馨儀撰文年度現象所探討的主軸,近年以台灣史為題材的作品,也的確大都落在這個範疇。後者或許受限語言因素(如後段詳述),主力多在文學、視覺藝術等領域,然其影響依然外溢影視與戲劇。最為人知的如電視劇《斯卡羅》,舞台演出也有《重返熱蘭遮》(2014)與《國姓爺之夢》(2021)。 從這兩條脈絡來看,創作者多聚焦於台灣面臨全球政治版圖變動、多民族角力的年代,並試圖補足過往所謂「中原史觀」的挾制與缺憾。在這樣的前提下,「語言」而且是紛雜多音的複數語言不只意味著忠於史實的寫實考量,還承載了創作意圖的期待。然而,本文非要剖析多重語言在劇場裡的政治意涵(這在個別評論中多已討論熱烈),而更想突顯現實之難。畢竟,台灣演員你到底要會說幾種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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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吳明倫
田野調查是用來驗證的
2021年,《十殿》用約莫5小時的演出長度、生猛的台語氣口掀起話題,而廖小子設計的海報以螢光紅、綠為主色調,強調在地與草根;演出現場有名女子,身著略帶龐克風的深色,卻在不同場次時於黑髮間染上與海報相似的紅、綠兩色。而這名女子近期喜好收藏各種貨車後斗照片,並提供親友投稿;也在《十殿》的創作期間,與陳守玉、洪健藏等人組了一個至今沒有任何發表紀錄、同時強調不具備任何樂器才能的樂團「美太妹」(但她強調有團練過「一次」)。《十殿》發表前,更「夥同」演員,以劇中角色身分投了「情書」到「《江╱雲・之╱間》情書募集展」,期盼獲得金馬影帝張震的朗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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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alks
《十殿》作為一齣常民戲劇
編按:《十殿》以城市中的住商混合大樓為背景,揉合「台灣五大奇案」元素,交織為兩部〈奈何橋〉與〈輪迴道〉呈現,故事跨距30年,互有關聯又可獨自成篇,浮沉起落,流轉在其中生活的人們的愛恨嗔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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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吳明倫 深入黑暗走向希望
入選兩廳院為期兩年的駐館藝術家,身為阮劇團註團編劇的吳明倫,提出的創作計畫也將與阮劇團合作,從民間信仰取材編創奇幻的劇作《十殿》。故事以一棟因九二一震災而半廢棄許久的住商混合大樓為背景,描繪無法離開的住戶的故事,吳明倫說:「我想寫的,就是這些仍住在樓裡、平常不太往來但當外侮入侵,卻又團結抵禦的社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