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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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早一點知道就好了的返鄉/移居10個TIPS
返鄉跟移居不同。返鄉通常有家人支持,舊態等待復萌,一切重新;移居則是到一地打造新家,新闢陌土,沒有舊雨只有新知,一面如舊。 當大家談到生活舒適,很多時候仍先以「去台北快不快」作衡量標準,站在國境之南大喊「我去他媽的台北」搭高鐵衝回台北速度快到下車都還來得及聽到回音,一路確認限動幾條回覆幾顆愛心。最終,整座島都成了台北的延伸,台北市以外都叫「偏」,台灣島以外都叫「離」。 只要仍抱著從台北看台灣的心,任何移居返鄉建議參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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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台灣風土正在轉變,千禧青年離城歸鄉的生活選擇
這幾年,總有些我們認識的青年朋友,離開都會移居鄉鎮,可能創業、可能繼承家業,展開新生活。離城歸鄉的青年,為鄉鎮帶來重生的希望,也為都市人創造了鄉村生活的美好想像。 日本在1990年代出現青年離城歸鄉現象,媒體創造了新名詞,描述3種移居型態:從都市移往鄉村的「I-TURN」、從鄉村離家再返家的「U-TURN」,從鄉村離家入城、再移居另一個鄉村的「J-TURN」。2015年日本推動「地方創生」,以政策支持青年歸鄉,為人口減少、產業蕭條、社會結構瓦解的鄉村創造生機。 1990年代的青年離城歸鄉潮 台灣在2019年推出「地方創生」政策,同樣支持青年返鄉;但1990年代興起的地方文史復興運動、文建會推動的社區總體營造,曾經號召了一批青年離城歸鄉。 任職媒體的謝敏政,1994年帶著太太離開台北、回到家鄉嘉義縣東石鄉,成立「船仔頭藝術村文教基金會」;1996年,「船仔頭的呼喚」全國文藝季活動躍上媒體,成為社造的著名案例。雲林人廖嘉展1993年離開台北、出任嘉義縣新港鄉的新港文教基金會執行長,後來出版《老鎮新生新港的故事》記錄他在新港的工作。1996年廖嘉展和太太顏新珠再移居埔里,創辦「新故鄉文教基金會」,展開大埔里社區20多年的社造故事。 建築師黃聲遠是另一種離城歸鄉的典型。1993年自美國深造歸來,在宜蘭創辦田中央聯合建築師事務所,此後大部分建築作品都在宜蘭。他的夫人、文化部次長李靜慧,喜歡居住宜蘭的生活,30年前從台北移居宜蘭、任職宜蘭文化中心,成為國際童玩藝術節成功創辦的主要執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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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藝文工作者的移居大冒險
當我們說起「青年返鄉」,隱然有種理想的火苗在其中,特別是「返鄉」從事「藝文工作」一類,聽起來就像離開水源豐沛處,跋涉遠方,重新挖鑿出一口井來因此難免有人這麼想:若沒有熱情抱負,誰甘願挖這口井?然而,有沒有可能,鄉鎮或者都市,其實都是一種平行的選擇,沒有誰勝過誰一籌。 本文邀請3位從台北回返他鄉的文化工作者,思索這個問題,他們分別是:在苗栗苑深耕的劉育育,思考城鄉之界線,回頭看清故鄉的模樣;主辦彰化卦山力藝術祭的葉育君,把自己的老家重整為一間藝文據點,還一度被鄰居誤認為直銷大會;移居花蓮的陶維均,在台北從事多年的藝文採訪工作,離開台北卻不代表將過去斬斷,反而活得更加舒心。最後,加入筆者的個人思考:2014年離開台北,返回故鄉宜蘭,經營文學與藝文評論寫作這些改變,對於我們的生命起了何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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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座標:苗栗
比較後的城鄉界線→→劉育育:「地方不是城市的附屬」
論及城鄉,我們不得不思考到兩者間的界線。而關於界線,劉育育深有所感:「你必須先看到他者,才可以映照自我、看見家鄉的文化特色是什麼。」 本次採訪時間為12月初,劉育育幾週前才確認自己成為苗栗苑裡的新任鎮長,而其於在地的耕耘且非一朝一夕,無論是創辦獨立書店「掀冊店」、籌辦「海風季」藝術節,皆可看見劉育育及其夥伴欲以藝術文化深入故土的決心。 「我是來自傳統勞動家庭出生,父親從事木工裝潢,所以我們家只有木工用的那種小貨卡,沒有房車。」劉育育說所有的差異性都是比較出來的結果,父親那輛小貨卡則是她第一次意識到城鄉、貧富之間的區別,「像我們家有3個小孩,如果全部坐進貨卡,就有人要坐在中間的木板上,或者是像我,我要坐在媽媽膝蓋上。隨著年齡增長,我們的頭也會撞到車頂。記得有次跨縣市去台中玩,看到前面小客車的人轉過頭來嘲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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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座標:彰化
展覽空間被當作直銷現場→→葉育君:「藝術的門檻沒這麼高」
藝術家葉育君可說是歷經了兩次「返家」的過程。一次是學成歸國,從巴黎回到台灣,一開始返家,輾轉到雲林、後來落腳台北;第二次是打算回到彰化老家,於故鄉經營藝文空間的時候。 「我們家在彰化有一個房子,本來租給別人,2017年3、4月空了下來,我就跟我爸說我想要回去。」離開台北前,葉育君到關渡宮擲筊,「離開熟悉的地方總是會有點擔心,但我還是覺得藝術得擴展到更多人才是重要的,如果要改變整個藝術生態,就應該從一般民眾做起,而不是金字塔頂端的收藏家或學者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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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座標:宜蘭
生活本是一場冒險→→郝妮爾:「平靜能夠換得長久」
從上述3位藝文工作者的側寫中不難發現,雖然表面上談論的是鄉村與城市,實際上大家最在乎的依舊是人情實感。土地沒有愛也沒有恨地坐落在那裡,養育出各種性格與文化氛圍的,依舊是人。 也因此最後一題,我得把問句落回自己身上關於「青年返鄉」,我怎麼看待這件事? 我自10年前開始進行藝文採訪,類似的提問給過數百遍。問過服裝設計「為什麼不出國發展?」,問一位歌劇家「拿到綠卡怎麼不留在美國?」,我訪問過台東的舞者、留在雲林的創作者、以及屏東的攝影師,作為採訪者的我,堅信「返回」是一條艱難而多舛的路徑,那決定的過程必然充滿企圖且果斷,然而當這個問題回到我身上以後,赫然驚覺:我一次也沒把這個陳述,當作是一個問題。講得更直白一點,我甚至不覺得自己是「青年返鄉」的例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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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藝術(家),與它們的產地
近年,青年返鄉╱移居或投入在地產業復興的浪潮,讓「為什麼回家?」及「回家做了些什麼?」成了被廣泛討論與關注的焦點。為了自由、為了更好的生活、為了感覺山就在身旁、為了家人或也沒有太偉大的理由,只是單純想回家。或許回家╱移居的理由各異,路徑也大不相同,但這群「返鄉青年」都抵達了一個喜歡的地方,用自己最擅長的方法,造了自己的家。 在本期封面故事中,我們嘗試從不同的地方座標出發,追蹤不同領域的藝術工作者們在返鄉╱移居的旅程中所遭遇的幸福與挑戰,看各地風土如何造就藝術與家的千姿百態;而藝術的影響,又是如何銘刻於地方紋理之中。另一方面,我們也嘗試用另一種方式觀看近年成為顯學的地方藝術節,並從花蓮穀稻秋聲富里山谷草地音樂節、台東池上秋收稻穗藝術節、彰化鹿港今秋藝術節從無到有的開辦歷程,掌握深入「產地」的鋩角(m-kak)與祕訣;並藉由楊富民、林昆穎的對談,嘗試梳理藝術╱家╱地方的糾纏關係,從中探詢新想法、新作法、新協作模式的可能性,期盼未來更多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能看見更多美好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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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座標:彰化
很難,但我不是一個人
2018年初冬的某天早晨,彰化的陽光仍如炙暑,吳思瑋為了聲舞團創團作《XQ kreuz und quer》與受員林演藝廳之邀創作《我知道我是誰》已待在台灣4個月,這是她17歲離家,遠赴德國求學、工作以來,待在故鄉最久的一回。 那天,她躺在每年固定只有暑假才會使用到的老家床鋪上,睜開雙眼,一個念頭輕如飛燕,在心上落了腳:「住在台灣沒那麼可怕嘛。這樣的生活沒有不行。」她起身,下樓,見著母親正在忙活,還來不及思考,話已吐出口:「我好像可以搬回來了。」 這麼好的地方,怎麼可以沒有舞團?! 吳思瑋所謂的「這樣的生活」,是離開歐洲劇院專職舞者的穩定工作,在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街市裡,結識一群如自己離家又返鄉的戰友,一起嘗試為自己所喜愛的家鄉做些什麼的生活。 在返國之前,吳思瑋是德國不來梅劇院(Theater Bremen)舞團的專職舞者,更之前,她是自由舞者。自青少年時期獨自遠赴德國就讀福克旺藝術大學舞蹈系以來,移動是這位舞蹈工作者更熟悉的生命節奏,旅德期間,她和伍國柱、吳俊憲、 Susanne Linke、 Johannes Wieland 、Eddie Martinez等舞蹈家合作,參與不同的專案帶著她到不同的城市,遇見各領域的創作者。 「他們在乎的事情、瘋狂的點、腦袋運作的方式都跟我完全不一樣,」她笑著加重語氣,「我開始認識表演藝術不是我原本想的那樣,也發現自己的身體裡有我未曾知曉的狀態,讓我在表演上願意去探索更多可能性。」 成為專職舞者後,宛如共和國的舞團逼使她更直面自己,「人們來自四面八方,不同狀態、不同國籍、不同年紀。我必須在這裡找到自己,這個尋找非常困難,我花了很多時間。」但漂泊的生活也看似穩定了下來,待在舞團的2年間,她住在不來梅劇院附近,早晚上下班,跟著舞團每年固定演出3件新作,重演3、4件作品的節奏,生活在某種循環中,讓從小就chill慣的她逐漸緊繃,感覺一堵高牆正在成形,圍住了生命與生活。 2016年的夏天,她按慣例回家放暑假,某日閒散地坐在武德殿石階上,前廣場婆婆媽媽們正在跳舞,她心想:「我這麼喜歡彰化,這麼好的地方怎麼可以沒有舞團?!」她皺眉,這問題的解法單純到不需第二個選項,「好吧,那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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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藝術的產地,8位在地居民街訪(上)
藝術青年返鄉/移居,在地方創造出何種藝術風景?讓我們聽聽在地居民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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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藝術的產地,8位在地居民街訪(下)
藝術青年返鄉/移居,在地方創造出何種藝術風景?讓我們聽聽在地居民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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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理由
我就是回來闖的 座標:菲律賓花蓮 Jim,30-35歲,選物店老闆 搭訕地點:花蓮市花蓮火車站 我大學開始做國際志工,退伍到非營利組織上班,做青年培力也透過平台擁有和世界夥伴交流的機會,我選了有點像老家花蓮的宿霧,渡過6年菲律賓台灣兩地居的生活,直到疫情爆發才回花蓮,把阿公過世留下老宅再利用,開一間南北雜貨選物店。 我人生規劃是30歲前探索,30歲後穩定。有些長輩質疑我怎麼不出去闖?其實我就是回來闖的。40歲後或許會移民去其他國家,而這10年就要在花蓮累積移居的經濟基礎。我還在摸索返鄉路怎走,但成年之後返鄉像過客,現在終於好好認識家鄉也很棒。 想把專業回饋家鄉 座標:台南花蓮 Sean,25-30歲,研究生 搭訕地點:花蓮市花蓮火車站 我媽是台北人,台北、花蓮我都住過,不習慣台北的快節奏,我選節奏相對慢的台南讀大學。畢業拿到3縣市職缺,我不滿意台南給我的工作待遇,北、花工作性質類似,我決定返鄉,喜歡近山親海之外,住家裡能存更多錢。 花蓮局限的就業市場把人往外推,幾乎只剩國營企業或軍公教,而我的解決方案是考本地研究所進修。心理諮商的工作場域彈性,醫院、社區、公部門合作或自己開業都行。無論選哪個,我就是想把專業回饋家鄉,即使去離花蓮市區很遠的玉里工作也可以,花蓮始終是我的優先順位。 我不覺得會一直留在這 座標:中國花蓮 Hsiang,40-45歲,影視製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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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為何出走,藝術何以介入?
近年開始出現移居與返鄉的風潮,這股風潮逐漸擴大,甚至影響許多青年。不過,當他們來到鄉村地區的時候,赫然發現,地方的文化能量、藝文資源遠遠比他們想像得還要豐厚;甚至長出與傳統認知的都會藝術有所區別,這背後有許多不同的脈絡,其中一個難以忽視的,即是台灣的社區總體營造。 另一種系譜社區中的藝術、文化與表演 台灣的社造自1994年啟動,今日的文化部將社造政策分為1.0及2.0,其中前後各自包含兩期政策。社造1.0有第一期的社造始動與第二期的「新故鄉社區營造」,其中最重要的內涵,是凝聚對土地的認同、復振地方文化。 當時的工作面向,包含輔導美化地方傳統文化建築、充實鄉鎮展演空間、輔導縣市建立文物館藏等等。這些政策的實踐,幫助許多社區成立自己的文物館、典藏館,一步步完整社區文史的保存。其中一個最著名的案例,即是宜蘭二結王公廟的「千人移廟」。 二結王公廟建於清朝乾隆年間,近200年左右的歷史,也是當地重要的信仰之一。他們在1990年代左右決議重建,但在社區營造的推動下,當時的宮廟管理委員和居民們共同討論,決定將舊廟整棟保存,並「橫移」至鄰近,原址另建新廟。於是為保存舊廟,他們花了4年的時間,逐漸將舊廟的地基挖出;直到1997年,號召近1,200名居民共同合力,用著粗大的麻繩權當拉繩,原木作為滾輪,一點一滴地拉動舊廟到新址。舊廟後來遂成為「二結庄生活文化館」,展示的當地宮廟的文化,以及社區營造的歷程。 第二期社造政策新故鄉社區營造計畫,自2008年到2015年間,以社造行政化、社區文化深耕,以及社區創新實驗3大方向共同推動藝文社造。在社區文化深耕上,2008至13年間,產出文化保存記錄1,267項、影像記錄1,678卷,更是補助高達383場社區劇場。(註1) 383場的社區劇場少見於當代的藝術史中,也少有戲癮者知曉,甚至也非如我們想像中的「落地掃」或南北管那樣的農村戲劇系譜,它們不在黑盒子裡、不在舞台上,也不是由專門的演員演出,而是由社區的居民在晚上練習、排戲,並在廟埕與社區的活動中心廣場上展演;觀眾是鄰里、自己的孩子、父母,不圖能留在名為藝術的豐碑,只期待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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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根、漂流,或一株可能遷移的樹?!
近年地方創生政策的推動下,鼓勵年輕人返鄉創業成為顯學趨勢,對應台灣現代劇場生態的發展歷程,亦曾有相似的標幟。然而,隨著藝文環境的日新月異,所謂的地方性劇團經營策略或立案模式出現了多樣的面貌,包括表演藝術個人工作者的自由流動度,時至今日,返鄉或出走、駐地或移動,於近30年來劇團生態中的「地方性」指標,早有各種不同的位移可能,已經不再是二元對立的單一選擇題。 從在地生根開始 首先必須指出,從上世紀迄今,城鄉發展失衡仍然是官方文化資源補助政策必須面對的議題。於是,1990年代的文建會(文化部前身)曾經相繼提出「社區劇團活動推展計畫」(19911993)、「社區營造總體計畫」(1994),確實成為1980年代以台北為主要場域的小劇場運動之外,影響全國各地萌發劇運的重要力量之一,促成了若干存活至今的表演團體。諸如高雄的南風劇團、台東的台東公教劇團(後改名為台東劇團)、台南的華燈劇團,都受惠於這系列公部門資源挹注而踏穩成立初期的腳步,然後,帶著所謂「社區劇團」的身分,以在地文史取向的創作主題穩健茁壯,爾後努力走向現代劇場藝術的品牌定位。 上述中的「華燈劇團」,源起於當時天主教神父紀寒竹以影像藝術專長成立「華燈藝術中心」,舉辦當時地方稀少的藝文活動,滋養了在地青年學子心靈,並不斷組成各種藝文社團,後來看到台北小劇場運動蓬勃新興,派員前往蘭陵劇團研習,1987年籌組成立劇團,吸引有興趣的年輕人聚集,其中包括今天仍從事表演藝術工作的許瑞芳、李維睦、邱書峰、蔡明毅(蔡阿炮)、謝汶錡(阿嬌)等人。因為受到紀神父和藝術中心空間的支持下,劇團開始邀請卓明、劉克華等台北劇場師資南下授課、導戲,大有從玩票性質走向專業的意味。 接著,1992年獲文建會社區劇場計畫補助,大幅穩定成長,強調在地台南人一起做劇場,以風土故事為創作題材的台語演出為走向,至1997年正式改名為「台南.人劇團」(現通稱為「台南人劇團」),一直都是在地生根的鮮明形象。也因此,至2012年初,由於劇團成立了台北辦公室,引發了各方高度熱烈關切「台南人劇團不在/不再台南了!?」事實上,時隔10年後的今日回看這個話題,回歸個別劇團的層面而言,應屬2000年後因應創作核心成員和相關表演製作成員組成地緣背景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