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述3位藝文工作者的側寫中不難發現,雖然表面上談論的是鄉村與城市,實際上大家最在乎的依舊是人情實感。土地沒有愛也沒有恨地坐落在那裡,養育出各種性格與文化氛圍的,依舊是人。
也因此最後一題,我得把問句落回自己身上——關於「青年返鄉」,我怎麼看待這件事?
我自10年前開始進行藝文採訪,類似的提問給過數百遍。問過服裝設計「為什麼不出國發展?」,問一位歌劇家「拿到綠卡怎麼不留在美國?」,我訪問過台東的舞者、留在雲林的創作者、以及屏東的攝影師,作為採訪者的我,堅信「返回」是一條艱難而多舛的路徑,那決定的過程必然充滿企圖且果斷,然而當這個問題回到我身上以後,赫然驚覺:我一次也沒把這個陳述,當作是一個問題。講得更直白一點,我甚至不覺得自己是「青年返鄉」的例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