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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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聊天
終結的話題
亮:「續聊天」不再續了,為了和長期支持我們的讀者,以及苦等我們拖稿的編輯道別,你提議,這次就來聊聊「結局」,劇場裡令人難忘的好的收尾方式。 為什麼觀眾期待在劇場裡看到厲害的結尾?在《終結的意義》(The Sense of an ending)這本書裡,作者克莫德(Frank Kermode)寫道,「書籍的巨大魅力之一就是它們不得不有一個結尾」。雖說印刷工業的興起,使得說故事的媒介從口傳變成書籍,導致說故事的人走向沒落,說故事的技藝卻發生了大爆炸,現代小說家紛紛使出奇招,就是為了挑釁讀者的各種期待。結果,讀者最期待的,反而是作者的挑釁,一本小說被作家琢磨得那麼久,理當有個不俗的結尾才對。 這大概是另一個劇場離文學更近,離電影或影集更遠的地方。賣座巨片裡多的是只求觀眾Happy的ending,追劇追到一個爛尾雖然令人很火,去追下一部也就撲滅了,一齣戲的爛尾卻很容易造成內傷。尤其是經典戲劇的改編,就算最「忠於原著」的那一些,也忠於出了好多個不同的版本,一齣戲演到最後要是了無新意,觀眾承受的不只是浪費時間,那是浪費生命,而且是好幾代人在歷史中詮釋的生命被浪費了。 你先聊聊幾個劇場裡的好結尾吧。 「誰可以一再復活?」 芝:無論是什麼形式的敘事,結尾都意味著這段故事終究要面對,如何指向時間的凹折和告別,在最後確定這次敘事所詮釋的專屬時間性。它自身必須要具備推進與來回調度時間感的敘事速度,或許圓滿、或許輪替、或許毀滅、或許懸置,成為故事對於世界的一種凝視、控訴、歸納、提煉,而非現實時間感受上的單向線性複製,因此故事不斷在製造時間的節點,提供潛入夾層的機會。在最後的時刻,得以看到詮釋的時間性迴路,並且透過此,再次地重新認識與詮釋剛結束的故事。 所以結尾倒不必然要有出其不意的反轉或解答,那好像是太小心翼翼要服務我們今日過於疲乏的官能刺激。有時候看到所謂太過後設解構或強調民主開放的結局,也會令人厭煩,想說創作者未免也太狡猾或甚至有些犬儒,落入消費和不直面辯證的虛無。倘若結束是關於提供時間性的確立和對其的觀看,身體展演和敘事皆有見證的意義,那麼最後的揭露,則是關於這趟敘事歷程的寓言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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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Bigger Picture
戲劇,是玻璃房,還是偷窺窗?
導演賽門.史東的「玻璃房系列」,到了《史特林堡酒店》,終於因為沒有旋轉舞台,觀眾的視點,才不再似是有所擴大卻其實只是留在原地,因為,三幕劇的「三」幕,給予觀眾改換了位置觀看劇情的推進,做法是,每次大幕打開,就是不同上一幕的三層樓和六個房間。房間,當然是之前的房間,酒店的房間可以都一樣,但內裡的擺設換了方向就是另一間了,同中有異異中有同所產生的彷彿、虛幻,便是前兩次旋轉舞台沒能做到的時空錯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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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藝波 Cities & Arts
賽門.史東的玻璃屋《三姊妹》 為「戲劇盛會」揭幕
德語劇場最重要的年度活動「戲劇盛會」於五月六日登場,由瑞士導演賽門.史東在巴塞爾劇院執導的《三姊妹》揭開序幕,可惜的是,這次入圍的十強有兩齣因故無法在柏林開演,令劇迷扼腕。而獲頒「柏林戲劇大獎」的是演而優則導的赫伯特.弗里茲,他的《誰怕沃爾夫?》剛來過台灣,他在柏林人民劇院執導的《草率》也入選今年的戲劇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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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活誌 Behind Curtain
如果櫥窗能說話
SS現代版《三姊妹》如果令人留下印象,這幢玻璃房子占的功勞一定最大,因為,觀眾就算不知道契訶夫不認識三姊妹,但自己的慾望確實有被它提了出來。導演呢?如果說全劇每個在台上的人都(活得)很「真實」,也是歸功他們在房子裡的一舉一動都和現實中的我們是一模一樣。問題卻在於,充滿日常動作的生活化調度,就代表我們所見到的這些人很真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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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
以位於兩邊的曖昧 重塑《三姊妹》當代性
身兼電影與劇場導演的巴西藝術家克里斯蒂安.賈塔伊,將契訶夫經典作《三姊妹》抽絲剝繭,以一句假設性的問題:「要是她們當時真的去了莫斯科?」重新強調出當代人面對過去、現在、未來的矛盾。透過劇場與電影手法的交錯運用,觀眾更深刻體會到在若無其事的表面下,三姊妹內心的徬徨與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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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非關契訶夫 攸關女同志
徐堰鈴的《三姊妹》 鬍子小姐來挑釁
台灣劇場界實力派演員徐堰鈴跨行當導演,繼二○○四年顛覆《梁祝》故事中扮裝意象的處女作《踏青去》後,新作《三姊妹》再度挪借《白蛇傳》的三角戀,講述一對女同志戀人之間出現第三者後,三「姊妹」之間錯綜複雜的情感關係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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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三) Feature
閱讀契訶夫的六個角度
契訶夫走了一百年了,在他四十四年的人生中,寫下了十七齣戲,六百篇以上的小說,超過四千封的信。這位說故事高手,經由各種形式,百年來仍鮮活地在人們心中留下印記。為什麼是契訶夫?透過其他文學家的對照或說解,或可窺知緣由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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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丹
少了顛覆力道,多了幽默輕鬆
匈牙利裔作曲家于特福斯(P.Etvs)繼《三姊妹》之後,又以惹內(J.Genet)極具爭議的作品《陽台》le Balcon為劇本,寫成一部同名歌劇。于特福斯對於聲音中的語言性格與語言中的音樂性格,本來就有非常高的敏銳度,自由遊走在學院、爵士、搖滾音樂的本領也是戰後一代作曲家共同的特質,然而《陽台》會不會像《三姊妹》一樣,再度於其他地方造成轟動,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慢慢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