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其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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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俠魂魅影
小說想像空間極大,任憑讀者思緒流轉;但限於視聽語言的表達,劇場的意象與理解比較具體。 這次全新的體驗或許限囿了原著文字的潛在可能,將唯美的文字視覺化,似乎得另尋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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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前幕後
《記得香港》多少事?
「香港九十九年,台北兩小時」──島嶼的觥籌交錯,能在舞台上醉夢幾時?導演汪其楣取擇作家施叔靑的小說爲素材,讓這些故事在台北的劇場中呈現,不是爲了重演香港,只想記得香港人的一些愛恨情怨,一些抽象的記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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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評論 Review
空中的樹.枝葉婆娑
《人間孤兒》眞正令人動容的戲是從日軍登陸,搬演「哇噠係劉備喋嘶」的布袋戲開始。平凡生動的庶民文化,質樸地傳達了某些鮮明的時代訊息,篇篇牽引如枝葉交疊,光影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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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介
《戲劇交流道》25册劇本出版
近月內,一批新版劇本會大規模進佔坊間書店的書架。劇本本來可以當文學讀,早期如姚克、徐訏、李曼瑰、貢敏、姚一葦、張曉風、以及馬森的戲劇集,都擁有不少讀者,但這樣大規模地整理出版堀起於實驗劇場的年輕當代劇作,恐怕還是國內出版界的頭一遭。 這套劇作集以《戲劇交流道》爲題,由周凱劇場基金會出版,第一輯爲數二十五册,範圍遍及十餘年來台灣各重要劇團的創作成果。除了作爲當代劇場發展的第一手史料外,也爲這一代的劇團、話劇社提供了情感與語言相近的演出腳本。不同於文建會、敎育部等機構歷年徵選出來的「優良劇本」,這批作品都是在舞台上實地創作,經過演出的考驗,得到了觀衆的共鳴的。內容取向則相當豐富,從兒童劇到尖 銳的政治劇,從傳奇改編、歌仔戲新詮,到採用前衛手法返顧台灣歷史;有必須借助多媒體的大製作,也有獨自貫穿全場的單人劇;展現了台灣當代表演的多種風貌。 總策畫汪其楣表示,叢書的編輯構想已有年餘,當初聯絡了二十多個劇團,搜羅到的劇本近兩百個,然而散失的更多。旣令人對台灣劇壇的創作力刮目相看,也更加強了整理出版的決心。他們從零亂的手稿、排演本和演出錄影中將劇本淘洗出土,但有的作品需要花費更多時間整理,有的演出形式雖十分傑出,卻不見得適合用文字傳述。於是在第一階段,只能先行出版優先定稿的二十五册創作劇本,下一批整理成果及原計畫中的當代劇作翻譯和技術、理論單元,將等待更充裕的資金和人力,來年再續。僅管未盡如人意,汪其楣認爲,這批劇本的出版至少讓有志於劇場者有所對照借鑑,更能刺激創作;也可提醒各劇團在演出新戲時,不要忘了馬上整理劇本;更希望藉這次整體性的出版行動引起出版界和讀者的關注,開始推動閱讀劇本的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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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上場 Preview
台灣的活力.生活的希望──《人間孤兒1992枝葉版》
五年前汪其楣指導國立藝術學院戲劇系的學生在台北市立社教館演出《人間孤兒》,曾經引起文化界的震動。在《薪傳》之後,戲劇舞台上終於也出現了一部宏觀回顧台灣史的作品。 這種宏觀,在即將推出的新版中發展得更爲完整。全劇由地塊拼移、島嶼湧出海面、蟲魚鳥獸的萌生開始演起,對照世界各國文明開拓史及摧毁史的進展,一路推演到今天。《人間孤兒》既是自然觀,也是世界觀的。 從這條思路出發,對於島嶼上的强權進出、勢力爭奪等種種悲歡情事,演出者的態度總是平心靜氣,不悲憤,頂多感歎,而充滿開朗、健康、前瞻的希望。全劇由原住民遙遠的歌謠,續以漢人、閩人、客家人不約而同的《三字經》唸誦,一開始,就表明了肯定精神文明的態度。 在原版《人間孤兒》中,汪其楣大量採集、整理古今關於台灣的文學資料,這些資料在舞台上立體而具象地綴連呈現。伴以此起彼落的歌謠,整齣戲就像一篇歌詠體的敍事詩。整體風格活潑而充滿動力,在吼叫與溫柔、奔跑與凝止中,在由所有演員接續完成的大敍述中,許多戲劇性片段,許多姿勢、身段,會乍然蹦出,塑造一個煥然一新的舞台景象,又瞬息溶解消散,展現了國内劇場罕見的一種屬於「表演」的活力。 五年後的《人間孤兒》號稱「枝葉版」,擺明要在與根莖牽連的關係上,演出更多生活的細微感觸。重新招收的二十六名演員來自天涯海角的不同階層、背景;有教師、工人,有大學相關及不相關科系的大學生、研究生、畢業生;有來自蘭陵、優、環墟等不同風格劇團的成員,還有兩位聾劇團的資深演員。排練前集體的暖身活動,就是國劇動作、傳統及地方戲曲唱腔、漢詩吟唱加上鋼琴間歇伴奏的奇妙混合。這些人的生活體驗也大幅充實了《人間孤兒》的情感與現實血肉,取代了前一版的文學篇章。 第一版《人間孤兒》之後,汪其楣在藝術學院又編導了風格近似的《大地之子》,並巡迴全省演出。她説:「《大地之子》可以説是一齣屬於台灣鄉鎮的戲,《人間孤兒》則是屬於台北都會的。」 此時此地,重做一齣五年前關於台北的戲,心情上有什麼轉變? 汪其楣認爲,今天的社會,有權力的人(指掌握錢、勢及媒體的人)所做所爲較以前更爲自私、短視,但人民智慧心性未泯,甚且更令人寶惜。新編的《人間孤兒》是對後者的深情注視,將以幾個家庭的變遷爲經,表現這個島嶼上多數人的生活。那些並不喧嚷,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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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戲劇〉
汪其楣──眞正屬於台北的戲,也許會在這樣的氣候下日漸成形
台北表演藝術環境的最明顯問題是:場地不足、資訊不足。我們已有若干較穩定的劇團,但缺少可供長久排練、演出的場地,使多數劇團仍如虛懸半空。大衆傳播的强力媒體熱衷影視花邊,對表演藝術僅止於重點式或插花式的報導,觀衆無法從固定的時段、版面獲知相關資訊,怎麽談藝術推廣? 京戲、歌仔戲都有不同的觀衆羣,多數不同類型的小劇場也有許多觀衆激賞、願意投入和共鳴。雖然演出還不盡理想,但已證明今日台北人除了聽音樂、喝咖啡之外,另一部分的心情及感官也在尋找交流點、宣洩口。真正屬於台北的戲,能夠反映觀衆生活情感的戲,也許會在這樣的氣候下日漸成形。 兩廳院、國父紀念館、幼獅、社教館等公家場地一定要改變公務員式的上班管理制度,以符合劇場工作的作息之需。要是每天只能排練到晚上十點、裝台頂多只給三天,怎麼可能要求專業而精緻的演出成果?當然場地不足是迫使演出編排如此緊凑的主因。我們需要更多場地:長年演出傳統、民俗戲曲的,小型掌中戲專用的,及許多比國家劇院實驗劇場更自由的劇院,好給年輕人去做更新的開發嘗試。唯有鼓勵創作、增加好作品的演出機會,才是提昇藝術欣賞的根本與長遠之計。 (閻鴻亞 採訪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