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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编剧与作曲者,梁铭越先生。(演出单位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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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幽怀 《九歌》歌舞剧的时代意义

策画多时的《九歌》将于五月公演,除了阵容编制庞大的乐团、合唱团,主题意识中的忧国之情和超现实理想色彩,更是本剧重点。

策画多时的《九歌》将于五月公演,除了阵容编制庞大的乐团、合唱团,主题意识中的忧国之情和超现实理想色彩,更是本剧重点。

《九歌》

5月23〜24日 19:30

台北国家音乐厅

大约是六年前的事了,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里,跟一位教育界的「长官」谈起国内音乐艺术教育的落后。以及美育之不彰的一些看法,这位「长官」以非常谦虚的口吻说:「梁教授,您的看法我非常同意,可是您知道,英雄都是悲剧下场的。」当然,这次的谈话,也似乎是「悲剧」地结束了。但那次的谈话,我一直没有忘掉。

然而,从那时起,我就常常思考,为什么英雄会得到所谓「悲剧」的下场。我所得到的结论是:下场虽是悲剧,但在创作上,正因为有悲剧人士,中华民族的命脉才得以如此延续下来;是他们忧国忧民的情操,方承传下可歌可颂可悲可泣的丰硕佳作;也是他们的事迹与不朽的作品,让后世的我们承袭着继往开来的历史新生命,活得更踏实,更有意义。屈原的〈九歌〉就是以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悲剧情怀,超现实理想的神话,生命之呼唤及永恒的憧憬,维系了历代文人承先启后的民族情怀及忠贞高洁的人格。

我这一代的中国人,都是从中日民族战争,历经国共民主战争,到光头光脚的反共抗俄克难时期,大都能体验到民族的自尊,国家的自立,及个人的自强,是一个读书人必要的信念。然而回顾近十年的台湾,政坛的狂妄,社会的脱序,个人精神的虚空,及民族自尊的荡然无存,纵使有再好的物质生活,亦无以挽回这些掏空了的灵魂,《九歌》的音乐,就是在这种心情下,有感而生。

第一幕〈秭归记〉,是纪念屈原的,乃〈九歌〉之缩影,以祭祀东皇太一揭开序幕,以七仙女道出上天的美景,从太白金星口中描述锦绣河山及世间人祸之灾难。从舞台的幕幔中,我们听到战国的钟鼓乐。奏出天上的〈九歌〉,接著由屈原的〈九歌〉铺陈出湘君湘夫人之恋情,以及庄严祈祷的国殇。

第二幕〈湘水情〉是一出爱情故事,那是男巫女巫和湘君湘夫人神人之间的追逐游戏。

第三幕〈魂魄毅〉,从景一的〈壮士行〉,到景二的〈出征〉再到景三的〈招魂〉和〈还魂〉,纪念历代为国捐躯的游魂。当然,这些情结已超出〈国殇〉的范围,可是我觉得,在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有无以数计的千万游魂,为了确保自己的家园、理想及忠贞,将生命付出。此幕我献上我至诚的敬意,给历代的游魂们。

一九八八年秋天我根据上官予先生的剧本开始了本剧的作曲,一九九一年春天完成初稿,一九九二年底定稿。本剧的编制包括了三管的西洋管弦乐团,大型混声合唱团,靑少年合唱团,及先秦钟鼓乐团。本剧的风格,基本的是一种中国民族风格与「后古典」风格的结合。混声合唱团的出现,是扮演着「帮腔」的角色,在敍事,在营造气氛,在刻画主角的内心世界;而钟鼓乐队是一个历史的回忆,在古乐中有现代的跫音,在现代交响乐中,亦有古代的情怀。

屈原的〈九歌〉文学实在深奥,我所知只是些皮毛,〈九歌〉的情感使我有所思,年岁愈长,愈能体会屈子的无奈感,我在北美时是一个少数民族,到中国大陆是美籍华裔,回台湾后我又成了个永远解释不淸的「五分之一」。请听我第三幕的结尾:「四海春,照眼明,锦绣大地欢雷动,惊涛骇浪也能渡,天保佑,同心合力共创大中华」(上官予词)。我肯定,倘屈原仍在今世,他会耐心等待「大中华」的来临。

 

文字|梁铭越 文化大学艺术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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