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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King's Cross High Street的一家酒吧剧场。(张志玮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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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气「红灯区」 英伦小剧场危机重重

伦敦西区新上演的两出歌舞剧《为你疯狂》(Crazy for You),及《天使之城》(City of Angel)再度掀起戏剧热潮。随著英镑贬値,欧洲、美洲、亚洲观光客大批涌入,伦敦大型歌舞剧戏票,更是一票难求。民间私人戏票经纪商(ticket agent),甚至卖出四倍高的黄牛票。反观以纯戏剧或实验性为主的小剧场(戏剧、舞蹈、音乐等小型表演场地)的命运,就不似以歌舞剧为主的剧院幸运。根据英国政策硏究学院调查小组(Policy Studies Institute)最新报吿显示:今年戏剧人口比一九九二年多出四分之一,但皆为歌舞剧观众;现代剧(modern drama)及喜剧(comedy)的人口反而只是一九八七年同类型戏剧人口的一半。

面临经济萧条、房租和物价上涨的影响,庞大的赤字与透支,小型剧场莫不自求出路,改变目前营运政策,来面对这不知还要承受多久的危机。

政府补助预算缩减

伦敦自治区补助金计划处(London Boroughs Grants Scheme)是与伦敦地方政府局(London Local Authori-ty)及伦敦艺术局(London Arts Board)并列的三大主要剧场补助单位,也因其本身经费遭到英国艺术委员会(Arts Council)删减,而冻结其补助经费长达四年之久。伦敦艺术局一位官员Robert Gordon说:「只靠我们补助生存的表演场地,是不可能挽回如此大量资金不足的局面,我们必须减少我们的补助金」,「我们也面临极大的压力,我们自国会得到的预算基金,明年也将削减。目前我们所发出的一英镑等于是我们将来所需的十英镑,所以删减补助是势在必行的!」

伦敦各地区政府,只有西敏寺市(Westminster)增加其预算,其它地区,已确定平均将削减百分之四十以上的经费。

私人及基金会赞助热情下降

私人赞助的比例也下降。依赖赞助及补助为生的剧场不是缩减人员就是薪资冻结。以格林尼治少年剧团(Greenwich Young People's Theatre)为例,由伦敦教育局(Inner London Education Authority)补助的一百五十万英镑已降至十九万英镑,人员也由二十三人裁减只剩九人。

小剧场冒险投资的新政策

而阿美达剧场(Almeida Theatre)在新政策推动下却击出三支漂亮的全垒打。由大牌演员、名导演出的《米蒂亚》(Medea)、《无人之地》(No Men's Land)及《深蓝海》(The Deep Blue Sea)各上演八周,天天满座,光荣下台。但限于三百个座位的小剧场,票房收入有限,剧场过去揹负的赤字不是靠三出卖钱戏所能挽回的!

这种小剧场转向大明星制,老戏新演是近来伦敦剧场流行新风气。萧剧场(Shaw Theatre)于一九八八年脱离区政府,改成自营方式,近来推出新的艺术政策以制作严肃大戏为主,例如改编自智利作家伊莎贝尔.阿伦达(Isabell Allenda)的史诗作品《精灵之屋》(The House of Spirits),总制作费就高达六万英镑,如扣除行政费用一万四千镑和演员费一万五千镑,每张票以最高价全部卖出,连演五周,那么剧场才可净赚一万镑,但其剧场经理承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剧场房租上涨

剧场房价的高涨也是剧场营运人士深感无力的地方。「城市与鄕村俱乐部」(Town and Country Club)是伦敦北区营运最好的热门演唱会场地,近来受到房主高价房租的压榨,被迫关门。拥有数家餐厅、演唱厅、舞厅的房主收回后重新开幕,自行经营。这种以大吃小的例子,在不景气声中,已是屡见不鲜了。

英国国家芭蕾舞团(English National Ballet, ENB),三年前以七千五百镑一周租金租下英国歌剧院(En-lish National Opera)的专用剧院(Coliseum Theatre),今年暑假,该剧院以更高租金租借给去年来英叫好又叫座的苏俄基洛夫芭蕾舞团(Kirov Bal-let)。ENB只好寻求政府补助,并贷款以一千一百万镑巨资,买下一九九〇因大火而停用的「莎福耶剧院」(Savoy Theatre, 1881年建)。面对重新整修金碧辉煌的家与庞大开销和贷款利息,ENB真是悲喜交集!

新执照法抑止剧场呼吸

伦敦一些酒吧剧场(Pub Theatre)由于新的防火执照法而陷入另一困境。这项法规于一九九一年由伦敦地方政府局制定,为了安全顾虑,要求各小剧场、俱乐部、酒吧剧场比照西区剧院设置防火设备。而在造价颇高的装置预算下,没有找到资金的剧场及酒吧剧场只好关门。

肯顿区(Camden Town)是小剧场、酒吧、艺术家、嬉皮、庞克杂处地。肯顿区政府本应于二月履行这项新执照法,但因部份低收入酒吧剧场实在缴付不出防火设备费用,而延至六月执行。据笔者访问数家酒吧剧场,防火设备费用由五千镑的修护费至一万五千镑的装置费,对于只有五十至一百人座位,一张票价平均五镑的酒吧剧场而言,确实是个惊人数字。「其它剧场倶乐部」(The Etcetera Theatre Club)经理大卫表示:「对于小型剧场而言,不可能有多余资金。除非我们找到补助,否则,只有关门一途。」

且除防火设备外,这项新法令更要求酒吧剧场自今年二月一日起,每年缴交六百一十五镑的执照费(各地区收费不同),这项费用引起更大的反弹。一位议员要求英国古迹维护协会(English Heritage)秘书长彼德.布鲁克(Peter Brook)重新检视伦敦地方政府局的这项行动。他说:「小剧场被这项新法则已压得喘不过气来,执照法的额外费用更是雪上加霜地威胁剧场未来的命运。」目前,这项执照征收费正由各酒吧剧场、肯顿区政府及古迹维护协会磋商中。

由于观众的热情支持,为这些焦头烂额的剧场行政人员增加了信心。然而,政府的补助与私人赞助的资金,才是各剧场的强心剂、定心丸!看来,伦敦各小剧场在英国经济尙未复苏之际,仍有一条艰难而漫长的道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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