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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州街茱莉小姐不再在这里》。(张志伟 摄)
特别企画 Feature 特别企画/音乐剧亚洲热/香港创作

除了热闹,「融合」仍须努力

香港本土音乐剧的创作热是近几年的事,但导演或演员甚至编舞者以往的训练并没有像美国百老汇演员般有演、唱、跳的修养及训练过程。因此,便造成了导演与编舞者之间沟通的空白地带,再加上演员的非全面性,于是,要制作一个好的舞台音乐剧或肢体剧场便成了一个痛苦的开始。

香港本土音乐剧的创作热是近几年的事,但导演或演员甚至编舞者以往的训练并没有像美国百老汇演员般有演、唱、跳的修养及训练过程。因此,便造成了导演与编舞者之间沟通的空白地带,再加上演员的非全面性,于是,要制作一个好的舞台音乐剧或肢体剧场便成了一个痛苦的开始。

年来,香港的话剧界好不热闹。除了纽约百老汇的经典音乐剧一一光临香江的文化中心大剧院外,连各大大小小的艺团、制作公司、职业剧团、演艺学院,甚至业余剧社都接二连三纷纷将各自的舞台剧渗入音乐、舞蹈、肢体概念,甚至京剧的元素。使原本的戏剧风格更趋多元化,也沾上更多商业化的味道。随手拈来,便有高志森春天制作公司的《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播音情人》,连演数十场,高居票房榜首。中天制作的《白雪公主》、《仙乐飘飘》、《虎度门》;香港话剧团的《杜十娘》;中英剧团之《华鬼做大SHOW》、《黑白道》及《香港考古故事飞、飞、飞》;演艺学院之《天后》、《生观音与玛丽亚》、《油脂》、《梦断城西》、《少女梦》和《棒球狂想曲》;同流制作的《士兵的故事》;进剧场之《战役温柔》、《闯进一棵橡树之年轮》 ;刚剧场的《元州街茱莉小姐不再在这里》等等,莫不充满了音乐、视觉、色彩的包装及丰富的肢体语言。一时之间,令本地的观众既惊讶,又有丝迷惑……

剧场元素多元化

基本上,各剧团的制作分为两大主流,其一是将原来的脚本可以安排歌舞场面的部分交予编舞者及作曲家,根据故事的情节、时代背景的需要构思舞蹈与乐曲,使表演的气氛更浓厚、丰满。这样的制作方法比较容易控制,也较安全,因为故事的文本、语言部分依旧是演出的主干;演员仍可以利用传统的戏剧训练加上个人演技的表达去和观众沟通。舞蹈部分属于绿叶,编舞者可以根据演员的实际情况作调整,不致强其所难。可是,虽然已尽量避重就轻,若演员本身缺乏舞蹈基础、音乐和节奏感,亦不免令舞蹈场面失色。

其次是舞台剧本身极注重身体语言的表达,刻意运用剧场效果、视觉艺术、肢体语言去演译故事情节内容、情感,如此便非常接近肢体剧场的表现手段,这种形式不但更具创意及挑战性,亦令排演的情况复杂化;到底是导演、编舞、作曲、演员、视觉工作者共同创作?还是因循传统的导演手法?处理得好谈何容易。所以,大部分结果是:难得一见精采的原创作品!而演员们虽尽其所能,可惜在导、编、演三方面欠缺沟通和功力的情况下,演出便无可避免地吃力不讨好,表达意念含糊不淸,令观众摸不着其所以然,找不到观赏的重点与剧本的原来面目。

人才严重缺乏

基于以上原因,市场对人材的渴求可想而见。香港本土音乐剧的创作热是近几年的事,但导演或演员甚至编舞者以往的训练并没有像美国百老汇演员般有演、唱、跳的修养及训练过程。而本土老一辈的话剧人对现代舞蹈的了解亦是门外汉,所以不得不依靠外聘或年轻一代的舞蹈创作者;可惜的是新一代的舞者又没有适当或足够的戏剧训练。因此,便造成了导演与编舞者之间沟通的空白地带,再加上演员的非全面性,于是,要制作一个好的舞台音乐剧或肢体剧场便成了一个痛苦的开始。

在此情况下,最接近观众的演员本身的修养素质便成了节目成功与否的重要因素之一。由演艺学院培育、经过较完整训练的年轻新秀在此便派上用场了,他们分别在各个不同的新剧中担当重任,打破年资与经验的界限,在演出中不断成长学习。但是,唱与跳两项依然是高难度动作,需要更长时间的经历与磨练;特别是对音乐、舞蹈质感的敏感度,对身体动作的协调与个人感受,及对不同风格舞蹈的体会,都非三两年之间可以融会贯通,达到炉火纯靑的地步。因此,除了展开工作坊,积极练歌练舞,另一方法,便是请舞者上场助阵了。舞者的参与的确充实了戏的内涵,也令观众多一重欣赏的趣味;唯一不足的是每当他们需要用语言、个性去表达时,却显得稚嫩与夸张,欠缺了真实感与说服力。所以即使演员与舞者可以互补不足,却非必然是相得益彰,成为完美无缺的配搭。

至于编剧、导演与编舞者如何在形式与概念性的问题上取得共识,让肢体语言的部分得以发展并达到艺术表演的目的又是另一个问题。编舞者对动作大都有个人取向及偏好,亦有对舞步组成的见解及与对作品风格的要求和选择。正因如此,三方面欲达到成功的沟通不只在于彼此的信任,更重要的是双方在风格上的契合及相互欣赏,再加上对剧本的共同了解与期望。只有这样,才可能在目的相同又彼此赋予创作空间的情况下与演员共同合作,找到最适合创作环境的创作结果。否则若每个参与者都只想按照自己的期望去工作,又不愿从另一媒体的角度来作客观判断,做出适当的让步和修改以取得平衡的话,一味要求自我预见的工作成果,那这种执著的完美主义是难以取得成功的。而往往许多本地创作的肢体剧场常会偏重一味,缺乏成熟的沟通与集体创作的精神;常令参与的演员疲于奔命,不知听命何人,该从什么角度去发掘诠释自己的角色。

热闹外的省思

对香港数目庞大的话剧爱好者而言,各剧团日渐求新,不断对其制作的舞台剧加入更多的视觉艺术素材无疑是超値的享受。然而,剧本自身语言及人性的有力展现,又急待各种媒体的艺术工作者相互融合,彼此借镜,才能找到更深刻动人的舞台意义;反之,便流于包装堆砌,故弄玄虚。当然,这也恰恰反应了香港经济与艺术的微妙关系与特色,制作越庞大,花费人力物力越惊人的演出就越吸引一般观众的消费欲望,也越容易得到「票房」的鼓励和捧场。

反之,真正有深度又能发掘演员潜力,不依赖包装名牌,直指内心的卓越的本土创作,又有几个?针对长远的艺术发展来说,培养更多全面化、有个性、有能力及修养的编导、编舞以及演员才是燃眉之急。否则,纵然制作再多的大型音乐剧、肢体剧场亦只是空中楼阁,并没有牢固的文化基石及逐渐发展、吸收、滋养和成长的空间。那么,这股热潮亦终将被新兴的趋势所取代,而我们的艺术文化,亦将不断地成为潮流的跟随者。

 

文字|青廷  香港舞蹈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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