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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宴》导演约翰‧提林杰(左)、演员杨呈伟与赛门。(第二代剧团、希拉亚剧团 提供)
戏剧

以专业精神向家乡致意!

杨呈伟的跨国制作音乐剧《囍宴》

除了新增的歌舞场面,杨呈伟表示这次《囍宴》的创作改编面临最大的挑战在于「如何开始说这个故事」,以及如何将全剧翻译为英文,好有别于一般观众印象中的电影版本。负责《囍宴》演出行政与技术协调的汪庆璋表示,这次杨呈伟聘请的编导创作群几乎清一色都是美国百老汇的资深设计者,整出戏的制作遍及美国纽约、西雅图与亚洲的台北与新加坡,让《囍宴》的制作过程更富挑战性。

除了新增的歌舞场面,杨呈伟表示这次《囍宴》的创作改编面临最大的挑战在于「如何开始说这个故事」,以及如何将全剧翻译为英文,好有别于一般观众印象中的电影版本。负责《囍宴》演出行政与技术协调的汪庆璋表示,这次杨呈伟聘请的编导创作群几乎清一色都是美国百老汇的资深设计者,整出戏的制作遍及美国纽约、西雅图与亚洲的台北与新加坡,让《囍宴》的制作过程更富挑战性。

美国纽约第二代剧团、台湾希拉亚剧团《囍宴》

8月8~14日台北新舞台

8月16、17日台南市立艺术中心演艺厅

一九九五年,当美国纽约百老汇音乐剧《阿拉丁》至亚洲巡回时,担纲饰演主角的杨呈伟跟著整团的工作人员跑遍香港、曼谷、马尼拉与新加坡等等亚洲主要城市,却独独过家门而不入──《阿拉丁》偏偏不来台湾,让出身台南的杨呈伟著实失望了好久。曾经有一天,当新舞台馆长辜怀群跟著杨呈伟的父亲一同观赏杨呈伟在纽约百老汇演出著名音乐剧《西贡小姐》之后,三个人步行走在百老汇大道,杨呈伟的父亲突然脱口而出说:「如果我们也能演出歌舞剧说说台湾人的故事,那有多好!」那时,揹著背包、穿著轻松运动便装的杨呈伟,没有回应父亲一句话,却悄悄地在一九九九年来台推出一个诉说著美国华裔子弟与祖先故事的音乐剧《铺轨》,连演十场票房全满;这一次,他同样要把《囍宴》音乐剧的全球首演,献给台湾。

大胆尝试、绝不眼高手低

利用既有资源,埋首苦干地付诸实现,是辜怀群对杨呈伟的看法;她强调杨呈伟相当实际,绝不眼高手低,而这次竟然慧眼挑上电影导演李安的成名作《囍宴》作为音乐剧素材,辜怀群直呼「非常高明」。只是,经典的作品,不见得容易改编;早在三年前《铺轨》巡演美国西岸时,杨呈伟已经与编剧、作曲开始工作,「如何开展故事情节」──这出音乐剧的故事该从哪里说起,是杨呈伟等人一开始最头痛的问题。

除了新增的歌舞场面,杨呈伟表示这次《囍宴》的创作改编面临最大的挑战在于「如何开始说这个故事」,以及如何将全剧翻译为英文,好有别于一般观众印象中的电影版本。负责《囍宴》演出行政与技术协调的汪庆璋表示,这次杨呈伟聘请的编导创作群几乎清一色都是美国百老汇的资深设计者,整出戏的制作遍及美国纽约、西雅图与亚洲的台北与新加坡,让《囍宴》的制作过程更富挑战性。不过,谈起《囍宴》,杨呈伟喜悦地描述他们为剧中安排的一段太极拳舞的场面;他说,那场戏同时会有十八个演员在舞台上一边打太极拳、一边吟唱自己私下的心事,他一边手舞足蹈地描绘著,一边倒让人丝毫察觉不出他是否有任何制作预算与票房的担忧和压力。

专业态度、专业模式

汪庆璋表示,这出音乐剧《囍宴》完全按照纽约百老汇表演工业的专业做法,一步步扎实地进行;早在《铺轨》巡回美国西岸时,便已经有了这出戏的剧本大纲,而前年底,作曲家便完成了第一首曲子,尔后逐步发行精选EP。同时,杨呈伟也比照百老汇音乐剧的模式,公开甄选合适的演员;尽管后来杨呈伟还是选择了熟悉的工作伙伴,他也承认要甄试这一批批同辈的演员朋友,刚开始感觉的确有点尴尬,可是这是必然的工作过程。此外,所有的演员甄试,都是依照剧本的要求来选择,而不像台湾的剧本创作者,有时候非得为了一出戏的演员,量身打造合适他们的剧本。在完成剧本与演员甄试之后,杨呈伟更协同演员群,一次次地在纽约各大、小酒吧和表演场所里,举办公开读剧与试听、试唱会,连目前正以亚洲文化协会交换艺术家身分在纽约游学的剧场工作者姜富琴,前阵子都还亲眼目睹过杨呈伟的「第二代剧团」演出。

自与杨呈伟合作《铺轨》以来,汪庆璋真正见识到百老汇产业下这群工作人员的专业。美国音乐剧不但剧本严谨,而且连演十场下来,演员的声音几乎都完美无缺,一点瘖暗沙哑都没有。除了音乐设计与作曲者通常都会针对演出者设计曲调之外,汪庆璋还不禁叹赏演员「操弄」麦克风的功力。汪庆璋表示,一般专业的声乐演员都懂得如何运用身体来发声,也熟稔肌肉协调的技巧,可是百老汇的演员却还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厂牌型号的麦克风、怎么透过麦克风的传送会让观众听到自己最好的声音。百老汇音乐剧的音乐指导不但熟悉配器,还懂得修正音响,所以即使在台湾买得到或调得到这群专业演员所需要的演出音响,汪庆璋和杨呈伟他们仍然坚持从美国聘请专业的音响设计来处理现场音响的问题。

在统一企业附属的「统一梦工厂」行销统筹与赞助下,杨呈伟这出《囍宴》的制作模式是聘雇纽约当地的专业编导、设计与演员,并且在纽约排练,而舞台、服装等等则是由美国西岸西雅图的某间剧院负责制作,在八月初运抵台北,紧接著在台湾进行全球首演之后,整批人马(包括汪庆璋)南下台南,再前往新加坡演出,然后飞到西雅图,连演两个月,到了那个时候,杨呈伟预计将邀请百老汇制作人前来观赏,希望有朝一日能将这出华人喜剧音乐剧,搬上百老汇的舞台。

特地把第一次留给台湾

为了筹措这样一部跨国制作的音乐剧,杨呈伟在上个月早已为了台湾宣传,奔波地非常「彻底」。本来制作单位还要安排杨呈伟提早抵达台湾,参与八月六日流行音乐界的「金曲奖颁奖典礼」,让杨呈伟有机会在颁奖现场曝光宣传;不过,汪庆璋说,就算杨呈伟是出钱、找钱的老板,在演出前最后一周的密集整排中,每个工作人员都会到位,当导演认为杨呈伟不应该错过团队整排的机会时,杨呈伟还是推掉了这个难得的宣传通告。杨呈伟有艺人的本质,即使再累,他都保持笑容甜美,而且,他一律尊重专业。

不是学音乐、舞蹈出身的杨呈伟,原本是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政治系的荣誉学士,辜怀群说,他自己跑去学作曲、学声乐、学合唱和器乐,到了大三、大四更自己偷偷跑去参加百老汇演员甄试。细探他的身世,几乎全台南的音乐家,都是他家的亲戚,因此「杨呈伟骨子里就是会唱歌」,其实也不足为奇。自称小时候的房间,几乎名列国民党政府黑名单的每个名人都住过──譬如洪奇昌、彭明敏和高英茂等等,杨呈伟的父母当年为了台湾人权而「叛逆」,现在的杨呈伟则是为了艺术理念而执著。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来台湾做这场全球首演?想到这个阳光男孩对家乡的这番心意,也许看戏的观众会有看戏之外的感动。

(本刊编辑 傅裕惠)

延伸阅读:

本刊第34期,林绿〈当大鼻子遇上中文──《大鼻子情圣──西哈诺》音乐剧座谈,p.4~8。

同上,李立亨〈我还是比较喜欢真的剧场〉,p.9。

本刊第53期,特别企画「音乐剧,亚洲发烧!」,p.18~25。

本刊第71期,特别企画「戏说音缘」,p.29~41。

本刊第76期,特别企画「剧场、创作、行销」,p.40~52。

本刊第77期,特别企画「奖不奖,有关系!」,p.38~51。

本刊第87期,陈炜智〈土法炼钢做中学──从歌舞剧中的演员表演与训练谈起〉,p.96~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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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幸运,也是命中注定

能唱、能导、能控、能赚的全方位剧场人汪庆璋

傅裕惠(本刊编辑)

当一个导演发现你的舞台监督能够看谱、懂得歌剧的时候,你会突然惊觉这个技术剧场出身的人,突然给了你莫大的威胁吗?当一个服装设计突然了解眼前这个导演竟然懂得服装织品的专用语言,会不会顿时有知音的喜悦?当一个歌剧演员被预先告知身边这位助理导演,未来会协调部门之间该什么时候让自己休息?该穿什么样的服装和搭配合适的鞋,会不会深深感到庆幸与体贴?

为什么他什么都会?

据说,要从底爬到负责云门舞集的高层管理,每个人都至少要在各个部门受训两年的时间;换句话说,如果你有「征服」云门的野心,怎么算,你也得痛下决心在云门待上十年。对「五年级中班」的汪庆璋来说,他从国小、国中开始,一路浸淫音乐、声乐、美术、绘画,到了大学出国主修室内设计,回国当兵还没退伍就报考当时周凯剧场基金会主办的技术剧场训练班,家里经营纺织厂,又曾远赴大陆经营过半年的台湾服装品牌,开过室内设计公司,做过广播节目,接过电脑公司的行销顾问工作;汪庆璋像一只吸取饱满海水的大海绵,任何剧场表演对他而言,几乎是海阔天空,优游自如。这让专精于某一项剧场专长的人看来,实在妒忌地牙痒痒地──为什么汪庆璋什么都会?

汪庆璋谦虚地自认自己相当幸运,在重视子女教育的台南家乡长大,即使家庭经济不算渥裕,父母亲总算都是相当支持,并且为汪庆璋开放各种学习的可能性。当年看来是心多旁骛、茫然无谓的学习,如今在他于六月中旬执导国家交响乐团(NSO)的华格纳歌剧《崔斯坦与伊柔德》时,让他这一生的所有专业,有了融会贯通与整合发挥的机会。「不管做得好不好,总算是尽了心力,诠释了一出艰涩难懂的华格纳歌剧。」从担任台北市立交响乐团的舞监与助导之后,汪庆璋不断接到歌剧或音乐剧相关的工作邀请,这不仅让他累积了行政经验,也成为沟通创作与管理单位最好的桥梁;尤其他多次与国外导演的合作,都能在时间密集的条件下,沟通许多部门的细节。这也难怪每个负责歌剧或音乐剧节目的制作人,几乎都会想到汪庆璋,进而让云门舞集艺术总监林怀民,乐于提携他与指挥简文彬的合作。

以制作统筹为工作抱负

如今天天几乎都要通国际网路视讯会议的汪庆璋,刚出道时也曾在社区剧团(现在台南人剧团的前身──华灯剧团)担任舞监与导演;一九九九年,在台北爱乐合唱团指挥杜黑的引荐下,担任杨呈伟首度来台演出《铺轨》的舞监与舞台设计,现在更是音乐剧《囍宴》的跨国制作行政统筹。「台湾的剧场工作者并不是不够专业,而是没有累积到足够的经验!」汪庆璋乐观地说,专业经验够,更多方涉足其他领域,这对于本行的工作来说,会为自己提供不同的领略与发挥的空间。台湾有多少导演能像汪庆璋这样,为歌剧女演员顾虑演唱时她那会突然变大缩小的腹部,设计罩纱或披肩?如果他能重视到这样的细节,像他这样一位制作统筹,大概都会让很多剧场工作者,感觉到难得的信任与安全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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