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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碧娜‧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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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碧娜‧鲍许

鲍许是诗人,她以舞者的身体写诗,她创造女性形象,不管是吸血抽烟穿高跟鞋或者著长身华丽礼服,都具有一种天才般的感性,她也能把社会仪式编成蛇形运行,或者把形状和物质映入舞作,她是那么专注感官,她也那么浪漫。她的灵魂之语说话时,我们看到了世界。

鲍许是诗人,她以舞者的身体写诗,她创造女性形象,不管是吸血抽烟穿高跟鞋或者著长身华丽礼服,都具有一种天才般的感性,她也能把社会仪式编成蛇形运行,或者把形状和物质映入舞作,她是那么专注感官,她也那么浪漫。她的灵魂之语说话时,我们看到了世界。

那些有关灵魂的身影一直印在心上。

那是一九八○年代初的巴黎,每一年都会一整周演出碧娜‧鲍许,我都去了,那时的我满心孤独和愁怅,一个人在绝美又忧郁的大城市里活著,而有人不但安慰我,也全然地唤醒我。

那个人其中之一是碧娜‧鲍许。

当时我是学戏剧的外国学生,碧娜‧鲍许是每个人的必修课啊,那时和很多年轻艺术工作者一样只醉心形式的追求,把鲍许的地位列在后现代主义剧场殿堂,有时写意识流式的散文,在心灵里记录及捕捉碧娜‧鲍许式的舞者影像,那些身体影像让我知道文字语言的界限,而碧娜‧鲍许跨越了边界,我被她的美感惊吓,随著她的舞蹈跌入潜意识里,有关爱、身体和孤独,寻求实现的欲望,温柔及残酷的欲望。

以舞者的身体写诗

多年后,我才逐渐发现碧娜‧鲍许是一个这么美的人。不但每一个舞者,每一个人都会爱上她。我才知道那些舞码是深沉的灵魂之舞,那是绝对的生命意象组合,而鲍许是诗人,她以舞者的身体写诗,她创造女性形象,不管是吸血抽烟穿高跟鞋或者著长身华丽礼服,都具有一种天才般的感性,她也能把社会仪式编成蛇形运行,或者把形状和物质映入舞作,她是那么专注感官,她也那么浪漫。她的灵魂之语说话时,我们看到了世界。

碧娜‧鲍许的情人也是诗人,他为她烧饭,但他们并未同居。她曾经结过婚,并且生过孩子,孩子和丈夫是同一个名字,丈夫一九八○年过世,从此她又是一个人。

我以前便知道,她跳舞,因为她悲伤。她说,因为害怕说话,所以喜欢跳舞,只有在动时可以真的感觉,大部分时她并不动,人非常安静,烟一根一根地抽,咖啡一杯一杯地喝,她不多话,也很少直接回答问题,她可能要说,那就不妨跳舞吧。谢幕经常廿分钟,她走了出来,带著蒙娜丽莎的微笑,每个人都会爱上她,每一个真的都会爱她。

我看过碧娜‧鲍许早年的自编自舞,那时她和现在一样瘦和苍白,整只舞都在咳嗽,我爱上她的咳嗽舞,有谁会编咳嗽舞?那时便看得出来,她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不,她永不放弃,有关爱及身体。

她的作品诠译的都是灵魂的呼喊和感情的纠缠,因为不放弃,所以很难割舍,整天都在工作,整天都在思考,这么简单也这么复杂,你已经下去了,而一切只有愈来愈深。

看进舞者的灵魂

一九四○生于德国鲁尔区的餐馆家庭(那也是《穆勒咖啡馆》的背景),从小被送去学芭蕾,十四岁和德国编舞家乔斯学舞,之后到美国学。老师便是李蒙、泰勒或Antony Tudor。她青出于蓝。她后来在许多舞码召唤四○年代的童年,她的女舞者举著手帕在舞台上踏步绕圈子,我累了,我累了,但却继续跑……。

七○年代末她接掌乌帕塔舞蹈剧场,那些年很困难,观察者看不懂她的舞蹈,但她没放弃,她当然没放弃,一直留在那个天色灰黑的鲁尔区,现在政府每年补助近二百万欧元,世界各地只要有舞蹈演出的地方都邀请她,她已成为现代舞蹈最重要的名字。几年前,我到柏林去看云门的演出,在早餐桌上与林怀民谈话,我注意到他只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林怀民或Lloyd Newson几个目前在国际现代舞蹈界受到重视的编舞家都得到鲍许的精神支持,虽然他们的主题和风格完全不一样。

碧娜‧鲍许是如何和舞者编舞?她可以看进舞者的灵魂,舞者都很害怕,我们对她所知如此少,如此少……,她向舞者提问,这些提问诸如:做什么会让自己羞愧?如何用你的身体写你的名字?会和一具尸体做什么?怎么移动你最喜欢的身体部位?当你遗失重要的「什么」时你的反应如何?

这些问题有关爱与身体,有关禁止与欲望,我有的时候也忍不住问起自己,甚至继续问下去。

 

 

 

 

 

 

 

 

 

 

 

 

 

那些有关灵魂的身影一直印在心上。

 

那是一九八○年代初的巴黎,每一年都会一整周演出碧娜‧鲍许,我都去了,那时的我满心孤独和愁怅,一个人在绝美又忧郁的大城市里活著,而有人不但安慰我,也全然地唤醒我。

那个人其中之一是碧娜‧鲍许。

当时我是学戏剧的外国学生,碧娜‧鲍许是每个人的必修课啊,那时和很多年轻艺术工作者一样只醉心形式的追求,把鲍许的地位列在后现代主义剧场殿堂,有时写意识流式的散文,在心灵里记录及捕捉碧娜‧鲍许式的舞者影像,那些身体影像让我知道文字语言的界限,而碧娜‧鲍许跨越了边界,我被她的美感惊吓,随著她的舞蹈跌入潜意识里,有关爱、身体和孤独,寻求实现的欲望,温柔及残酷的欲望。

 

以舞者的身体写诗

 

多年后,我才逐渐发现碧娜‧鲍许是一个这么美的人。不但每一个舞者,每一个人都会爱上她。我才知道那些舞码是深沉的灵魂之舞,那是绝对的生命意象组合,而鲍许是诗人,她以舞者的身体写诗,她创造女性形象,不管是吸血抽烟穿高跟鞋或者著长身华丽礼服,都具有一种天才般的感性,她也能把社会仪式编成蛇形运行,或者把形状和物质映入舞作,她是那么专注感官,她也那么浪漫。她的灵魂之语说话时,我们看到了世界。

 

碧娜‧鲍许的情人也是诗人,他为她烧饭,但他们并未同居。她曾经结过婚,并且生过孩子,孩子和丈夫是同一个名字,丈夫一九八○年过世,从此她又是一个人。

 

我以前便知道,她跳舞,因为她悲伤。她说,因为害怕说话,所以喜欢跳舞,只有在动时可以真的感觉,大部分时她并不动,人非常安静,烟一根一根地抽,咖啡一杯一杯地喝,她不多话,也很少直接回答问题,她可能要说,那就不妨跳舞吧。谢幕经常廿分钟,她走了出来,带著蒙娜丽莎的微笑,每个人都会爱上她,每一个真的都会爱她。

  

(全文详见《PAR表演艺术》杂志第14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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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慧
从小写抒情散文及小说,后来编剧和导演。
报导独家国际新闻,在德国媒体评论。
生于台湾,住在欧洲,去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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