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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厅院制作《梧桐雨》(许斌 摄)
特别企画(二) Feature 走进歌剧世界(下)

新乎?旧乎?歌剧乎?

漫谈廿一世纪歌剧发展

二十世纪后半里,新创歌剧得以成功的作品,均蕴含著独有的「音乐剧场」理念,这些作曲者无不自旧有经典作品取经,他们也是歌剧演出的常客,面对四百年歌剧史,他们深切了解其中的新旧更替,均非空穴来风。旧作新演更以制作取胜,其中,音乐诠释与舞台制作都为歌剧演出史写下篇章,在歌剧史里,歌剧导演终于开始有其特殊的地位。

二十世纪后半里,新创歌剧得以成功的作品,均蕴含著独有的「音乐剧场」理念,这些作曲者无不自旧有经典作品取经,他们也是歌剧演出的常客,面对四百年歌剧史,他们深切了解其中的新旧更替,均非空穴来风。旧作新演更以制作取胜,其中,音乐诠释与舞台制作都为歌剧演出史写下篇章,在歌剧史里,歌剧导演终于开始有其特殊的地位。

歌剧为一国文化艺术发展的指标性,由新兴国家于经济状况稍好时,即大兴土木、盖起剧院的情形,可以看到。台北国家戏剧院仅为其中一例,启用至今,倏忽已廿年。开幕初期,成立「歌剧工作室」,请来国外专家协助训练,择期演出经典作品。另一方面,以委托创作方式,邀请国内作曲家,写作独幕剧,期能开启以中文写作歌剧的风气,建立剧码。由于诸多因素,「歌剧工作室」无疾而终,中文写作歌剧成果不彰,开幕时的热劲很快沈寂下来。有趣的是,十多年后,类似的戏码再度上演:数月前,两厅院成立「歌剧工作坊」;近月来,《梧桐雨》、《快雪时晴》、《梦蝶》等新剧密集推出。是否会不再重蹈当年覆辙,只能拭目以待。

新创歌剧开展「音乐剧场」概念

十六、十七世纪之交,歌剧于今日义大利北部城邦宫廷里,逐渐成型。一六三七年,威尼斯盖了第一家民间剧院,自此开始,歌剧的发展就与商业机制难分难舍,亦和科技发展脱不了关系;舞台技术史更是歌剧史里的一环。观察诸多重要剧院名称里,仅有「歌剧」(opera),没有「剧院」(theater),即为明例。十九世纪管弦乐团的发展、各式乐器的改良和新造,均和歌剧脱不了关系。亦是在这个世纪里,各式人才辈出,歌剧由以「歌」为作品的中心走向人声、乐团与舞台兼顾的「剧」的方向。华格纳的创作思考亦是在这一个基础上孕育成长的,在多年的奔走、努力,徘徊于绝望与希望之间,终于有了拜鲁特音乐节的开始运作,将华格纳的「总体艺术」(Gesamtkunstwerk)付诸实验,展现华格纳的「乐剧」理念:歌剧亦是戏剧,更是剧场作品,其中,音乐系推动一切的主要媒体。华格纳以其自身的作品作为实验,成功地印证了这个理念。华格纳之后,作曲家、文学家、各种身分的舞台工作者携手合作,做各种不同的尝试,力求突破。在如此的基础上,十九世纪末、廿世纪初之时,歌剧受到剧场革命的影响,在叙事手法及戏剧结构上,都有著相当大的改变,歌剧不再只是以人声唱出一个剧情的方式,「音乐剧场」的雏形隐然可见。

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欧洲百业萧条,亟待重建,耗资甚多的歌剧演出与创作都受到直接的冲击。另一方面,随著序列主义(serialism)作曲概念的兴起,抹平了歌剧中写作各角色个性差异的诉求;序列主义的追求绝对理性,更让蔑视歌剧创作,成为一时的风气。乍看之下,歌剧创作似乎面临危急存亡的关头。但也几乎在同时,以不同方式结合音乐与戏剧演出的「音乐剧场」概念,成功问世。二十世纪后半里,新创歌剧得以成功的作品,均蕴含著独有的「音乐剧场」理念,这些作曲者无不自旧有经典作品取经,他们也是歌剧演出的常客,面对四百年歌剧史,他们深切了解其中的新旧更替,均非空穴来风。旧作新演更以制作取胜,其中,音乐诠释与舞台制作都为歌剧演出史写下篇章,在歌剧史里,歌剧导演终于开始有其特殊的地位。

量少质精的特殊现象

二十世纪最后十年里,东欧共党国家的解体,也为歌剧世界带来冲击。对于爱乐者而言,更多的剧院、音乐节、剧码,琳瑯满目,选择不易。对剧院经营者而言,又是另一番竞争景象,却也衍生出新的合作关系。几个剧院携手合资推出新制作,巡回演出,几已成常态。剧院与音乐节合作委托创作,更是屡见不鲜。新作首演叫好,立刻有数家剧院安排后续演出,则是参与人士均乐于见到的。在欧洲,经过多年的尝试,新创歌剧量虽不多,质却很精,是进入廿一世纪后,很特殊的现象;有些时候,作品虽不出色,制作却匠心独具,一时也遮盖了作品本质的不足。

歌剧开始的第一个两百年里,义大利文成为写作歌剧的不二语言,奠下歌剧作品中音乐与语言、文学密切结合的范例,也成为日后以他种语言写作歌剧时,必得先克服典范的课题。其间,虽在巴黎有法语歌剧的形成,相较于义语歌剧,其普及性难以望其项背。十八世纪的启蒙主义氛围,亦在歌剧发展中展现,取材的多样化、新的歌剧剧种的成型、使用义语外的语言写作,预示了十九世纪歌剧的多语现象。虽然如此,义语歌剧的强大传统,由它在今日常演剧目中的高比例,依旧可以看到。若说四百年歌剧史,系站在义语歌剧的成果上,发展出其他语言的歌剧,亦不为过。

歌剧与传统戏曲的本质差异

表面上看来,华夏文化里的传统戏曲,似与歌剧相当,二者皆有歌、有舞、有剧情。近年来,以不同的方式做「整合」的尝试,更是屡见不鲜。然则,戏曲与歌剧实有本质上的不同。戏曲里,歌、舞、剧情都集中在主角身上,并有一定的程式,否则乱了套,系难显其美的;换言之,戏曲里,音乐并不是推动一切的原动力。相形之下,歌剧里,音乐若撑不出一片天,必然难以成功;反之,音乐成功了,剧情再无趣,依旧可以为人津津乐道,成为经典;梅湘(Olivier Messiaen)的《阿西西的圣方济》Saint François d’Assise即为一佳例。戏曲的杰出演员必是全能演员,能歌善舞、文武全才,且由于一切都有固定章法,参与演出者仅有很有限的诠释空间。在歌剧中,由于每部歌剧的音乐不同,歌者主要心力必须花费在音乐上,求其成就乃是第一目标;由于乐谱只提供了演出的基础,留给诠释者很大的空间。戏曲旧戏新演,不会有很不同的舞台效果;歌剧旧戏新演,则可能有截然不同的结果。二者相同的则是,演出者均需很长的养成期,传统戏码占了剧目的大部分。

世界著名剧院里,均系常年演出歌剧经典作品,不仅累积制作歌剧经验,培养演出人才,也培养出诸多歌剧迷。亦唯有在如此的基础上,新作品创作的品质方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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