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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枝nostalgia〉从身分切入,侧击家做为一种主题的探索可能,甚而展示如何在狭小空间勾引观众感知的能力。(再拒剧团 提供)
新艺见/新锐艺评

以家之名,以小搏大

不若电影镜头终究是选择过的,电影的观众难以从镜头给予的画面看见之外的,但戏剧可以。亦是在这个层次上,我们更像一群目睹者,嗫嚅地走入他人的家,瞧见一些事,近距交战,谎言对决。目睹不仅于看见,而是感知被放大,无可回避的视线介入。

不若电影镜头终究是选择过的,电影的观众难以从镜头给予的画面看见之外的,但戏剧可以。亦是在这个层次上,我们更像一群目睹者,嗫嚅地走入他人的家,瞧见一些事,近距交战,谎言对决。目睹不仅于看见,而是感知被放大,无可回避的视线介入。

再拒剧团《居+》公寓联展

7/12  北新路二段80号4楼

展演空间是家,展演主题是家。在这部以家之名,融汇七支小品(严格来说应为六支)的作品里,我们看见的却是与这显明无比的家的意象彼端的,故事在家的内涵上的不对称,无论是〈子seed〉、〈暂住〉、〈你好的时候我就爱你〉,皆未能深拓家之为何的意义与功能,流于俗常的刻画,间接削弱策展之力道。

反而是蓝贝芝迂回进击,使用我们尚不熟悉的移工身分述说的〈无枝nostalgia〉,将在场的我们,这群「目睹者」,引入移工Anna的房间(也是这家的储藏室);门是左右拉敞的帘(意味著毫无隐私),床则位于必需抬头方能望得的橱柜里(与哆啦A梦完全背反的隔离/封闭象征),〈无枝nostalgia〉从身分切入,侧击家做为一种主题的探索可能,甚而展示如何在狭小空间勾引观众感知的能力。

小,唤起观者原初的感知

若以空间论,《居+》所主导的视线牵引,势必是另一重点。和电影不一样的,乃是观众的视线和作品的镜头都具有相当的主动性,不若电影镜头终究是选择过的,电影的观众难以从镜头给予的画面看见之外的,但戏剧可以。亦是在这个层次上,我们更像一群目睹者,嗫嚅地走入他人的家,瞧见一些事,近距交战,谎言对决。目睹不仅于看见,而是感知被放大,无可回避的视线介入。于这样的时刻,我们发现自己无可回避的感知的反身性,较之目睹了什么,皆是同等重要。

唯一未被演出的〈经纬交织的家册〉,乃是彭郁匀所制的家常织品,如抱枕、地毯、坐垫等,安置于表演的舞台内部,自然地像是「原本就在那里」。它和策展人刘柏欣致力于使用日光灯而非剧场灯,尽力削减虚构意味的努力皆有了令人信服的成果。

于《居+》的部落格上,有一份关于「微型巨场(微剧场)」(微型巨场计划——公寓联展)的文件,说道「……我们试著在公寓,一个比小剧场更小的空间中,和观众一起寻找我们自己的答案……」,以此回应一九九○年代以降的小剧场论述。当众人言必称小剧场的时候,小,似乎不再足以表示剧场中的实验、批判性?而当社会变得细碎琐杂、众声喧哗,停顿,回寻微的可能,归返人存在的基本单位,反能与原本身形巨大的社会、国家迭有呼应?如此的提问,从再拒仿两厅院格式制作的缩小版票券,或能窥得抵抗一二。另亦使人想起凹凸之外剧团曾经提出的「微型剧场宣言」,但该团是以比例缩小的物件与真人演员的并置、对比为主要手法,而他们实践的空间多为书店,尝试借由这样的小,唤起观者原初的感知,想像力的充实,以及存在感的辩证。

意在言外的家的意象

然而,却是在演出之后那自由交谈场合的画面,忽然唤起一幅意在言外的家的意象:再拒的这群人固定聚会,说话,一起做戏,甚至以此地为家,形构一种共同的归属感,这种归属感若能长久维持,想必会是再拒剧团永续经营的重要心脉,亦是他们立足于台湾当代剧场的一大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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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按:由台新银行文化艺术基金会与本刊共同策划「新锐艺评」单元,为培育发掘华文地区表演艺术类评论人才,以公开方式长期征文,经由台新艺术奖观察委员评选陆续刊出。投稿办法详见http://www.paol.ntch.edu.tw/,竭诚欢迎投稿,共同为台湾的舞台留下一份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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