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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谦(许斌 摄)
焦点专题 Focus 歌仔戏音乐新纪元/人物焦点

周以谦 泥土芬芳醉人 就爱歌仔戏多元亲民

很多人认为,相较于昆曲的雅,京剧的实,歌仔戏是粗俗、简陋的一种戏曲,但周以谦以一种了然大度的语气说:「很多东西,要了解才会喜欢,要懂才会珍爱,交朋友是这样,艺术也是。」其中,歌仔戏的多元、亲民,融合了早期流行歌曲、地方元素的特性,就丰富得让周以谦爱不释手。

很多人认为,相较于昆曲的雅,京剧的实,歌仔戏是粗俗、简陋的一种戏曲,但周以谦以一种了然大度的语气说:「很多东西,要了解才会喜欢,要懂才会珍爱,交朋友是这样,艺术也是。」其中,歌仔戏的多元、亲民,融合了早期流行歌曲、地方元素的特性,就丰富得让周以谦爱不释手。

人物小档案

  • 1969年生,国立台湾艺术专科学校中国音乐科毕业,主修二胡,师事杨秉宗、蔡培煌。
  • 国立台北艺术大学音乐研究所硕士毕业,另曾随庄进才学习北管戏。现任国立台湾艺术大学中国音乐学系和国立台湾戏曲学院兼任教师。
  • 曾参加台北民族乐团,并曾在中华民国陆军的京剧团陆光剧队做伴奏工作,后参加宜兰县立兰阳戏剧团乐团工作多年,担任乐团首席和剧团音乐设计。
  • 重要歌仔戏音乐设计作品:河洛歌子戏团《秋风辞》、《台湾我的母亲》、《菜刀柴刀剃头刀》、《太子回朝》等;春美歌剧团《青春美梦》;秀琴歌剧团《安平追想曲》等。

 

「那个人远远站在那,金色的头毛光漾漾,目睭哪会对这晶晶看……」这首歌,是秀琴歌剧团《安平追想曲》的主题曲〈那个人〉,曲情幽幽,词句切切,惹得看过戏的观众都对它难以忘怀,琅琅上口。而在背后操刀的「那个人」,就是近年屡以创意新编曲作活跃於戏曲圈的作曲家周以谦。

周以谦,五十八年次,毕业自台湾艺术专科学校国乐科、台北艺术大学音乐研究所硕士班,如今还继续攻读中央大学中文系博士班。此外,他的创作横跨传统与流行,他会替秀琴歌剧团、春美歌剧团、河洛歌子戏团、国光剧团等团队编腔谱曲,也替周杰伦、S.H.E的歌曲拉琴,跟马修.连恩等跨界歌手合作。

此生最爱就是戏曲音乐

有趣的是,很多人都冲著周以谦喊「老师」,赞美他的作品,但周以谦却是经常性地摆手、掩脸,有时还夸张到羞红了耳根,直说:「没有没有。」实际上,周以谦就像个大孩子,言谈间,完全遮不住对于音乐知识与相关事物的好奇,从他那双晶晶亮的眼中,大家都看得见那股对於戏曲的热切。甚至,他当初念音乐研究所、现在念中文研究所,也都是为了他心心念念所爱著的戏曲音乐。

周以谦不止一次不假思索地强调:「只要是与戏曲相关的,我都喜欢、都想研究。」他说自己不是爱念书的人,也不是要求学位,「是因为只要有问题,我就想找答案。譬如面对其他种类音乐的态度、研究方法,又像是如何找韵脚、押韵。」

身为家中么子的周以谦,从小就很习惯陪著父亲看京剧,偎著爱音乐的母亲玩乐器。尽管传统戏曲的画面多半是一桌二椅,但他说,「光看人,只听那唱,就够我迷了啊!」妙的是,他那爱音乐的母亲很爱买乐器,因此家里除了钢琴,还有扬琴、胡琴、笛子等。先天基因加上后天耳濡目染,要周以谦不爱戏曲、不碰音乐也难。

随著歌仔戏找到土地的感觉

大学时代,周以谦主修胡琴,拉奏弹唱之间,他总疑惑,为什么学了半天都还是中国的曲子?有台湾本土风味的、从脚下这块土地长出来的音乐在哪里?要如何才能结合自己对戏曲的兴趣与对音乐的热情?

好几次,骑著摩托车的周以谦钻入大街小巷,为的就是找野台戏看,「重点其实也不是看戏,是听那些老艺人、老乐师拉胡琴。」他笑说,有时候巧遇上了,也顾不得后座还载著女同学,车一丢就什么都不管,「我太喜欢歌仔戏的味道了,不单单是因为台语,那就是给我一种土地的感觉。」

毕业后,很多同学都选择加入专业乐团,有固定薪水也有演出舞台,但周以谦依旧纯情专一,「我想,我还是要走戏曲音乐的路,我无法背弃戏曲。」退伍以后,周以谦先后待过明华园、兰阳戏剧团,也因为在宜兰,他又接触到老歌仔戏,还跟著北曲前辈庄进才学习,「我这才真正了解歌仔戏,以及戏曲音乐的道理。」

很多人认为,相较于昆曲的雅,京剧的实,歌仔戏是粗俗、简陋的一种戏曲,但周以谦以一种了然大度的语气说:「很多东西,要了解才会喜欢,要懂才会珍爱,交朋友是这样,艺术也是。」其中,歌仔戏的多元、亲民,融合了早期流行歌曲、地方元素的特性,就丰富得让周以谦爱不释手。

把传统柔化、打破、再重组

在周以谦的观念里,创新这件事绝不是凭空长出,「要去学习到本质、撷取养分,才能再行发展。」此外,传统的东西尽管得面对去芜存菁,但也绝不全然是包袱,他以当代传奇剧场的吴兴国为例,「你看他的新编再怎么变,他的身体也不可能丢失传统京剧的唱念做打。」

近年,周以谦曾在春美歌剧团的《青春美梦》中让日本琉球音阶融入都马调,在台湾春风歌剧团的《雪夜客栈杀人事件》置入迷幻摇滚元素,甚至在最近的《安平追想曲》中让哭调有了台语通俗歌曲的风味。他认为,传统的释放绝对应当,但在移植的过程中,应该学习并且理解他种音乐才能撷取适当元素添入传统,「要符合调性,用得对,就对。」

从事戏曲创作超过廿年,周以谦强调,自己的坚持是把传统柔化、打破、再重组。他认为,这些从泥土长出来的很好,当然传统的确可以加点新东西,但绝不是低俗或媚俗,也不是一直增添绚丽的、大型的声光布景来讨好观众。他深有所感地说:「我们该省思的不是求新、求改变、求观众,而是传统戏曲如何去芜存菁,而且要多在意艺术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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