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德国舞蹈盛会「舞在八月」,今年是以「语言与动作之间的关系」为主题,邀请超过卅档的演出,辩证现代舞与「语言」之间的纠缠。担纲开幕的是日裔编舞家勅使川原三郎的新作品《镜と音楽》,日式的肢体充满精神层次的哲理。
全德国最大的舞蹈节「舞在八月」,今年迈入第廿四届,在八月十日至廿五日之间,有超过卅出现代舞表演,在柏林十二个大小不一的剧场演出。今年主办单位评选的主题为「语言与动作之间的关系」,辩证现代舞与「语言」之间的纠缠。到底现代舞到剧场里,舞者、表演者该不该开口说话呢?其实「语言」不只具有「叙事」的功能,「语言」可以是身体发出的声/噪音,与肢体动作呼应或者决裂,让现代舞的剧场性更加丰富。
来自比利时的编舞家杨.法布尔(Jan Fabre),在今年的「舞在八月」推出新作《药物让我活著》Drugs Kept Me Alive,整出舞作其实是单人戏剧独白,HIV检验呈阳性的瑞兹(Antony Rizzi)在台上以大量的言说,叙述自己与药物的无止尽战斗。Rizzi在台上玩著大型肥皂泡泡,不断说话、跳舞,但如果观众对现代舞只停留在「音乐放很大声,舞者照著节拍做各种回旋、劈腿、甩发」的印象,那看这出舞作之后,绝对会回家在脸书上骂脏话。
Jonathan Burrows与Matteo Fargion双人组合带来的《廉价演讲与牛作品》Cheap Lecture & The Cow Piece,根本完全没有肢体的舞动,两人在台上以语言、音乐「再现」舞蹈,继续把现代舞的范畴拉广。用嘴巴说的「舞蹈」,是不是舞蹈呢?如果观众能抛开对舞蹈刻板印象,那语言与现代舞的碰撞,会有更多的剧场可能。
开幕作《镜と音楽》 勅使川原动人起舞
今年的「舞在八月」选了勅使川原三郎的新作品《镜と音楽》Mirror and Music为开幕作,日式的肢体充满精神层次的哲理,震撼看惯西方舞蹈的柏林观众,演出回响很大。
勅使川原三郎是个总体的舞蹈家,编舞、灯光、服装、音乐都亲力亲为,《镜と音楽》长达七十五分钟,整出作品就是勅使川原三郎个人美学的大集合。他个人也上台跳舞,即将六十岁的他在舞台上长时间独舞,气场饱满,眼神锐利,身体装满东方的内观哲思,挑战情感外放的西方观众。
《镜と音楽》层次丰富,灯光眩目精采,尤其是六十分钟以后,整出作品以非常内敛的精神层次收尾,充满末世的死亡意象,非常动人。观众掌声欢呼不断,勅使川原三郎的日本美学,柏林舞迷也接收到了。
经费拮据 舞蹈节趋向小而美
虽然号称为德国规模最大的现代舞蹈节,但「舞在八月」二○一二的经费其实只有四十万欧元(约合台币一千四百八十万),所以主办单位无法邀得更多大型的制作,只能转向小而美的舞蹈剧场。Benoît Lachambre这次在「舞在八月」推出《蛇皮》Snakeskins,阿喀郎.汗带来独舞《灵知》Gnosis,两出作品的制作规模都比较小,碍于经费,「舞在八月」无法跟其他经费庞大的欧洲舞蹈节抢大型表演,只能请舞蹈大师带来经费许可的作品。
虽然经费不充裕,但「舞在八月」里有许多令人惊艳的小型作品。炎热八月天,当所有的剧场都还在放暑假,「舞在八月」就是柏林舞迷最好的消暑圣品了。
相关网站:「舞在八月」官网tanzimaugust.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