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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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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的成功

文化差异可以制造出极大吸引力的情愫,无论是人与人,或是人对事,各种风情都在我们所说的异国情调中大力绽放。差异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吸引力是直觉。也说不清是因为不了解,所以隔著一层纱魅力不可挡,还是因为没有太了解所导致的过度解读,所以才能还原它本质上的价值?

文化差异可以制造出极大吸引力的情愫,无论是人与人,或是人对事,各种风情都在我们所说的异国情调中大力绽放。差异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吸引力是直觉。也说不清是因为不了解,所以隔著一层纱魅力不可挡,还是因为没有太了解所导致的过度解读,所以才能还原它本质上的价值?

碧娜.鲍许(Pina Bausch)开始在乌帕塔(Wuppertal)发表她的舞蹈剧场新作时,观众哗然,不知如何接受这样舞不像舞戏不像戏的演出,一直到她的新风格被美国观众视为至宝后,才凯旋荣归地成为德国表演艺术界的世纪代表。现代舞始祖伊莎朵拉.邓肯(Isadora Duncan)出身美国,但她脱掉舞鞋大胆跳舞的千姿百态让欧洲人动容后才被美国人所接纳;后现代舞蹈大师崔莎.布朗(Trisha Brown)则是在法国受到广大赞誉之后,回头得到自己美国同胞的拥戴。西方世界看待日本舞踏惊为天人,日本人却还没回神过来,山海塾所幸移居到法国去了,而永子与高丽(Eiko and Koma)则驻扎纽约,放眼天下。

文化差异的吸引力

文化差异可以制造出极大吸引力的情愫,无论是人与人,或是人对事,各种风情都在我们所说的异国情调中大力绽放。差异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吸引力是直觉。也说不清是因为不了解,所以隔著一层纱魅力不可挡,还是因为没有太了解所导致的过度解读,所以才能还原它本质上的价值?

最近,在台湾成立了十多年的体相舞蹈剧场到法国亚维侬艺穗节(Avignon OFF)演出获得极高的赞誉,在第一场的口碑之后,场场爆满,一票难求。这支《兔子先生》是支旧作,据了解,它在台湾演出的原版与去年到英国爱丁堡艺穗节(Edinburgh Festival Fringe)的再版,和现在法国的最新版之间差异并不大。在台湾观众对他的元素与内容都不以为奇的情况之下,法国的舞评却说「兔子先生这个寓言似的角色对我们在挣扎、妥协、与挑战中所制造出来的的视觉现象提出了质疑。编舞者成功地结合了舞蹈、音乐与当代科技……」这种观点的差异,是我们因为对这个舞团及编舞者太熟悉,而有的预设立场所反映出来的理所当然?还是因为法国观众眼光清晰能看到作品的精华?抑或是由于《兔子先生》里的东方风味,触发了他们对东方情节里加入科技感的观赏经验回味不已。

话说十年前有一位法国艺术节策展人现身在我的舞团,邀请我的独舞《我曾经是个编舞者》去他的艺术节演出。他说他在一个DVD的影片中看到这支独舞,很喜欢,所以希望我能去演出。高兴之余,我再重新工作这支在当时已有十多年历史的舞作,由于这支舞里头使用大量语言,而这些语言所给的讯息是舞作中重要的内容元素,于是不会讲法文的我只好用英文表达。可知要背诵充满一支十五分钟的舞作中的英文,实在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想既然要背,就来挑战更难的,中英夹杂,自己翻译自己,既保持中文风味,还能让懂英文的观众了解我想传达的讯息,我自己在表演中的危机感也能因为双语的互用而增高,岂不妙哉?怎知在首演之后,满脸笑容地面对著朝我走来的策展人,他却扭曲著脸比手画脚地责备我,为什么要用英文说话,那完全破坏了这支舞的趣味。我想,从那刻起我在他的名单里就永远地被除名了。同样这个中英夹杂翻译的版本,我去过伦敦和墨尔本演出,却都受到很大的欢迎与回响。

走出去才能被看见

小时候,外婆就常在拜访朋友要离开时,笑念著台湾谚语:「行…行…行…莫行未出名(台语)。」当时只觉得这是一个真的要离开了的指示,现在才能了解到这句谚语的智慧。我们真的必须走出去,走出去才能被看见,被看见才会有机会。但那种异国情调的吊诡观点,却成了一个很重要但也匪夷所思的关键。它可以提供我们再度自省的依据,却也可以被当作一个可操弄的手段,怎么做,端看创作者的初心。但异国情调要消失很难,无论西方人对东方人,或是东方人对西方人,人心和人情都是大同小异的。但是外婆的话才是重点,莫行未出名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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