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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白》中的白玫瑰只由一位舞者诠释。(陈又维 摄 舞蹈空间 提供)
即将上场 Preview 讨论爱情 探析人性

《红与白》 与张爱玲的暗黑欲望共舞

舞蹈空间舞团廿五周年之作《红与白》,由郑伊雯编舞、刘守曜导演,以舞蹈演绎张爱玲知名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编舞家郑伊雯以自身生命历程反身解读文本,原作中一男两女的关系则以九位表演者来表现,而生活中的日常物件也搬上舞台打造象征。欲望是解读这个作品的关键,舞作中充满著双人舞的对峙,却又在推拉间仿佛衍生爱意……

舞蹈空间舞团廿五周年之作《红与白》,由郑伊雯编舞、刘守曜导演,以舞蹈演绎张爱玲知名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编舞家郑伊雯以自身生命历程反身解读文本,原作中一男两女的关系则以九位表演者来表现,而生活中的日常物件也搬上舞台打造象征。欲望是解读这个作品的关键,舞作中充满著双人舞的对峙,却又在推拉间仿佛衍生爱意……

舞蹈空间《红与白》

10/24~25  19:30  

10/26  14:30

台北 水源剧场

10/31  19:30

新竹市文化局演艺厅

INFO  02-27168888转115~118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

师祖奶奶张爱玲写爱情既深且冷,她熟知爱的疯狂,以剔透的人情世故,反复地轻声说著:爱的反面不是恨,理不清的混乱混沌才是真实。而她透过文字所挖掘出的巨大黑洞则吸引了无数创作者投身创作,改编自「好人」振保、美艳洋派红玫瑰、小家碧玉白玫瑰三角关系的戏剧、电影多不胜数,如关锦鹏、田沁鑫等,而舞蹈空间舞团廿五周年同样推出《红与白》,由郑伊雯编舞,刘守曜导演。

是红玫瑰  也是白玫瑰

「我读《红玫瑰与白玫瑰》时感觉到一种联结,是直觉带著我编这个作品。」谈起改编经典的初衷,郑伊雯回答得很玄,但抽丝剥茧起来,这个距今已七十年的文本遥遥映照了编舞家性格转变的自觉,才是创作的主因。

「别人都说我是红玫瑰,或许是外表给人的感觉吧,但在某个阶段我也渐渐地开始像白玫瑰了。从前我是不会承认的,现在可以比较坦然接受性格中黑暗的一面,当我不去抗拒自己红玫瑰的面貌,反而又更像白玫瑰了,或许是责任感出现了吧。每个女生都有另一种面貌。」郑伊雯耸耸肩,爽朗地大笑。

「透过剧场,这个不断辩证、分析的空间,我得以面对自己,因为必须找到与文本的连结,而且在舞台上,超自由,我可以回到我自己,把在现实生活中被压抑的事物都释放了。」

「如果我不承认自己是红玫瑰,我想我永远不会读到白玫瑰的想法。」言谈之中不难窥见郑伊雯两种性格的对立交叉,混杂与矛盾,红白玫瑰的认同趋于模糊,自我无须界定,或许对这位年过三十的编舞家而言,我就只是「我」。

接受生命的混沌,也让郑伊雯的创作方式产生转变,过去狮子座的控制狂,转变为坦然拥抱创作过程的未知,「我开始学著在一片黑暗中寻找可能。」

跟导演刘守跃是第三度合作,对郑伊雯来说,这次的经验「像是陪伴,提供第三者的眼光来检视这个作品。」他同时也以导演方法为非文本的舞蹈提供文字的脉络,丰富《红与白》的画面。

有趣的是,原作中一男两女的关系经由郑伊雯的转译,增生出九名表演者——四位振保、四位红玫瑰、一位白玫瑰,「四位红玫瑰其实是一样的,因为小说里红白玫瑰的个性太明确了,振保很重要,是串起故事的主轴,但面孔又很模糊,因此我用四个振保代表著这个角色的不同面向,我透过动作的质地、相异的服装等表现这个男人的不同面向,希望能产生一些化学变化。」

倾听张爱玲的黑暗

但郑伊雯又将如何填补张爱玲留下的巨大黑洞?况且这还是她首度尝试文本改编,她忙不迭地直言「真是痛苦极了」,因为过去创作只需专心与自己说话,处理《红与白》须得学习与张爱玲对话,「好的是,好像有脉络可以依循;不好的是,这些脉络又成为限制。」经典已然矗立在眼前,如何穿越、击破,找寻新的可能?

郑伊雯的方法是倾听张爱玲的黑暗,关注日常生活中可视却总被忽略的暗角,她在亲密又隐藏在家中角落的马桶找到了属于白玫瑰的物件,并且将马桶大咧咧地放在刘达伦所设计的古典罗马柱舞台上。

「它代表一种冲突。」日常物件中的马桶以其具像存在,带给编舞家辽阔的想像──承接秽物、无声承受、却又不可或缺。

但有那么多日常物件可供选择,为什么非马桶不可?「我想让人带著疑问,当进剧场的观众提出这个问题,我觉得就OK了。当你有疑问,去寻求解答,但这解答或许不是漂亮的,而是一个脏东西。」郑伊雯进一步解释,「马桶可以有各种解读,是问号,是欲望的来源,是出口。」

《红与白》不只讨论爱情,更深入触及人性。欲望是解读这个作品的关键。舞作中充满著双人舞的对峙,却又在推拉之间仿佛衍生爱意,然而爱又能够轻易地在转身弹指间抛却,「就像速食爱情。」她说。

除了爱的表象,郑伊雯也更进一步地挖掘人内在的空洞,她在芭蕾、国标舞的元素中,突梯地让舞者们群聚,放缓了动作,吐舌哈气,充满动物性,「人都是感官的动物。张爱玲的文本就是在说人如何面对自己,藉著振保的心路历程说我们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当我们去面对自己,就像吃喝拉撒都来自需要,欲望就是来自需要,需要的少当然比较轻松,欲求的多,就愈重,愈需要fight。」

不同面目的人拥有相似的欲望与渴求。郑伊雯最后让白玫瑰也成为了红玫瑰,她对文本中女性形象的二元对立有独特的解读:「我想说的是,我们都是人,都有欲望,都会妥协,最终都关乎自己的选择。《红与白》的最后群舞就是在选伴,大家都来试一试,合则来,不合则去,华灯初上,又像是再度踏上人生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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