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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道场

舞者拥有的乐器实在太复杂了,想要完全了解它可谓登天还难,充其量我们只能说尽毕生之力渐渐地了解它而已。为了了解它的功能,了解它的感受,我们花上一年又一年的努力;而身体也一点一滴地以它的合作回报我们。这是漫长的一个驯服过程,虽说因为如此舞者对身体的熟悉度与敏感力已经远超过一般人,但其实我们对身体的理解,只是整个实际版图里小小的一个面向罢了。

舞者拥有的乐器实在太复杂了,想要完全了解它可谓登天还难,充其量我们只能说尽毕生之力渐渐地了解它而已。为了了解它的功能,了解它的感受,我们花上一年又一年的努力;而身体也一点一滴地以它的合作回报我们。这是漫长的一个驯服过程,虽说因为如此舞者对身体的熟悉度与敏感力已经远超过一般人,但其实我们对身体的理解,只是整个实际版图里小小的一个面向罢了。

最近因为教课需要,又把身体这个主题放在显微镜下仔细地看了又看,再度引发了我个人对身体的崇拜。在这里我所说的「身体」是指一个中性,不带任何个人色彩与议题指涉的身体,这边我们先就以「它」相称。

我们对身体的了解如此之少

以前我谈身体常常会在一个笼统的概念下包裹叙述,例如最外显的肢体(舞者更是容易被这个化繁为简的名词给收买) 。肢体指的往往是分得出「肢」的「体」,英文用“body part”去叙述它的内含构造。舞者运用这些可见的部分作为他表达呈现的工具。然而还有些不可见的身体部分,就像藏在黑盒子里的秘密,蕴藏著重要的讯息,影响巨大,但常常被忘记。中医说的五脏六腑,或在诊所墙壁上展现的一张张挂图,明示人体各部分的解剖图所昭示的事实。那些图常常显得与我们无比遥远,因为眼见的平面彩色图片,就像在叙说一个我们应当理解但其实非常他人化的概念。因为我们看不到,感觉不到,除非疼痛正明确地指出某个器官在你身体里面的位置。

看不到的身体部位暨器官,正以天衣无缝的合作在影响著我们的言行举止,你来不及知道它们如何互动,因为你正与之同步前进,就像坐在一列快速行进火车上的乘客,永远也看不清窗外不断过去的景物天光。你只能安心地享受每个看不清的时刻,在朦胧中隐约相信天地都还正常地运作著。其实我们「知道」的是如此地少!

更不可思议的是身体还有一套自我疗愈的能力。一个受伤的部位可以复原,时间点及部位对时,假以时日甚至可以完全恢复,不留痕迹;器官做了部分切除,其它相关组织可以重新调节功能的任务分组。没有CEO,它们还是能够在自身复杂的运作网路下理出一套最机动的作业系统。天地下还有什么组织比身体的运作更复杂、更聪明、更有效的?你说我们能不崇拜它吗?

顺应它才能驯服它

舞者就是用了这么了不起的乐器在为舞作发声。音乐家买了乐器,首要就是要学习了解这个乐器,进而驾驭它。而舞者拥有的乐器实在太复杂了,想要完全了解它可谓登天还难,充其量我们只能说尽毕生之力渐渐地了解它而已。为了了解它的功能,了解它的感受,我们花上一年又一年的努力;而身体也一点一滴地以它的合作回报我们。这是漫长的一个驯服过程,虽说因为如此舞者对身体的熟悉度与敏感力已经远超过一般人,但其实我们对身体的理解,只是整个实际版图里小小的一个面向罢了。我们难以明白的还有身体的化学性变化、生理性变化、精神性变化等,更不用说还有不断折旧的变化。

当然我们也可以说,这些难以捉摸的变化,其实不是身为舞者直接需要掌握用以表现的部分,但事实上在身体的这个整体里面,哪一个部分不是密切地相互影响著?我们只是看不到,感觉不到罢了。但为了这个驯服,我们在无数的挫折与困惑后学会了去理解、去倾听,并且在某个开花结果的时刻学会去顺应它,才知原来顺应是驯服最有效的方法。于是从这里我们找到了可以原谅自己对这乐器不够认识的下台阶;也从这里我们发现自己可以没有挫折地继续舞下去。因为驾驭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臣服——一种因为了解,进而充满疼惜,再求表现的臣服。套一句修道人的话,身体就是我们的道场!在这个道场里,我们学的不外乎「做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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