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佛朗明哥世家、熟知佛朗明哥历史与技巧脉络的巨星级舞者卡勒凡,将带著他备受瞩目的舞作《黄金时代》于九月份首度造访台湾。《黄金时代》是向廿世纪初佛朗明哥鼎盛时期致敬,但并非重现往日荣光,对卡勒凡而言,突破、跨界、交融、开创是他对这段历史的理解,也是他在佛朗明哥中的创作主轴与信仰,于是他将佛朗明哥的「传统」一一打破,为的是接近在佛朗明哥在生成之时,那吸取多方养分、不设限、勇于突破的质朴活力。
卡勒凡《黄金时代》
9/15 20:00
9/16~17 15:00
新北市 淡水云门剧场
9/22 19:30
9/23 14:30
台中国家歌剧院中剧院
INFO 02-33939888、02-26298558
《黄金时代》,乍听之下有那么点「忆当年」的怀旧乡愁。然而,曾获二○一一年纽约舞蹈与表演艺术贝西奖(Bessie Awards)、自二○○五年至今演出超过两百场、从此奠定佛朗明哥巨星卡勒凡(Israel Galván)国际地位的《黄金时代》,并非只是在重温某段「美好的旧日时光」,或反复叨絮往日的辉煌与荣耀,而是要向廿世纪初期,也就是佛朗明哥鼎盛时期的核心精神致敬:创新与实验。
开创年代中的佛朗明哥
那是一个开创的年代:西班牙艺术家如毕卡索、米罗、达利前后进入巴黎,以斑斓的色彩与大胆的构图震撼巴黎艺术圈,西班牙艺术开始被视为「前卫」的代名词,并成为现代艺术中强劲的一支新锐部队。当时,佛朗明哥也传进了巴黎,随著西班牙艺术的风潮,一时蔚为风尚,甚至被视为前卫艺术的一环,成为许多艺术家与舞蹈家的灵感来源,例如:俄罗斯芭蕾舞团(Ballets Russes)的艺术总监狄亚格列夫(Sergei Diaghilev)。俄国大革命后,带著舞团举团迁来巴黎的狄亚格列夫,首次看到情感丰富、节奏鲜明的佛朗明哥舞蹈时甚为惊艳,其奔放直接的肢体语言与高雅克制的芭蕾大相迳庭,却因此具有与众不同的生命力;舞团于一九二一年首演的Cuadro Flamenco,便是一将佛朗明哥舞蹈与芭蕾舞融合的舞作,并请毕卡索担纲舞台与服装设计,将佛朗明哥浓烈鲜明的色彩展露无遗。
在西班牙当地,佛朗明哥也发生了决定性的蜕变:廿世纪初期,佛朗明哥在西班牙小酒馆(cafe cantante)发展至巅峰,并逐渐成为专业的表演艺术类型:歌曲的曲式开始定型、舞蹈的技巧开始系统化,男女舞者的舞步开始区分,如男舞者注重用脚迅速击地踏响的技巧,女舞者则著重手部线条与整体身段。杂揉著西班牙南部安达鲁西亚(Andalucia)地区的地方音乐、吉普赛音乐,以及伊比利半岛的民族音乐,多元的文化不仅丰富了佛朗明哥的内涵,也十足表露人们在迁徙与变动当中的沧桑与欢庆。于是,在小酒馆里表演的佛朗明哥,便逐渐一点一滴地形成今日我们所熟知的佛朗明哥样貌。
生于舞蹈世家中的开创者
突破、跨界、交融、开创,是卡勒凡对这段历史的理解,也是他在佛朗明哥中的创作主轴与信仰。出生在佛朗明哥世家的卡勒凡,父亲荷西(José Galván)是知名的佛朗明哥舞者与老师,母亲尤荷尼娅(Eugenia de los Reyes)则是资深的佛拉明哥舞者。卡勒凡从小就被佛拉明哥的荷叶边裙摆与大花发簪所环绕,生活中所接触到的都是佛朗明哥。或许正是因为太熟悉了,卡勒凡起初并不想当一名佛朗明哥舞者,而是想当一名足球员,却经常在与朋友踢足球踢到一半时,被父母亲拎著耳朵抓回家练功。十八岁时,他遇到前辈舞蹈家,也是佛朗明哥的革新者马力欧.马雅(Mario Maya):一九七○年代,马雅将原本各自独立的佛拉明哥曲式,以故事情节相互贯穿,并统合佛朗明哥的歌乐舞与戏剧,传达吉普赛人悲欢的历史,歌手、吉他手也都成为角色之一,而不只是背后伴奏的乐师。这在当时,是划时代的创举,而备受启发的卡勒凡,此时开始立志也要当个佛朗明哥的革新者与创造者。
熟知佛朗明哥历史与技巧脉络的卡勒凡,认为现今佛朗明哥所需要的,便是如马力欧.马雅的突破性,而当他回顾佛朗明哥的发展时,他看到了这段「黄金时代」,那在创新实验与多元交融中激荡出下一个艺术潮流的时代。于是,他在《黄金时代》里要呈现的,不是符号化的佛朗明哥:夸张的裙摆,鲜红的花簪、偌大的扇面……他在意的是佛朗明哥的精神。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用弯腰、扭曲的身形,突破佛朗明哥舞者总是笔直的身姿?能不能同时敏捷迅速地击踏地板,又具有柔媚细腻的手部线条,将男女舞者的技巧合而为一?除了吟唱老歌、吉他弹奏外,再融入点爵士乐如何?其中,佛朗明哥重要的元素「即兴」,依然被卡勒凡保留了下来:「这部作品像是我的老公寓一样,每次我会更换不一样的内部『家具』和观众分享。每次演这部作品时也像办演唱会一样,常常和观众有所互动。」
打破传统更贴近初衷
在《黄金时代》中,卡勒凡将佛朗明哥的「传统」一一打破,为的是接近在佛朗明哥在生成之时,那吸取多方养分、不设限、勇于突破的质朴活力。迷火佛拉明哥舞团团长林耕便曾形容,卡勒凡「一会儿符合我们期待的斗牛士英勇姿态,一会儿又突然装得像瘪三。有达利超现实主义的荒谬,也有毕卡索立体派的诡谲」,而所有的变化与音乐有著极其细致的结合,那节奏,那旋律,那回旋、那跺地,即便没有佛朗明哥为人熟知的衣著装饰与套路,都还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佛拉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