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身在国际参赛的经验出发,钢琴家严俊杰从二○一七年开始,连续三年举办大师钢琴音乐节,邀请国内外名师共聚一堂,为音乐学子开设大师班与名家讲座,并举办音乐会,让学员能够深度与名师交流学习,也搭起他们走上国际的桥梁。这样的音乐节活动,为钢琴界注入新生命,并给予许多国内对未来茫然、或空有才华却无力向外拓展的学生一个迈向世界的新方向。
大师云集星光璀璨音乐会 I
2019/1/22 19:30 台北 诚品表演厅
大师云集星光璀璨音乐会 II
2019/1/25 19:30 台北 国家音乐厅
钢琴,是多数人学习音乐的最初入门、也是学习人口最多的乐器。自一九八○年代台湾经济狂飙、家家富足之时,艺术的学习便是提升精神素质最佳的途径。当年的普及与深化,不但为爱乐民众打底,也培育出大量顶尖的音乐人才。时至今日,台湾音乐教育虽逐渐将以培养「演奏」为主的观念逐渐拓宽到应用、教育、行政等,但对于天资聪颖、有志于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学子们,台湾的教育又给了他们多少后盾?
虽说成功的演奏家不一定要靠比赛,但是对于身怀绝技的年轻钢琴家来说,比赛仍是一个吸引国际瞩目最佳路径。笼罩在身的光环,绝对是日后拓展事业、与大师或知名乐团合作的重要敲门砖。回顾过去的台湾,不乏早慧的菁英跨出国门参与赛事,然而,与日、韩、中等邻国相较,他们大多有同国籍的评审在其中捍卫本国音乐教育上的文化成就,中国政府尤其全力关注,对国际文化活动投注心力。而台湾即使古典音乐起步仅次于日本,却囿于时代变迁及对文化的轻忽,导致坚强的实力逐渐式微。
以自身经验造福下一代
甫从塞尔维亚担任第九届Isidor Bajić国际钢琴比赛评审回台的钢琴家严俊杰,透露此次只有他是唯一的亚洲评审。据多年来受邀至世界各地评分的经验,他观察到欧洲评审们对于亚洲选手的评价相当极端——不是钟爱,就是极为不欣赏。而每个评审的观点都不一样,有的看潜力,有的重视音乐性;有的看技巧,有的则是整体表现。因此在国际大赛中,做足了万全准备的选手除了得表现突出之外,也需要一点运气与鼓励。从十三岁第一次在俄国圣彼得堡参加柴科夫斯基青年大赛起,严俊杰在求学间也陆续在世界各地参赛。一路走来,他感触良多:「没有来自台湾的钢琴家替自己发声,许多台湾杰出的钢琴家,在国际平台上只能单打独斗。」
的确,台湾音乐界与世界的连结薄弱。虽然我们的音乐厅不乏国际大师来访,从事演奏、大师班等活动,但在短暂的交流之后,学员能够从中将多少浓缩的关键还原至自身?而这些有心为下一代付出的国际大师们,又真的能够认识、甚至网罗这块土地的孩子们加入他们的计划吗?况且,面对某些票价高涨的音乐会、挤不进去受教的人,只能随波浮沉。因此,我们缺的不是古典乐坛巨星,而是一个能与国际音乐接轨的平台。
近年来,严俊杰从一位星光熠熠的新星,蜕变为成熟的钢琴家,并且从事教育工作,他本著对这块土地的关怀与回馈心意,激发起举办艺术节的念头。随后因在义大利担任翡洛嘉音乐节客座的契机,确立了他在台湾举办音乐节的想法,终于二○一七年扛起执行长暨艺术总监职位,推出首届「台师大国际翡洛嘉钢琴艺术节」,吸引亚太钢琴学子慕名而来,在国际打开知名度。隔年为了让艺术节持续举办下去,与国际音乐节和音乐界连结更深,决定从第二届开始正式更名为「国际台北大师钢琴艺术节」,建立台湾自己的音乐节品牌。二○一九年即将举行,他更用多年行走于国际演奏与教学累积下来的能量与人脉,邀请更多名师前来共襄盛举,让台湾与世界网络紧密连结。
回想一九九九年,当年十四、五的严俊杰接受时任国际观察员的音乐学者樊慰慈推荐,前往日本参加滨松音乐节。那是一个每年仅选五个名额参加的盛会,而他从落地接待全程免费,参与学习、比赛、音乐会等,到最后赢得第一名、获得奖金……无微不至的安排让他受益匪浅,更重要的是小小年纪的他不但让大师们留下深刻印象,更交到了日后一起在音乐道路上同行的好友。音乐节有日本重量级钢琴家中村纮子(Hiroko Nakamura)作为灵魂人物,至今廿三年来,推动了无数音乐教育进行,也孕育了日本多位知名钢琴家。可惜的是在她辞世之后,不但近年音乐节的经营趋弱,也间接影响了年轻音乐家在国际上的活跃度。由此,更证明了有心之人投入音乐节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