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九世纪末、廿世纪初开始,爵士乐在纽奥良的非裔美人社区中逐渐生成,至今发展不过百来年,却已被认为是一种音乐表达的主流形式。它那不羁的风格与表现形式广受欢迎,在短时间内即传遍全世界,并且与当地的风土民情结合、变形,衍生出另一种迷人的风采。这股风气吹到台湾也是如此,从早期的摸索,到如今有多位乐手跨海学习到归国扎根,并且邀来国际名家相互切磋撞击。小号手魏广晧与Bass手徐崇育,都是投身其中的佼佼者。回想过去,没有人说容易;但要谈未来,他们就是用爵士乐,说出属于我们土地的故事。
Q:两位皆在美国纽约这个爵士乐重镇留学,却有不同的专业领域。能否请两位谈谈当初学习时选择的风格方向?是什么关键吸引了您?是否曾有什么抱负与想像?
魏广晧(下称Stacey):我开始学爵士乐是大学时期,当时台北爱乐管弦乐团要做big band的演出,需要四把小号,我很幸运地被他们找来合作。就在那次我认识了很多很好的爵士音乐家前辈,像是鼓手黄瑞丰老师一路给我很多启发,还有当时的bandleader是我一直很崇拜的Dr. John Van Deursen,他除了在联管(今NSO)还有北艺大教课,晚上则是去Brown Sugar餐厅演奏,我以前觉得这样很酷,就觉得这会是我想要的生活。
大概一直到廿岁,我才开始正式接触爵士音乐,当完兵之后就觉得应该要出国进修,当时的推荐信都是John帮我写的。因为不是科班出身,所以到纽约学爵士乐有一种摧毁后重建的感觉,尤其我当时这个学程的同学很少,一届大概只有十几个同学。我很幸运地在当时被录取,虽然也蛮辛苦,但是对我们这一代学爵士的人来说,大家的心情应该都会是一样的。
徐崇育(下称Vincent):我从小就很喜欢音乐,高中加入热音社当主唱、弹吉他,大四之后开始接触爵士乐。有一次我在乐器行遇到当时常在Brown Sugar演出的爵士吉他老师SY,就开始找他学习爵士乐,他也推荐我听一些爵士乐手的音乐,像是约翰.斯科菲尔德(John Scofield)。之后也认识Philip陈智先老师,他因为住在洛杉矶卅几年,所以认识很多爵士乐手,他带著我听一些线上的音乐家或是传奇的,不同风格的。
不过对我来说,去纽约学习的关键是因为我在高雄当兵的时候,在后台遇到Cecil Mcbee,之后就开始通信,他当时就对我说:「虽然爵士很竞争,但是如果你真的要的话就来纽约吧!」之后我到纽约打算学习Bass,他也帮了我很多忙。
Q:能否请您谈谈后来选择的演奏及推广的方向?Stacey是小号手并且带Big band,Vincent比较专注在古巴音乐上。请问你们怎么如何去选择?
Stacey:选择Big band和我的成长很有关系。我一路在管乐团长大,如果你去聊天,会发现管乐人有一种执著,他们会喜欢跟聚在一起演奏,共同完成这个音乐。
在Big band里面也有一样的概念,我认为Big band是一个可以带人更快进入爵士乐的方式,它不只是爵士乐历史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在演出中,即便个人风格强烈,当跟大家一起合作时还是要互相聆听。所以大乐团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爵士乐训练的方式,也是比较容易做推广的形式。
Vincent:讲到拉丁乐,第一个是带我接触的是陈智先老师,他也是第一个教我打Conga(康加鼓)的人。我之前在美国住的地方周遭也很容易接触到拉丁乐,听起来蛮喜欢,所以就开始在学校学习,也发现学校老师都是一些传奇乐手。
之后就开始跟美国朋友一起组骚莎和古巴乐团,然后回到台湾之后,也希望能继续玩古巴音乐,所以就在回来之前,把一些台湾还没有引进的古巴乐器也都一并带回来。
人物小档案
魏广晧
- 纽约市立大学爵士小号演奏硕士。自大学起活耀于各管乐团,流行及爵士乐团,演奏风格横跨爵士、古典与流行。
- 现为国立东华大学专任助理教授兼艺术中心主任、国立台北艺术大学音乐系兼任助理教授与Yamaha台湾爵士小号代言人。
- 多年来担任两厅院爵士音乐营教学总监与户外爵士派对策展人。
徐崇育
- 低音提琴演奏暨作曲家,于纽约大学(NYU)取得爵士演奏硕士,并拥有纽约市立大学 (CUNY)爵士演奏学士和英语教学硕士双学位。
- 以首张爵士创作专辑Homeland荣获第5届金音创作奖「年度最佳爵士专辑」、第26届金曲奖三项提名。2017年以专辑《给年轻的摇篮曲》Lullaby for the Youth入围第8届金音创作奖三项提名。
- 现为国立台湾艺术大学即兴演奏讲师。「Clave de Cuba—绝对古巴」艺术节音乐总监、「Jazz in Sync 爵士同步」系列策展人、两厅院夏日爵士派对策展顾问。
- 现为Soy La Ley古巴爵士乐团和徐崇育Journey Through Jazz爵士乐团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