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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在剧场中发生所以我觉得美好,还是这本身就是美好的
☆<コ:彡卖夹仙24H选物贩卖小舖☆<コ:彡

是因为在剧场中发生所以我觉得美好,还是这本身就是美好的

或许是因为是剧场,所以即便是一个仓库般的地下室,都能够是一个无限扩张的宇宙现场。是因为这能够在剧场中发生所以我觉得美好,还是那本身就是个美好的发生;或之所以我觉得美好,是因为这里是剧场,这与剧场关联,还是,这本身单纯就已然是美好的。有的时候我分不清楚,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楚。

或许是因为是剧场,所以即便是一个仓库般的地下室,都能够是一个无限扩张的宇宙现场。是因为这能够在剧场中发生所以我觉得美好,还是那本身就是个美好的发生;或之所以我觉得美好,是因为这里是剧场,这与剧场关联,还是,这本身单纯就已然是美好的。有的时候我分不清楚,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楚。

舞台灯光亮起时,在光束中浮动的灰尘,可能更因为温度热度的缘故,而窜动,如舞,在小剧场的亲密距离中发生时,总吸引著我。

有时我分不清楚,是因为这在剧场中发生所以我觉得美好,还是这本身就是美好的。

有回看演出,演员正全神贯注能量强大情感浓烈无我地,朝著光束缓缓前进,演出极为神圣的状态与氛围,同时,一只飞蛾不知是何时在演员背后与灯光范围中因趋光而突兀地冲来冲去,从一种不期而遇的巧合美好,慢慢演变成一种稍微的干扰,非常稍微,应该几乎没有人留意到,而我在那个本就没有非常专注于观演的当下,盯著那只飞蛾,看著飞蛾的飞舞造成的微弱飞影想著,如果能有机会保留这个当下,该怎么做呢?(非常务实地)。是因为在这个积极营造魔幻的当下有一个闯进的小小真实存在的这个意外/情境;还是蛾或演员或灯光本身其实足够美好,还是这个对比本身美好,还是什么塑造了我这么观看的观点,什么观点使我将这个意外或毛边或错位辨认为一种美好。

一次观看一现代舞演出,演出中充满著怪诞突梯能量高涨的刺耳音乐,扭曲张狂的身体与高度挑战心肺与肌耐力的动态,表演者皆身著样式各有不同的紧身舞衣,随著演出的进行,汗水渐渐渲染渗透舞衣的各处,这不是一个刻意为之的设计,但我们能从这层变化感觉到表演者的力与美或辛劳。整个演出相当卖力地堆叠能量创造奇观诉说冲突与纠结,霎时间一个场面的转换,舞台上试图呈现出破碎裂解的意象,灯光变化,光源四射,表演者癫狂四散,一道超出镜框的光(是的此时的灯光设计正在为了经营某种演出的高潮),打到了一个介于舞台边框与剧场出入口附近的内场人员,他,看似心不在焉但又相当沉著安定地坐在场边,没有专注看著演出但也未恍神假寐,他没有看著观众席也没有看著舞台,他没有低头也没有直视前方,好像是某种志工所以穿了那种统一制作的不讲究身形的,那种补习班或导护妈妈或邮局义工会穿的鲜艳宽大尼龙背心,存在感微乎其微但彷若一尊菩萨或神像地,出现在为了演出高潮而超出舞台镜框的光束里;是的我们来到了某个应该是高点的时刻,舞者正在solo,观演虽然有点距离但发梢想必是有汗珠在不停滴落,身体的舞动比起先前的张狂愈趋乖张,音响听起来爆爆的是不是有一点太大声了?而我所有的注目都在那位内场人员身上,他,甚至就位在总是最跟剧场魔幻冲突的逃生指示灯之下,端坐在寻常廉价毫无设计与美感的折叠椅之上——在所有不被想起的快乐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最让我感到深刻与具体的存在。

2011年时我报名参加台北艺穗节,演出《超人戴肯的黄金时代》,剧作家是早早就没选择做剧场的大学同学,一个很可爱的小品剧本,印象中应该也因为是某个课堂练习的作业所以篇幅不长,第一次读剧全本好像才三四十分钟,哇,好短,还是更短?一个觉得不知道可以怎么订票价的演出长度;当时因为认识了再现剧团,工作互动外也常常出入前址南昌路的剧团基地「艺术工场」,对空间有所熟悉与认识,因而也选择了该处作为《超》的演出空间(也刚好当年有这个空间选项啦),各种考虑之下我想到一个做法:把剧本演两次,一次是读剧,一次是认真演完;剧情中有一个外星人坠落在地球然后迷路的情节,坠落的时刻作为现场演出的转折,让外星人真的降临在现场,造成一团混乱后,戏从头开始。为了营造最冲击感的降临现场,我们做了一道跟真的一样的假墙让外星人可以撞破,艺术工场如一般方正的空间格局,因空间地处民宅大厦地下室所以仅有一个出入口,假墙一做也将唯一的冷气空调给完全挡住了,于是这当时觉得很酷的演出设计,同时造成了非常闷热的上半场演出(差不多二十几分钟濒临忍耐极限)。当墙被外星人撞爆,所有观众大惊失色之际,早已被开到最低温的冷气也在混乱失控的尖叫与灯光变换中悄悄流泄,下半场进入完全不同的观演身心,在那个中正区市中心但也彷若边陲的小小的地下室里。

其实我不很确定写这些跟我前面想说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尝试想串连起几个就突然冒出的画面与人事物脸孔,也不很确定想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或许原也只是想为一些乍然悄声离去而生的巨大写点什么。

那些美是巧合,还是久别重逢,使我们竭力经营的是因为我们知道它能一再重现,还是因为我们知道它只能一期一会。我们爱上彼此的时候是因为那正当时下,还是那使我们幻想与向往的尚未来到。

或许因为前面太热,所以不管后面演得如何只要够凉都足够加分;或许是因为在一个小小的晦暗地下室里,所以稍微多点颜色的灯光稍微大声点的音效就足够看见飞向爆破的宇宙;或许是因为是剧场所以即便是一个仓库般的地下室,都能够是一个无限扩张的宇宙的现场。

灰尘一直都在,因为巨大灼热的灯光照射,我才得以留意,使我注目出神的舞动,也只是因为空气流动与温度变化的位移。

(本文出自OPENTIX两厅院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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