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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五年歡喜扮戲團曾與歐洲老人聯盟一起參與藝術節的演出;去年並赴德國學習籌劃製作「歲月百寶箱」,爲口述歷史劇場的推廣做暖身。圖爲《(許斌 攝)
特別企畫 Feature 特別企畫/文化交流/民間交流

一個銅板響叮噹

比起官方的交流政策,由民間主動策劃的文化外交顯得更敏銳與多元,雖然經常面臨經費的短缺及執行過程中的無「後盾」之憂,但總的來說,這單只銅板發出的聲音卻也格外響亮。

比起官方的交流政策,由民間主動策劃的文化外交顯得更敏銳與多元,雖然經常面臨經費的短缺及執行過程中的無「後盾」之憂,但總的來說,這單只銅板發出的聲音卻也格外響亮。

在一片「文化外交」的浪潮聲中,文化建設基金會今年六月在西雅圖舉辦台灣藝術節,推介國內表演團體展開爲期十天的演出。文建會主委林澄枝表示,文建基金會七月已提出短中長期計畫,以推廣國際交流爲重點業務之一,往後甚至不排除編列兩千萬元預算來長期規劃此種大型藝術節。

相較由官方大手筆主導或主辦的文化外交,民間團體的觸角卻可能更來得敏鋭與直接。以今年七月香港主權移交來說,民間的藝術工作者突破官方互設的政治藩籬,針對香港、台灣與中國大陸兩岸三地未來的發展關係,逕行創造對話空間。於是繼今年元月初兩岸三地劇場導演在香港進行「中國旅程九七」的觀摩後,台灣的屛風表演班、雲門舞集、皇冠小劇場以及古名伸工作室也聯合主辦了「香港九七──台灣旅程」,自三月起展開爲期兩個月的台、港舞台交流活動。主要策劃「中國旅程九七」的榮念曾表示,此次演出主要是提供機會讓兩岸三地導演能互相交換創意;楊德昌與李國修對於此次不較量,只交流的多元呈現,均認爲達到切實的觀摩與對話。

單打獨鬥闖江湖

雖然面對資訊的不足,爲了拓展市場,台灣表演團體普遍的情形是有邀約就去,單打獨鬥到國外巡演或闖蕩於各國藝術節。國內表演團體如:雲門舞集、台北愛樂室內合唱團、光環舞集、歡喜扮戲團、當代傳奇劇場、太古踏舞團……等,常獲邀至國外展演;也有表演團體在當地發現好的演出而互相推介,如屛風表演班邀請香港進念二十面體及新加坡必要劇團;王琄參加新加坡藝術節《原野》的演出等。然而這樣的交流模式對演出團體而言,常常要冒很多險。一九九六年德國路德維藝術館邀請台灣表演團體及美術、電影界舉辦的「現代台灣藝術」專題展,整個活動中由於德方只負責團體在當地的食宿及交通,並無演出經費;但協助的文建會承辦人員則認爲,來回機票及貨運已獲國內文建會、敎育部及外交部補助,團體應積極主動向德方爭取演出酬勞。面對如此尷尬的局面,表演團體除了另向民間爭取贊助之外,不然就是明知做的是虧本生意,也只能將之視爲一種義演,一次文化外交的機會。但撇開經費問題,這樣的往返之間,所能造成的效果則見仁見智。有的認爲這樣的模式較活潑,有好的表演,有邀約就去,不必制式規定非得一年一度聚在一起專心「交流」。以金枝演社爲例,王榮裕表示,金枝對出國演出並不主動,也不一定積極想去某個特定的藝術節,但有一兩位講師舉辦工作營,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文化交流;金枝演社曾去印尼、馬來西亞演出,一方面是爲增加國際演出經驗,一方面可以觀摩其他國家的藝文活動。

團結就是力量

相較於此,有的人認爲這樣的交流有如蜻蜓點水,無法激起大波浪,因此近一年來表演團體藉著聯盟或主動固定舉辦藝術節,常態的進行作品的交流與溝通。成立於一九七三年的亞洲作曲家聯盟,一九七四年以「曲盟」中華民國總會的名義在內政部登記,成爲台灣第一個合法的作曲家聯盟,解嚴之後則以「中華民國作曲家協會」的正式名稱成立。兩者的成員完全相同,前者以參與亞洲地區的國際活動爲主,後者則以推動國內活動爲主,二十幾年來參與不少國際活動;過去亦曾與朱宗慶打擊樂團合作「與作曲家面對面」音樂會曁座談會,去年並合作舉辦「一九九六國際打擊樂節」,邀請國內外作曲家與打擊樂團演奏家對談;而第十八屆亞洲作曲家聯盟大會更由於曲盟居中的協調運作,年初即由曲協領軍,帶領原舞者、漢唐樂府、采風樂坊及其他演奏團體赴菲律賓參與演出,同時並確定一九九八年第十九屆大會曁音樂節將於台北舉行。

過去叫做民衆劇場,而今改名的差事劇團曾於一九九二年舉辦「亞洲民衆戲劇節」,邀請泰國、菲律賓、孟加拉、尼泊爾及香港等個人表演者來台演出;一九九五年參與由美國舊金山默劇團策劃,亞洲八國共同演出《大風吹》,一九九六年再參加由菲律賓亞洲民衆文化協會策劃,亞洲十國共同演出的《亞洲的吶喊》,這幾次民衆劇場與其他亞洲地區的民衆戲劇工作者合作的跨國匯演,以及數年的訓練坊,皆持續對社會議題的探討與交流。舞蹈方面,台灣舞蹈界每年皆有舞者或舞蹈相關科系學生參加國際舞蹈學院舞蹈節以及澳洲綠磨坊國際舞蹈節等,發表論文或參與硏習活動。

除了創作上的交流之外,由台灣的中美亞洲文化基金會和美國的亞洲文化協會聯合設置的「亞洲文化協會台灣奬助計畫」則是著重於培育藝術人才,促進台灣與美國、亞洲國家之間的交流。而明年將屆滿十年的周凱劇場基金會,過去在文建會的補助下辦理了五屆的「技術劇場硏習會」,爲台灣表演藝術界培育不少技術人才;而作爲一個非營利技術劇場組織,除了希望替幕後技術人員爭取較好的生存環境外,經過兩年多的準備,基金會已在今年三月正式加入聯合國敎科文外圍組織OISTAT,即國際舞台美術家、劇場建築師與劇場技師協會,希望能與他國交流,展開組織間的國際對話。

除了靠組織或聯盟固定聯繫之外,每年舉辦藝術節邀請國外團體來台演出也是民間常見的交流方式。今年剛慶祝完二十歲生日的新象,過去十多年來即舉辦不少的國際藝術節,同時也推介國內表演團體出國展演。其他還有由牛耳、汎美舉辦的國際兒童藝術節、亞藝策劃的國際吉他音樂節等,都是國內藝術經紀公司固定舉辦,邀請國外演出團體來台或與國內表演者同台。除此之外,還有國際間籌劃的小型藝術節,邀請各國表演者共襄盛舉。一九九六年在東京舉辦的「第一屆東亞戲劇節」爲日本小愛麗絲藝術節中節,邀請了香港、台灣的實驗劇團赴東京演出,並舉辦「東京、香港、台北國際戲劇座談會」,請三地導演以「劇場創作的社會關係及形式的試驗」爲討論重點,雖然規模不如亞維儂、愛丁堡,但主客皆有很大的誠意接觸異文化。今年的東亞戲劇節則為「發覺未知的戲劇才能」以及「促進城市間的戲劇交流」而易名爲「第一屆小亞細亞戲劇藝術節」,並與台灣、香港正式連線合辦,表演團體除了在日本演出,也到亞洲其他國家巡演。

兩個銅板會更響

單打獨鬥也好,成群結社也罷,固定舉辦藝術節自然也可以,這一切都可算是民間文化交流的多元展現,然而除了民間主動的推動,官方也應更積極的協助民間團體,做他們強而有力的後盾。在第二屆全國文化會議落幕後,文化部正被熱烘烘的端上台面之際,我們要有怎樣的文化部來改善台灣的文化環境,建立屬於台灣的獨特文化,進而帶領整個藝術界在國際上做有深度及廣度的觀摩交流,這就需要官方與民間彼此敞開心胸,先做有誠意的溝通與交流了。

 

(本刊編輯  祈雅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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