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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爲合唱指揮的郭孟雍自承「是和慈濟結緣後,才開始從事音樂創作的。」(郭孟雍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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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頌歌,樂聲榮耀性靈之主

「精神引領」爲重的音樂創作空間

宗敎在音樂中或許不再獨大,但仍存在著不可抹滅的位置。現代台灣音樂領域的創作者,宗敎也常以「直接入樂」或是「間接影響」的方式出現於其作品中;如徐頌仁與金希文在創作上的精神引領、郭孟雍與佛結緣後的音樂之路,在在顯現著世紀交替間,一片「價値重建、心靈回歸」的潮流中,宗敎在音樂創作上,展現著極大的發展空間。

宗敎在音樂中或許不再獨大,但仍存在著不可抹滅的位置。現代台灣音樂領域的創作者,宗敎也常以「直接入樂」或是「間接影響」的方式出現於其作品中;如徐頌仁與金希文在創作上的精神引領、郭孟雍與佛結緣後的音樂之路,在在顯現著世紀交替間,一片「價値重建、心靈回歸」的潮流中,宗敎在音樂創作上,展現著極大的發展空間。

如同許多藝術,音樂的起源亦來自於宗敎祭儀,歷經數百年漫長的演變後,逐漸脫離單一服務宗敎的功能性,走向純粹藝術,宗敎遂退居衆多創作元素之列,不再是音樂創作的單一元素及目的。但,這並不意味著宗敎在音樂中從此消失,而是改以其他面貌示人。細觀世界音樂發展過程,音樂創作者在爭取更大的自由度、更多樣化的創作來源時,宗敎仍是被思索、創作最多的題材,特別是到了世紀末,宗敎在引領人類朝向新未來的精神層面上似乎更顯重要。換言之,宗敎在音樂中或許不再獨大,但仍存在著不可抹滅的位置,以隱性或顯性方式出現於音樂中。

大隱隱於「聲」

在台灣,宗敎的發展是活絡而多元的,無論城市或鄕間,街道巷弄間隨處可見供奉各類神祇的廟宇以及天主堂、敎會,以不同的形式、相同的目的,撫慰常民心靈,對台灣發展,有著一定程度的影響和貢獻。例如,早期歐美來台傳敎,帶來大量的宗敎音樂,影響所及,許多台灣早期天主敎、基督徒的作曲家或多或少都曾爲宗敎創作音樂。這些形式、內容各異的宗敎觀,對台灣的音樂環境及創作者影響有多深,而音樂創作者又如何看待宗敎與音樂間的關係,是作爲其創作動力、元素,抑或根本無關,是十分有趣且値得探究的話題。

對身爲虔誠佛敎徒、並爲佛敎創作大量作品的台北藝術家合唱團團長郭孟雍來說,個人宗敎信仰是否決定其音樂創作風格及表現,答案是肯定的。但他亦表示,一個藝術工作者將其個人信仰放入創作或演出中,在一開始是不太可能的,必須等到音樂家對該宗敎信仰到一定程度,才可能影響創作或演出風格。和其他音樂創作者不同的是,原專長於聲樂、合唱指揮的郭孟雍是和慈濟結緣後才開始音樂創作之路,因此,創作內容非常明確且具功能性,即將佛敎經典加以譜曲,作爲會衆聚會之用。因此,在創作佛敎音樂時,郭孟擁認爲有三大要訣:一、技巧不能太高,音域不能太寬,不能有太多變化音;二、能朗朗上口;三、能感動人。而在演繹作品上,郭孟雍認爲演出宗敎作品不外乎一個字,即在唱的當中「心」在那裡,只要能以虔誠的心對待,無論是天主敎、基督敎、佛敎音樂都是一樣的,因爲,音樂是無國界的。

宗敎「樂」自來

身爲基督徒、指揮、作曲家,徐頌仁和金希文則有著不同的觀點。父親是牧師,從小擔任敎會司琴工作的徐頌仁表示至今未曾創作過與宗敎相關的音樂,因爲他認爲台灣的宗敎音樂以實用爲主,和西方傳統宗敎音樂有段距離,「我的宗敎信仰比較接近巴赫,也就是將最好的獻給上帝,生活即信仰、作曲即信仰。」徐頌仁認爲宗敎是一種態度,一個作曲者只要能將他心裡的話、受過的技巧訓練誠實地表達出來,那裡面一定有作曲者的宗敎觀、人生觀,無須刻意以宗敎命題入樂。但在演出風格上,由於其基督徒背景,確實有助於瞭解作曲家的作品風格,例如在演繹布魯克納作品時,徐頌仁表示他更能瞭解作曲者的上帝觀、感受到作品中的宗敎情操,有助於演出內容的豐富性。

金希文引述英國作家C. S. Lewin所說一句話來闡訴其觀點:「偉大的音樂無論是爲誰寫,都能使人親近神。」亦即,偉大的音樂都能表現出眞、善、美,表現出眞理,而這部分都能靠近神。因此,金希文並不覺得必須刻意爲宗敎創作音樂,因爲,「音樂本是非具體的思想溝通,只要追求我認爲眞、善、美的事,那就夠了。」而對於大衆對其作品與宗敎連結的印象,金希文表示,從事創作十五年來都是委託創作居多,並未刻意寫作宗敎音樂,其中,雖也曾爲敎會詩班創作一些小品或是比較功能性音樂,但主要創作力量是用在委託創作中。「創作出於我的價値觀,我的價値觀又建立在我的信仰上。我的音樂常有對台灣的關懷或批判,而此關懷與批判的準繩是訂在我的信仰價値觀念上。」他說。

剪不斷的牽連

無論是否將宗敎納入創作中,宗敎信仰卻都一定程度影響創作者,並在生活上或創作上形成獨特理念。郭孟雍表示,透過信仰的支持,無形中對整個人的人格、個性、處事態度產生變化,而這種看似細微的變化,不但會回頭影響演出風格,更開拓他在藝術上更寬廣的認知與做法。而徐頌仁也認爲多少有影響,「很多人認爲我的指揮、作曲風格和別人很不一樣,或許,這就是宗敎的關係,讓我能更深入作品核心,瞭解一般人無法理解的部分。」此外,宗敎提昇了他在藝術硏究上的層次,特別是在對西方音樂硏究上,因爲西方音樂和宗敎有著密切關連,而其深厚的宗敎背景在硏究上較爲有利。

巴赫對作曲的二句話:「靠著上帝的幫助」、「榮耀歸於上帝」一直是金希文奉爲圭臬的。金希文的解讀是,「一方面覺得作曲能力有限,需要神的幫助,更重要的是,我的作品中沒有什麼眞理、良善,看不到永恆,沒什麼値得拿出來讓大家聽,但靠著神的幫助,還是能表現出這些情操。」而作曲是超越個人的動機,因之將榮耀歸於神。至於藝術與宗敎的關係,金希文認爲是互補的,「偉大的作品讓人感受到眞理、貼近眞理,信仰則提供我創作動機。」

就歷史角度觀之,無論音樂發展如何改變,與宗敎始終有著剪不斷的關連,特別是在迎向另一世紀的當下,在一片價値重建、心靈回歸潮中,宗敎更有著無可取代的位置,因此,無論是顯性的以宗敎入樂亦或是隱性的影響創作者,可以確定的是,宗敎元素在音樂創作上,仍有極大的發展空間。

 

文字|錢麗安  文字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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