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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秀特別強調,現代舞舞者歷經結婚生子之後,更能有開放成熟的詮釋。(鄧玉麟 攝)
特別企畫 Feature 特別企畫/藝術家的「母親肖像」/經驗「母親」之五

舞出新「孕」律 林向秀

懷孕六個月的林向秀跳起《鄧肯之舞》的〈母親〉,表達一位接連失去兩名愛子後對生命深沉的感受,是現代舞宗師鄧肯曲折一生的藍圖。林向秀說,「可能是自己體內孕育著一個小生命,跳這段時內心的感動特別深,跳完眼淚都掉下來了。」

懷孕六個月的林向秀跳起《鄧肯之舞》的〈母親〉,表達一位接連失去兩名愛子後對生命深沉的感受,是現代舞宗師鄧肯曲折一生的藍圖。林向秀說,「可能是自己體內孕育著一個小生命,跳這段時內心的感動特別深,跳完眼淚都掉下來了。」

台上,一位身懷六甲的女人以專業舞者特有的舞姿旋轉、奔跑;台下,她的先生和婆婆都摒氣凝神爲她祝禱。她小心而專注地舞著,直到成功謝幕,四個月後她喜獲麟兒,這就是編舞家林向秀人生境遇中最驚奇的一段。

懷了孕還能跳舞嗎?

雖然婚後林向秀也曾考慮先生完孩子再跳舞,或是一直跳到四十歲再談生子之事,但專心於舞蹈志業的林向秀也未眞放在心上。平時由於生理期一向不準,在美國巡演期間,每天練舞又舉又跳,她的身體從沒有不舒服,直到某一天在練習室林向秀喝牛奶突然吐了,身體也有發熱的情況,一旁的舞者提醒她,「該不是懷孕了吧?!」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林向秀到醫院檢査。當醫生恭喜她已有三個月身孕時,她內心除了驚喜,也擔心害怕,因當時林向秀是美國著名「荷西.李蒙舞團」的東方舞者,正在爲美國的巡迴演出及即將回國的公演賣力準備,因此她問醫生的第一句話即是:「我還能繼續跳舞嗎?」

幸好不論國外,或是林向秀回國後做產檢的醫生都表示,只要她沒有不適感,小心不要滑倒、不要做太大或危險動作,都可以繼續跳。林向秀以一種「好加在」的表情表示,她很感謝老天爺冥冥中的安排,因爲去年回國首次演出的舞碼《鄧肯之舞》,是一支動作較緩慢的舞,舞者不需要刻意展現技巧動作,反是以輕鬆柔美、恰到好處的方式,由動作帶出感情,甚至更延伸出屬於自己的感受。

懷孕後的林向秀胖得很圓潤,跳起《鄧肯之舞》更適合那種感覺,其中一段〈母親〉是表達一位接連失去兩名愛子,又面臨生命另一個轉捩點的母親,對生命更深沉的感受,是現代舞宗師鄧肯曲折一生的藍圖。林向秀說,「可能是自己體內孕育著一個小生命,跳這段時內心的感動特別深,跳完眼淚都掉下來了。」

孕後的舞蹈韻味

她也不諱言,跳完《鄧肯之舞》後對人體的看法有著很大的轉變。以前會扭捏不敢裸跳,但現在卻認爲:人體是老天給的,它就像大地一般可以孕育生命,一點都不隱密、也不是一個特定的個體。以開放的眼光看待裸體舞作,是她身爲人母前後最大不同的觀感。

去年回國公演,林向秀懷著六個月的身孕上台,除了《鄧肯之舞》外,她還跳了一支婚前即已編創的舞碼《月光》,這支舞就像她的際遇也有著趣味性的轉變。

《月光》表達的是思鄕情切的心情,舞者以紅布遮蓋自己就像個新嫁娘,沒想到跳完這支舞沒多久林向秀就決定披嫁衫;去年她要回國演出前,她以身懷胎兒的的心情加以修改,情感的表達和當時完全不同。她以一條一面紅、一面淡銀兩種不同顔色的絲綢,在夜色中揮舞,呈現多樣的變化,表達了懷孕女人在夜晚的多樣思緒,也聯想出種種心理風景。

舞出生命的林向秀內心最感激的是她的先生和婆婆,他們非常尊重她孕期中仍活躍舞台上的決定。從事電腦工作的先生,在林向秀懷孕後期的兩星期更請假陪著她到處公演,不時提醒她該注意的動作,同時也照顧她的日常飮食。當她在舞台上演出時,先生和婆婆就在台下爲她祈禱,林向秀眞的感受到家人支持的重當時陪著媽媽舞躍舞台的胎兒,現在已是八個月大的娃娃,林向秀展示因抱他而練就出兩股肌肉的手臂,初爲人母的喜悅不時煥發臉上。

出身舞蹈世家,六歲就隨著嬸嬸張秀如學舞的林向秀指出,舞者懷孕只要本身身體狀況良好,依然可以從事演出活動,事實上這也可以幫助生產順利,就像她進產房才半個小時就生了。她懷孕時買了許多瑜珈的書,挑出孕婦可以做的動作,每天練習,並配合正常生活作息及均衡的飮食,以常保持久的體力。

做月子時,林向秀的母親親自到美國依傳統方式照顧她,不過身爲專業舞者的林向秀,則更重視自己再上舞台後的體力及體型。因此產後第二個星期,她即開始訓練自己做收腹、腰及背力的動作,並做些溫和卻可鍛練體力及肌肉的瑜珈。生產後三個月開始敎舞,四個月後恢復體力了,回職場從早跳到晚都沒問題。林向秀特別強調,懷孕生子是一個很大的轉變,現代舞舞者歷經結婚生子之後,更能有開放成熟的詮釋,跳出完全不同於年輕時的韻味。

 

文字|郭士榛  新聞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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