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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最特別的地方就是很有個性,不任人擺佈。(林敬原 攝)
專題 藝術家的親密狗友

黃韻真、「弟弟」與其他的狗兒們

獵人來還債?法國號手的奇妙動物緣

國家交響樂團的法國號演奏家黃韻真,這輩子與動物分外有緣,不是在路上撿動物救動物,就是為動物治療花一大筆錢……林林總總,讓人聽得驚嘆直問怎麼會這樣,黃韻真卻說出了個令人無以反駁的答案:「你知道法國號嘛,以前稱為獵號,就是打獵用的!我上輩子一定是個獵人,我欠動物的債!所以我是個到現在都還是在還債的獵人!」

國家交響樂團的法國號演奏家黃韻真,這輩子與動物分外有緣,不是在路上撿動物救動物,就是為動物治療花一大筆錢……林林總總,讓人聽得驚嘆直問怎麼會這樣,黃韻真卻說出了個令人無以反駁的答案:「你知道法國號嘛,以前稱為獵號,就是打獵用的!我上輩子一定是個獵人,我欠動物的債!所以我是個到現在都還是在還債的獵人!」

「醫生,這是我們家多年前走失的狗,叫做阿福!」

捧著這隻只剩兩隻前腳拖行的野狗,她對獸醫師扯謊!明明知道一聽就是假的,卻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她說:「要不然有誰要收這種狗啊?!」

她是黃韻真,是國家交響樂團法國號手。在她身上最怪異的事就是和動物有著糾葛不清的緣分——為車禍急救不成的狗兒們哭泣、手術台上幫兔子接生、怕熱死屋外冷氣機下的一窩幼鳥不敢開冷氣。還有更不可思議的是:「你曾經開車在路上撿到烏龜嗎?」

自認前世是獵人,這輩子來還動物的債

正當納悶為什麼時,黃韻真說出了個令人無以反駁的答案:「你知道法國號嘛,以前稱為獵號,就是打獵用的!我上輩子一定是個獵人,我欠動物的債!所以我是個到現在都還是在還債的獵人!」

每個收養的動物都有一段令人不捨的身世——坐在路中央擋住她計程車的是「妹妹」;像破抹布一樣倒在路邊的厚紙板上、又瞎了一隻眼的是Mumu;冒著生命危險救回來的Lucky被發現的時候是被撞倒在高速公路圍石墩旁已經兩天,滿身菸蒂和檳榔渣的牠還張著眼睛。還有寒流遇到的Mary當時懷孕,嚴重的皮膚病讓牠的臉都變了形。送到獸醫院隔天就生了,十一隻裡面有六隻夭折,存活的五隻又因為吃奶被Mary傳染皮膚病需要住院治療,好心的獸醫師見她是常客,減價算她小狗一隻一百,大狗三百,加上治療費所以那時候的她每天睡醒一張眼,就用掉一千一百元的診療費。慘的是當時她才剛回國,還沒考進任何樂團,更不用說有收入!原本出門準備接案子賺錢的黃韻真,卻反而常常中途為這些貓貓狗狗們花掉更多的醫藥費、強心劑,或者甚至是死亡後的處理費!

沒有能力負擔這麼大的費用怎麼辦?黃韻真露出頑皮的微笑:「我媽媽的資助!所以我感恩『山產店的老闆娘』。」她說:「我前輩子獵到動物,黑心的山產店老闆娘卻以便宜的價錢跟我買,所以現在也跟著還債… …我欠牠們,她欠我!」

照顧狗兒們的體力付出也是相當大的!幸好朋友們的體貼與愛心給了黃韻真極大的支柱。特別感謝的是她的前室友嘉瑩,除了幫忙外,為了減輕她的負擔,還接養了可愛又貼心的Polo,讓「乾媽」升格為「媽媽」。

高齡「弟弟」,不黏主人有個性

如今唯一陪伴她的「弟弟」已經是十五歲的「狗瑞」了,當初是姐姐懷孕不方便,所以接過來養的。因為在牠好動的年齡時常常被關在籠子哩,所以個性比較暴戾。因此只要帶牠出去散步,愛「惹事生非」的「弟弟」就讓她要沿路一直跟人對不起。最無辜的是還曾經被人罵過髒話!原因呢,是因為看不順眼路人的「弟弟」居然絲毫不差的,咬到對方的——「弟弟」!

「弟弟」最特別的地方就是很有個性,牠跟別的狗不一樣,就是不任人擺佈,不能強迫他做任何姿勢。牠不跟人一起睡覺,主人睡床頭,牠就睡床尾,主人換床尾,牠又換床邊。只要黃韻真不放棄,牠就下床睡。但說牠不愛主人又不對,因為牠看到黃韻真回家時總是非常高興,不管她移到哪裡,「弟弟」就換到哪裡的腳邊繼續睡。「也許就像老夫老妻吧,不喜歡太黏!」而談到是否曾經做過壞事時,黃韻真這才驚覺,「弟弟」其實不亂尿尿、不咬傢俱、不愛玩玩具。「也許牠認為自己是人吧,不屑做狗的事。」

吃,是「弟弟」的第一要事!即使是牠已經這麼老了,重聽到開門走到牠旁邊都不會醒來,但不管任何時候、多麼小心地想要偷吃東西不被發現,都會有個臉突然地湊過來!調皮的黃韻真有一次吃餅乾假裝食物中毒,隻手掐住脖子痛苦地倒在地上。別的狗都會緊張地過來舔她的臉,只有「弟弟」居然發現有機可乘,迅速地轉頭吃起黃韻真的餅乾!

「從狗狗身上,我們可以學到更正面生活的態度!」

作為一個演奏家,演出的壓力是沉重的。而狗狗毫無條件的愛,是她舒緩壓力的泉源,也是心靈上的安慰。狗兒們愛其他物種超過自己的生命、不因為主人窮困、長相、住的地方小而有所改變的特質,也伴她度過低潮,讓她覺得人生不管遇到任何挫折,都還可以繼續走下去。那麼,哪種狗比較快樂呢?黃韻真認為狗兒沒有不快樂的!「家狗也快樂,流浪狗也快樂,就算是少一條腿也快樂,牠們不會自艾自憐,牠們會接受上天給予的環境。如果今天車禍撞斷一條腿,那麼牠們就用三條腿過日子!人們太喜歡替別人判斷幸福或不幸福,從狗狗身上,我們可以學到更正面生活的態度!」

不可否認的,狗兒們是她甜蜜的負擔。但她認為既然救了,就要為牠們負責!幸運的是媽媽和周遭朋友的幫忙。但辛苦又能怎麼辦呢?「怎麼辦?就是欠債還錢囉!」

狗兒小檔案

名字:弟弟

品種:混合

性別:公(主人強調牠是個「公公」)

毛色:白色

年齡:15歲

飼養時間:12年

特殊怪癖:不喜歡被碰腳掌

最喜歡的食物:主人碗裡的食物最好吃

最害怕的事:打雷

最不喜歡的話:吃藥藥、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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