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譽歐陸的比利時尼德劇團,將首度訪台,演出編導詹.洛華茲的代表作《伊莎蓓拉的房間》。這個作品由詹.洛華茲自編自導,寫的是他家族的故事,也是紀念其父之作。透過女性主角伊莎蓓拉,在房間中追憶一生,也讓觀眾回顧二十世紀的歷史記憶。透過越洋訪談導演洛華茲,讓我們更貼近創作的原點。
異色幻想系列一《伊莎蓓拉的房間》
5/23~24 19:30
5/25 14:30
台北國家戲劇院
INFO 02-27728528
五月即將來台演出《伊莎蓓拉的房間》Isabella’s Room的詹.洛華茲(Jan Lauwers)和尼德劇團(Needcompany)對台灣的觀眾來說也許陌生,但他們在歐洲可是炙手可熱名氣響叮噹。劇團的靈魂人物,身兼編導的詹.洛華茲是美術出身,從比利時的Gand藝術學院畢業之後,一九七九年成立L’Epigonenensemble劇團,一九八五年因為有一群固定合作的夥伴於是將團名更名為L’Epigonontheater zlv(意指為:在人的指導方向下),隔年一九八六更用Needcompany為團名以布魯塞爾為基地開始向外發展。
需要夥伴一起創作
對詹.洛華茲來說,Needcompany(尼德劇團)有一層I need company的意思在裡面,因此在他的創作過程中,一起工作的夥伴特質是否能夠相容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元素,在每一個作品的創作過程,參與演出的所有夥伴都必須付出大量的時間培養彼此的了解及默契。從一九八七發表的第一個作品Need to Know到此次要來台灣演出的《伊莎蓓拉的房間》Isabella’s Room都是在這樣的基礎之下完成的作品。
一九八七年劇團的第一個作品Need to Know為劇團打開知名度,一九八九年作品ça va、一九九○年的Julius Caesar更繼續邁向尼德劇團以視覺與語言為創作指標的方向。接下來的日子,詹.洛華茲跟他的尼德劇團幾乎每一年都有新作品推出,不僅滿足及實驗他們自己創作的慾望,更從不曾讓喜愛他們的觀眾對他們的作品失望過。詹.洛華茲的作品不單從舞台視覺、語言及文本出發,自一九八六年劇團加入Grace Ellen Bakey這位編舞家大將,他們的合作更巧妙地結合舞蹈、音樂、舞台藝術等元素、讓作品成為一種成為有著夏季遊樂場的炫目歡樂和喬哀思小說厚度兩者的結晶。近年來尼德劇團更將創作的觸角伸向影像藝術這塊領域。對詹.洛華茲和劇團而言,戲劇是一種語言,音樂、舞蹈、影像也都是語言的表達方式,令他們感興趣並且樂在其中的是:如何私密地將這些語言融合在一起成為一個眩惑觀眾並感動心靈的舞台語言。
跟著伊莎蓓拉,走過二十世紀
此次要來台灣演出的《伊莎蓓拉的房間》,是尼德劇團在二○○四年帶到亞維儂藝術節的經典之作,故事內容橫跨一整個二十世紀,演員、舞者、音樂家就像是舞台上的精靈一般,不斷地製造驚奇與衝突,或笑或哭或歌,釋放強大的舞台能量訴說著詹.洛華茲以父親為藍圖創造出來的這個故事。
純白到近乎耀眼炫目的舞台空間,目不暇給的非洲文物飾品擺設,就是「伊莎蓓拉的房間」。房間裡除了伊莎蓓拉本人,還有影響她生命各個不同時期角色的人,她的養父母、她的情人們,活著的和死去的人們。在伊莎蓓拉對我們訴說她生命故事的同時,那些陪伴她生命活著與死去的人們,也一同說著這漫長且離奇的故事。伴隨著伊莎蓓拉的一生觀眾走了二十世紀一回,從一九一○開始,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廣島原子彈,殖民主義,現代藝術的誕生,非洲的飢荒一直到我們生活的現在,伊莎蓓拉九十歲,眼瞎且獨自一人生活在巴黎的房間。又老又瞎的伊莎蓓拉戴著墨鏡喋喋不休地談論著自己出生的秘密,自己和眾多情人的故事,以及那個照相機直接進入她大腦拍攝記錄她記憶的科學實驗。觀眾如同正大光明的窺視者一般直視著舞台上伊莎蓓拉的一生。
回憶竄流、身體舞動、歌聲不絕於耳,詹.洛華茲用他擅長的舞台視覺多焦點讓演員的台詞與歌聲靈巧地引領觀眾進入恍如馬奎斯《百年孤寂》書中不停變換場景的情節。瘋狂而燦爛,真實且虛幻,虛幻需要真實才能產生,真實存在之後人們又自己創造出無法置信的虛幻。伊莎蓓拉的房間就是籠罩在這般的氣氛之下以微笑,以歌唱,以舞蹈表達房間內令人不想猜透的秘密,濃郁化不開的異國情調,當然還有交錯糾結的真實與謊言。但即使是難以分辨的真實和謊言,即使伊莎蓓拉眼盲老朽,她依然積極讓自己投入這場生命的遊戲之中,從她六十九歲的時候還跟十六歲俊美少年熱戀可以瞧出其中的端倪。是不服輸還是不跟自己命運妥協,值得玩味。
以微笑和溫柔的態度面對生命的未知,也許是詹.洛華茲在伊莎蓓拉的房間中故意透露的線索,太陽下山之後明天還是會再昇上來可能是伊莎蓓拉面對她瘋狂生命的態度,不論世界如何轉變生命只能繼續下去是演員們美妙歌聲中的啟示,至於聽著故事的觀眾,是否一開始就被演員們邀請作為了整個演出的見證人,見證著歷史,見證著伊莎蓓拉,還有也許是生命的這個課題。
第二篇
獨家越洋專訪
詹.洛華茲:
《伊莎蓓拉的房間》好像是我25年來創作過程的結果
透過與導演洛華茲的訪談,我們可以發現《伊莎蓓拉的房間》這個作品對他的重要性,他指出該劇就好像是他二十五年來創作過程的結果,甚至是一個「非常經典的作品」,寫出的是他家族的故事。
Q:可以談談《伊莎蓓拉的房間》跟以前的創作不同之處嗎?
A:嗯,我可以這樣說,《伊莎蓓拉的房間》就好像是我二十五年來創作過程的一個結果。我甚至可以誇張地說這是一個非常經典的作品。因為這個作品融合了文本、語言、音樂、舞蹈,而這些元素在這個作品之中並沒有孰重孰輕的問題,它們是極其平等或者說平均地散布在這個作品之中。以前的作品有些或許以文本為主,有些則強調語言,但在《伊莎蓓拉的房間》感受到的是一種連結,這些元素的相互連結。
Q:我們知道這個作品是從追憶父親為出發點,為什麼主角卻是一位女性?
A:這非常容易回答,因為我必須保持一定的距離感,才能寫出這個劇本。這畢竟是我家族的故事,我對父親的記憶,因此對我而言,距離感的存在,才能讓我更抽離,因為抽離我也才能把我腦中的記憶寫成劇本。非常幸運的是,我們有Viviane de Muynck這個天才女演員來詮釋伊莎蓓拉這個角色,對我而言,她如同歌劇的Diva,因為有她,伊莎蓓拉這個角色能夠更成立,整個戲得以豐富。
Q:說到演員,可以談一下你們工作的過程嗎?
A:這個戲如同我以前的戲,劇本都是我自己寫的。這個作品的劇本花了我三個月的時間完成,然後用了兩個月的時間跟演員排練而成。對我而言,適合的演員是重要的,但所謂適不適合就是能不能夠跟著排練過程一起演變,一起跟團體培養默契。一起工作的人默契是非常重要的。
Q:在這個戲裡,導演自己也出現在舞台上,對演員或者您自己有什麼影響嗎?
A:(笑),他們都不喜歡我在台上,因為我的服裝是最貴的。老實說,這個問題我們也常常一起討論,我其實沒有一定要出現在舞台上的必要,有些時候我是沒有出現的。例如:在台北的演出,我可能只會第一晚跟演員一起在舞台上。怎麼解釋呢?應該說是一種在一起的能量驅使我要不要上舞台吧,在舞台上我可以跟演員一同感受舞台上的能量,有些時候他們也因為我存在舞台上而感受到一些不同的質地,但我在舞台上的存在真的不是絕對必要的。
Q:《伊莎蓓拉的房間》音樂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元素,您是怎麼跟音樂家工作的呢?
A:這個作品的音樂是由兩位音樂家主導,他們都會出現在舞台上。一開始我就要求他們做一些跟日常生活有關的音樂,不沉重的,類似流行音樂那樣的質感。
我希望觀眾能夠被這樣的音樂牽引到故事裡面,讓音樂和歌唱變成是說故事的方式,讓觀眾也有一種跟著歌唱的衝動。
Q:對台灣的演出有什麼期待嗎?
A:當然有,我們非常期待跟興奮要到台灣演出,我們非常想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國家。對於台灣的觀眾,我希望他們能夠帶著開放的心來看這個演出,不要太試圖去理解戲裡面表達的每一個情節,讓故事本身去接近以及理解他們(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