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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齣戲的組成,以音樂、文本及演員的身體為主。(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 提供)
焦點專題 Focus 跟著莒哈絲的創作進行式

徐堰鈴《沙灘上的腳印》 劇場折射小說文字氛圍

《沙灘上的腳印》是在完整版的《勞兒之劫》登場前,隨工作進程應運而生的第一部曲。從小說文本轉換到劇場空間,導演徐堰鈴打一開始便設定要和兩名編劇與現場音樂一起工作,將描摹內心的小說文字落實「在場」:「我想讓這個作品暴露在一種創作的進行式裡,甚至劇名也可以叫做『莒哈絲式』,因為沙灘上的腳印可以是角色、可以是路人,更可以是莒哈絲的…在還沒被沖刷淹沒前…」。

《沙灘上的腳印》是在完整版的《勞兒之劫》登場前,隨工作進程應運而生的第一部曲。從小說文本轉換到劇場空間,導演徐堰鈴打一開始便設定要和兩名編劇與現場音樂一起工作,將描摹內心的小說文字落實「在場」:「我想讓這個作品暴露在一種創作的進行式裡,甚至劇名也可以叫做『莒哈絲式』,因為沙灘上的腳印可以是角色、可以是路人,更可以是莒哈絲的…在還沒被沖刷淹沒前…」。

莎妹15.莒哈絲「勞兒計劃」首部曲《沙灘上的腳印》

4/22~24  19:30 

4/24~25  14:30 

台北牯嶺街小劇場

INFO  02-23010950

腳印的起點,或可溯自導演徐堰鈴二○○四年在紐約看的《海達.蓋柏樂》(IVO van HOVE導演,由Theater Workshop演出)。其中,她看見靠近當代的追求,體會飽含情感的感受性;由此萌生了結合《海達.蓋柏樂》、《遊園驚夢》與《睡美人》的創作發想——從「女人做夢」出發,發揚「發情」母題,體現飽滿的空缺感,而必得完成於觀眾的現場感受。

然後,莒哈絲出現了。

兩名編劇與現場音樂  在劇場落實小說文字

莒哈絲筆下的勞兒,在遭到背叛的同時,透過目視啟發了情慾的想像,就此陷入「沉睡」——既壓抑情慾,也持續醞釀,直到被喚醒,再以目視完成。「勞兒」於是從一名不斷化身於莒哈絲各小說、劇作中的象徵角色,成為這個演出系列計畫主題。《沙灘上的腳印》,則是在完整版的《勞兒之劫》登場前,隨工作進程應運而生的第一部曲。從小說文本轉換到劇場空間,徐堰鈴打一開始便設定要和兩名編劇與現場音樂一起工作,將描摹內心的小說文字落實「在場」。自「真/假」、「情慾」、「S塔拉」這三個主結構鋪展、延伸,兩名演員分別對位於小說裡的勞兒和雅克,述說故事裡的寓言,也成為寓言中的戲碼。

如《印度之歌》般的長鏡頭凝視畫面,可能是許多轉譯自莒哈絲的劇場、影像作品,讓人最先聯想到的風格。徐堰鈴期待的表現樣貌不僅止於此:「我希望讓觀眾走進來的第一秒就能有所感受,就可以找到接近莒哈絲的方式。」這齣戲的組成,以音樂、文本及演員的身體為主。音樂色彩多元,有用沙子發出聲音的實驗性表現,也有情感濃度深厚的片段,在文本邏輯、切入面向各自不同的多個段落間,演員以身體不同的運作方式表達意象;三者盡皆流動,在看來極為「低限」(只有一把A梯和一張舊沙發)的場上,彼此交織,透過不同元素的堆疊、累積,呈現出莒哈絲文字背後繁複的層次。

劇組成員透過爬梳諸多文字、影像參考資料,逐步蔓延對於莒哈絲愈漸深入的了解、討論和聯想。《印度之歌》的創作紀錄片、或二○○二年朵敏妮克.歐芙瑞執導的紀錄片《才女本色─莒哈絲其人其事》,提供了莒哈絲的生活及創作樣貌的種種痕跡和她本人言行間的氣質;為台灣女性影像學會2010女性影展開幕活動,即興發展而成的現場表演段落(應合紀錄片《巴比熊》「女人站起來」的主題,而創作動機又奇妙地貼近了勞兒的相反面力量),後來文段身分一轉,成為戲中雅克的長段獨白;音樂設計王榆鈞,三月初在「海邊的卡夫卡」舉行個人音樂表演時,更呈現了當時初步完成的音樂片段(例如用沙子發出聲音的實驗性表現)。透過與現場觀眾的互動、交流,形同用另一種方式,讓文本延伸。

徐堰鈴說:「編劇姜富琴還在持續寫的《沙灘碎片》是台灣版的另一個聲軌。當初沒有舞台設計,但最近找來林瑋,我說希望過程中她可以在美術上,找到她有興趣的個人行動,然後加入一些概念的手工。種種這類方式,我想讓這個作品暴露在一種創作的進行式裡,甚至劇名也可以叫做『莒哈絲式』,因為沙灘上的腳印可以是角色、可以是路人,更可以是莒哈絲的…在還沒被沖刷淹沒前…」。

跟隨莒哈絲,生活更容易「放下」

「莒哈絲嗜血,享受揭瘡疤的快感。關於真正的自由、真正的壓迫,她對我來說很完整,每個層面都會講到。或許正像《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裡Sabina所說:『只有在受壓迫者沒有看到的地方,美才會出現。』如果隨她抵達真正的『荒蕪之地』,其實還蠻舒服的。」徐堰鈴自陳,開始工作莒哈絲之後,作息在「需要睡很久」和「不用睡到五小時」之間起伏不定,但並非陷溺於封閉性的焦慮中,而是變得容易「放下」:「現在沒有什麼,就先去做別的,可以看到很多、聽到很多。莒哈絲其人、其作品都像海洋,有種韻律感,教我怎麼去看見東西,然後產生去描繪的興趣。她一直懷抱著向全世界講啊講的強烈慾望。關於人類社會的變動、革命,她在創作中以情慾的表現誠實對應,映射自己,也關照社會;奇妙的是,帶動我用更自由、浪漫,但又理性、實際的方式工作。愈看她愈覺得非常有趣:她穿著很滑稽,少女時期很美……。她成為一個很大的庇護,讓我安靜地感受生活,享受發現,然後講出想法。」

關於莒哈絲語帶懸疑的文字策略,以及充滿張力的工作方式,徐堰鈴好奇於這些高度藝術創作表現的豐沛能量來源,也自我解答:「因為她感受到那麼大的感受。因為她很愛啊!」她也模仿莒哈絲的筆法,寫成劇中唱誦的歌詞:「So we together now/So we point the point now/So Safe and Free…/So we play the play now/Play it/Safe and Free」。戲仍是關於「睡美人」的雙人舞,仍然本於對亞當和夏娃的原始嚮往;結局將是個開口,如同閱讀莒哈絲的小說,翻到最後一頁——「嗯?結束啦?!」的感覺。徐堰鈴說,莒哈絲之於她,像是一種輕輕的提問:清楚看見殘酷,卻可以跨越許多評斷的界線,可以溫暖提問,輕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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