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拉.督柏齊(Gilad dobrecki),被Jazziz雜誌封為全球最佳打擊樂手之一,創作了許多新作品,也創立了數個民族樂團。他的演出不僅在劇院,也跨足電視製作,更是頂尖流行樂手搶先合作的對象。而知名的「皮卡度」擊樂二重奏成員之一湯摩.亞里(Tomer Yariv)除了演奏上的輝煌成果外,他還是以色列打擊樂中心「顫音」的創辦人,並兼任以色列教育部與以色列美國文化基金會顧問。
二○一一年,兩位頂尖打擊樂手一拍即合,成立了「變色龍」擊樂二重奏,以「無限之旅」為主題展開全球巡演。來台與NSO的合作,他們讓中世紀的摩洛哥、巴黎音樂、猶太祈禱文、非洲傳統曲調、中東節奏、歐洲民俗音樂……揉合在一場音樂會中傳遞出來。「不必為音樂會準備任何知識基礎,」熱情的兩人只要求:「演後,來給我們一個擁抱!」
2013 TIFA─以色列變色龍擊樂二重奏與國家交響樂團「無限之旅」
2013/2/23 台北 國家音樂廳
INFO 02-33939888
Q:以「無限之旅」(Voyages)作為創團第一個巡迴主題,是否具有特殊意義?
吉拉:開始經營這個團隊,我相信「無限之旅」是我們許多第一次的其中之一。對這個二重奏來說,我們是在走一段美麗、具創造力、並且有挑戰性的「路」,將我們的愛以音樂、特別是打擊樂來分享。我們形塑一個新的風格,融合古典與世界音樂在一起,這是從沒有被做過的。
我們已經演奏打擊樂很長一段時間,而且也旅行了全世界。我們兩人都橫跨許多不同種類的打擊樂器、風格及技巧,也發現那刺激了「無限之旅」的本身。
選這樣的主題當作我們第一個節目,是分享我們兩個連結與合作的渴望。希望帶觀眾與我們一起透過不同的世界音樂、地域、風格及樂器享受這個旅程。
湯摩:最開始我們就非常清楚地決定——要給觀眾比單純的表演還要更多,因為我們原本就演奏來自世界各地不同類型的打擊樂器。我們兩人都很愛旅行、很愛認識朋友,也擴增與眾不同的文化。所以我們決定設計一套節目,可以聚焦在不同的旅程上。
Q:兩位不僅在音樂廳、劇院、電視節目上演出,更與知名管絃樂團、指揮及流行天王合作過;此外,兩位分別還演奏與創作許多類型作品,包括中東、北非、南非、巴西、古典與爵士等等。您認為該如何定義自己的風格?
吉拉:這是我們的目標之一。就我所感覺,對任何一個音樂家來說,是可以創造他們自己的特性的。花那麼多時間研究、無盡的練習與演奏、把所有的東西內化成自己的,然後讓觀眾透過你的音樂理解你,那正是我和湯摩,甚至是其他演奏家看待自己的方式。
或者我可以這麼說,「變色龍」擊樂二重奏是由兩個非常強的音樂獨立個體,創造一個與眾不同的聲音、顏色與味道。所以,請期待我們的別出心裁,必定令人耳目一新。
湯摩:我們兩人都喜歡各式各樣的音樂(古典、爵士、搖滾、世界音樂等等)。只要是好的音樂、有一些東西要「說」的,(無論是對於音樂家的我們,或者是作為觀眾的聆聽者)都好。這點也是讓我們的音樂保持著多樣、並且靈活的原因。
Q:從團隊介紹中得知,團名“Salamandrum”由Salamandra(變色龍)與drum(鼓)兩個字組成,而希伯來文中的Salam帶有「和平」的意思。作為音樂家,兩位如何以影響自己的國家?特別是以色列與敘利亞現在處於一個戰火對立的時刻?
吉拉:徹頭徹尾地老實說,我從來沒想到這點!但我喜歡這樣的詮釋,我想要來採納這個說法(如果妳不介意)!
當然我將音樂視為一種能夠溝通的語言,它可以沒有疆界。當我演奏時,我就為所有人演奏。我活在政客主導的政治之中,但我也頻頻看到音樂如何在「假設」的敵人之中建立起橋梁。音樂可以將人們緊緊連結在一起,並且使雙方和平。我絕對是這麼想的,我尊重它的力量,並且相信它!
湯摩:選擇「變色龍」作為我們這個二重奏的名字,是因為變色龍是一種兩棲類的動物——可以在水裡和陸地生活。吉拉和我來自不同風格的音樂,含括古典、世界音樂、爵士等等。這個由我們一起合作所創造出來的「生物」,讓我們聯想到變色龍,在古典或爵士/世界音樂、記譜或即興、旋律或節奏等等都能夠一展所長。
Q:對於加入另一個音樂團體,特別是湯摩曾數度與「皮卡度」擊樂二重奏來過台灣數次,請問您如何在不同團體間塑造個性,並且不互相影響?
吉拉:這個問題就比較要問湯摩了,但我相信每個團體都有他們自己的獨特性。只要有不同的人加入,音樂就會變得不一樣。
湯摩:變色龍與皮卡度是非常不同的。在「皮卡度」裡,阿迪(Adi Morag)和我從同一個的學校畢業,曲目非常地古典,記譜與創作或多或少都在一個相同的模式下進行。我們各自都「說」著話,然後在統一的意義下開創整個句子。我們實現我們的目標及理想,但之後也因為了解這樣的狀況而決定尋找新的夢想。就這樣我遇見了吉拉。我對他的多聞及演奏的方式感到驚豔,這跟他演奏什麼無關——無論是複雜的多聲部,或者是「簡單」的節奏段落,永遠感覺是這麼對味。我從他身上學了很多,他讓我有時候覺得我還有非常多東西要學。跟吉拉在一起我們也設計了不同風格的音樂。
Q:您認為什麼是才是以色列音樂?對您來說,用打擊樂如何表現出它的特色?觀眾又需要如何欣賞你們的音樂?
吉拉:我相信以色列音樂仍在發展當中。我們的音樂是由多文化及廣大種族所組成,從時代的角度看來,是非常有趣的。
就像大多數國家一樣,以色列也將擊樂作為主要的文化/音樂與藝術的基礎。在中東,當地有大量的、令人讚嘆的鼓,在世界上的相互影響讓它們變得豐富又壯觀。而目前觀眾的反應是相當熱情與支持的,我們已經演奏不同的音樂一段時間,觀眾常在演後給我們溫暖的擁抱。我們也期待為台灣觀眾演奏,希望能留下印象、激起他們的興趣、進而觸動他們的靈魂與內心。
湯摩:以色列在六十四年前建國,人們分別從八十個國家移居到此,那是不可思議的!每個人帶著他們的文化並且在這裡相融,對音樂家說來生長在此,無疑是世界上最棒的地方。
Q:對您的夥伴有什麼想法?你們認為彼此的個性相似,或者南轅北轍嗎?
吉拉:我愛湯摩!在美國住了快廿年後,我在四年前搬回以色列,我常告訴我太太我真幸運能夠遇到湯摩,並且與他一起演奏。這讓我感到搬回以色列較容易且順利。
湯摩絕對是一個極具天賦的演奏家,完全有他自己的風格、音樂特性與聲音,他是個有創意、並且永遠挑戰自己而進到更高階段的人,永遠!
我覺得我們在音樂的選擇和風格不相同,但同時卻在態度和喜好上卻一致。「在許多相異間存在著相似點」,我相信這就是每個搭檔間對成功及實踐上應有的相互關係。再者,如果我們太像的話,那變色龍就不會有這麼多豐富口味了!
湯摩:碰見吉拉就像是開啟了世界的一扇門,或者正確地說,是音樂、實踐自我等等的世界。能夠找到一位夥伴可以相互提升、刺激,讓你愈來愈好,真的不是那麼容易。
Q:遇到意見不合時,兩位通常都如何解決?
吉拉:目前為止我們很少有意見不合的時候。我想我們倆都是開放、並且非常注重對方想法的,如果萬一有不同想法,我們總是試著提供更多解決之道,然後讓彼此達成一致。
我們時常討論自己的二重奏演出,也一起挑戰和成長。不同意見也促使我們保持著新鮮和開創性。
湯摩:我必須說,在藝術議題上我們百分之九十都是相同的,另外的百分之十我們試著玩不同的點子、錄音下來,然後做決定。如果想法分歧,我們也許就會一起出去吃點好料的,或至少喝杯好咖啡……這總能使事情完美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