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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西亞手擊團以馬來西亞多元繽紛的文化為底蘊,樂器融合當地的石鼓文化、甘美朗及瑞巴納碗鼓等東南亞樂器,以現代打擊樂的風格,融合肢體、音樂、燈光、裝置等劇場元素。(擊樂文教基金會 提供)
焦點專題 Focus 無「擊」不有!—現代擊樂面面觀/趨勢觀察 融合劇場元素的現代擊樂展演

又打又演唱作俱佳 聲光科技挑戰感官

「擊樂多媒體劇場」這個具有機遇音樂性質的複合性藝術表演形式近年逐漸成形,它的特色在於一個藝術媒體與另一個媒體之間的相互反應,在同一時空裡經由聽覺的、視覺的甚至嗅覺等感官意識來傳遞意念。演奏者不再是舞台上唯一的主角,表演空間也不再局限於鏡框式舞台內,創作者與演奏家可以不拘於空間和時間的限制,這樣的創作形式更挑戰創作者的藝術思維與想像極限。

「擊樂多媒體劇場」這個具有機遇音樂性質的複合性藝術表演形式近年逐漸成形,它的特色在於一個藝術媒體與另一個媒體之間的相互反應,在同一時空裡經由聽覺的、視覺的甚至嗅覺等感官意識來傳遞意念。演奏者不再是舞台上唯一的主角,表演空間也不再局限於鏡框式舞台內,創作者與演奏家可以不拘於空間和時間的限制,這樣的創作形式更挑戰創作者的藝術思維與想像極限。

現代擊樂的展演運用劇場元素的風尚已行之有年,回顧半個世紀以來,無論是由作曲家或擊樂家所創作的樂曲,當中將音樂與劇場元素做了實驗性融合的作品為數確實不少!

舉凡燈光、音響、道具、裝置藝術、多媒體、演員的走位等劇場元素與擊樂的融合,毫無疑問地都被作曲家發揮地淋漓盡致。原因有二:其一是由於敲擊樂器的定義廣泛。就廣義上來說,日常生活中處處能發現敲擊樂器的存在,它貼近人們的生活,自然成為作曲家取材的首選。例如舞台上的道具與裝置藝術,往往經由演奏家以不同的敲擊方式將其發聲後,舞台上頓時就布滿了所謂的「樂器」;反過來說,專業的擊樂器也可以是台上的道具或裝置藝術,抑或是演奏者的身體就是一部聲響豐富的樂器不是嗎?其二,擊樂的演奏方法,無論是敲打、拍擊、搖晃、磨擦、踩踏,每個動作很自然地都要用到身體的肌肉群,大量的肢體律動搭配豐富的聲響,擊樂演奏本身就具備十分濃重的戲劇性。綜合上述的兩大因素,結合劇場的多項元素,儼然形成了「擊樂劇場」這個音樂展演領域中的一項獨特表演形式。

多媒體加持  擊樂劇場開拓新局

廿世紀以來,科技發展使音樂的創作、演奏、表演形式,還有欣賞音樂藝術的模式都產生了變化。另一方面,由於電子音樂、電子合成器及錄音技術的日趨成熟,也使劇場的元素中增加了「多媒體」這個新寵兒,多媒體音樂劇場作品亦開始出現。以擊樂結合多媒體的音樂劇場為例,創作者的角色可說是一位戲劇音樂作家兼導演,可運用的劇場元素更豐富了,在舞台方面,包括樂器、道具、服裝、化妝、舞台、布景;在聽覺上,有器樂、歌唱、唸白、音效、電子變聲器;在視覺元素上,還有燈光、文字、圖形、影像、動畫、多螢幕投影、3D立體影像、3D即時互動式影像;最後在舞蹈元素上,則是肢體動作、表情、走位、獨舞或群舞。

將以上諸多元素加以選擇及運用,「擊樂多媒體劇場」這個具有機遇音樂性質的複合性藝術表演形式於焉成形,它的特色在於一個藝術媒體與另一個媒體之間的相互反應,在同一時空裡經由聽覺的、視覺的甚至嗅覺等感官意識來傳遞意念。這麼一來,演奏者不再是舞台上唯一的主角,表演空間也不再局限於鏡框舞台內,創作者與演奏家可以不拘於空間和時間的限制,這樣的創作形式更挑戰創作者的藝術思維與想像極限。

吳思珊與王思雅  科技相助揮灑新聲

談到「擊樂多媒體劇場」這個將擊樂與科技藝術結合並劇場化的表演形式,台灣擊樂家吳思珊與旅法台灣作曲家王思雅的合作相當具有代表性。兩位做了許多大膽的試驗,是台灣在這項領域的先鋒。王思雅曾回應筆者:「多媒體素材的挑選是依創作者想要的作用來選用,一是為傳達影像,一是為舞台效果,完全根據創作者所構想的舞台設計而定!另一方面,隨著演奏者不停地變換樂器種類、演奏音量、音值長短、樂器音色等,以及搭配不同的電腦設定,而且以即興的方式演出,因此每部作品在每次演出所呈現出的結果都會不一樣。而作曲家的電腦程式設計,是主導這類藝術發展的核心!」

以王思雅創作、吳思珊演奏的作品為例,二○○八年的《獨奏重組》Solos裝置藝術、互動影像技術,與擊樂的現場演奏產生了緊密的結合;二○○九《異想天開》Whimsy以文字為主要素材,將短詩的文字設計成圖像,當中同時有法文和中文字。在3D影像堆疊塑造的模擬場景裡,影像是經由演奏家的演奏所引發的即時互動關係,可以說演奏者同時為導控者,變化萬千的異想世界因而展開並呈現在觀眾面前。同年,王思雅延續發展由獨奏家導控3D影像的產生與變化,創作《光感》Sentiment Lumineux,試圖表現對於光的新嘗試,由於照在獨奏家身上的單一光源是潛於虛擬的3D影像空間中,所以兩者會產生新的對角;另外, 依據時間過程的不同和空間的變化,互動影像的變形能呈現各種光與肢體語言的樣式。

國際團隊玩跨界  刷新觀賞經驗

不少國際知名現代打擊樂團的原創作品或委託作品中,都曾融合運用擊樂和劇場元素,更進一步將多重表演藝術進行跨界結合。每部「擊樂劇場」作品,都有一個故事發展主軸貫穿全劇,作曲家就如同一位劇作家,大型的製作甚至需要一位專業的導演帶領一個工作團隊加入,統合並指揮整個擊樂劇場的運作。

位處地球南端的紐西蘭自然元素打擊樂團(STRIKE Percussion),是以自然元素(Elemental)作為樂團總體創作的核心概念,再深入做細部的樂曲創作和劇場編排,每位團員都大膽地從事創作,熱中開發新的打擊樂器。團員擅於熱舞律動、地板動作,加上詼諧逗趣的肢體語言和臉部表情,往往顛覆傳統的演奏型態,試圖刺激並拓寬觀眾的視聽感官極限,也讓擊樂工作者在欣賞自然元素打擊樂團的演出後,總能獲得啟發、反思與無限想像的空間。

再看到西歐,荷蘭皮可沙(Percossa)打擊樂團由四位男性擊樂家組成,擅長在表演中將音樂與戲劇相結合,時而輕鬆幽默、時而詼諧可愛、時而激昂奔放。並將爵士樂、極簡音樂、電子音樂、日本太鼓、非洲節奏、多媒體影像互動、音色造型獨特的小件樂器、荷蘭木屐鞋等各類豐富元素融合。回顧亞洲,在東南亞舞台美學獨樹一幟的馬來西亞手擊團(Hands Percussion Malaysia),以馬來西亞多元繽紛的文化為底蘊,樂器方面融合了當地的石鼓文化、甘美朗及瑞巴納碗鼓等東南亞樂器,以現代打擊樂的風格,融合肢體、音樂、燈光、裝置等劇場元素。他們的演出迎面帶來震撼,一再刷新國人欣賞經驗的饗宴。

台灣不落人後  擊出劇場新風景

在台灣音樂界耕耘近卅年的朱宗慶打擊樂團,近年也製作了幾部大型的擊樂劇場,例如《狂fun部落》於台北南港101,跨界結合擊樂、舞蹈、汽車工業、劇場設計。二○○九《披京展擊》,委託駐團作曲家洪千惠,根據「穆桂英掛帥」的故事主軸來譜曲,首次在國家音樂廳將擊樂、京劇、服裝、燈光、走位、化妝、音響等劇場元素做了創新而成功的結合;當「以京劇題材製作擊樂劇場,邀請京劇演員與擊樂團聯袂演出」成為音樂界的火熱話題時,朱團後續以「花木蘭」題材做了兩次場面更加盛大的擊樂劇場——二○一○《木蘭》與二○一三《新版木蘭》,將擊樂、京劇、踢踏舞做跨界結合,融合多項劇場設計元素於國家戲劇院演出;二○一二《擊度震撼》是現代打擊樂團首次於台北小巨蛋製作專場演出的記錄,朱團跨界結合多項表演藝術,邀請各界表演工作者同台演出,搭建演唱會規模的大型舞台,使用LED螢幕牆作為舞台布景板,輔以大型演唱會的舞台特效,例如燈光、爆破、碎紙花、乾冰、噴火炬等,締造了擊樂發展史上的創舉。

在擊樂重奏的單曲中,也能發現成功融合運用劇場元素的作品,例如展現六支琴槌演奏木琴、題獻給朱團的兩首作品《射日》和《長平公主》,分別是台灣新銳作曲家張瓊櫻和美籍華裔作曲家張鈞量(Pius Cheung)所作。《射日》以原住民射日傳說為藍本,運用白色面具、紅色油紙傘、紅扇等道具及紅手套的裝扮,甚至大展創意開發扇子演奏的可能性,並大量運用劇場的走位和燈光變化。而《長平公主》以明末清初長平公主故事創作此單樂章木琴協奏曲,樂曲中運用特殊樂器「馬勒大槌」象徵無情的利刃,尾聲加入走位、燈光、吟唱,尤以木琴獨奏者曲終所拋出的那卷紅布,其所象徵的熱血噴灑之淒美意境最令人神傷。

豐富現代音樂面向  面對觀眾與時間挑戰

近年,台灣藝文團體在現代藝術推廣方面不遺餘力,使得現代藝術工作者的展演機會增加,也因此,台灣觀眾接觸現代音樂的機會和選擇更多,普羅大眾對實驗型藝術的接受度和包容力更有明顯的成長,進而讓音樂創作者及演奏者在工作時更增添了些許自信。而作曲家運用打擊樂器在材質、樣式、音色、演奏方法、文化背景、編制各方面的豐富性,在創作上可謂如虎添翼,擊樂與劇場元素的相融性特別高,非常能夠表現劇場效果,也因此成為劇場音樂創作者的最佳利器。

這股潮流,有它自己的語言可以向觀眾進行新的對話,擊樂劇場的創作方向幅員廣大,凡是構想大膽、勇於嘗試創新的作品,都可以稱得上是一種發明。至於最終是否在擊樂與劇場的經典作品中獲得一席之地?就看作品能否吸引並刺激觀眾的視聽,帶給觀眾無限的思考與想像空間,最終通過時間長流的考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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