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時代的人們，在其一生中，都有一些難免支離破碎的狀態，或者一些冷酷的機械生活，這中間，環境扮演了很大的主觀影響，環境主觀，而人心卻失去主觀的時候，那真是天涼了，候鳥遠去了，人也沒有了自由自在的「完整人格」了。但是，如台詞裡所說的：我相信心靈，人有心靈！！心靈似乎比靈魂還要自由，在任何環境裡，當你真正地付出過後，你的心靈比什麼都更有條件，獲得自由……
如果人生如夢，我們會想要在夢裡做什麼？怎麼做？為什麼要做？這是本能，然後……終究是一場夢。蘇東坡用乾杯面對「人生如夢」，意境深遠而寬大，我不是他，我只覺得，既然都在夢裡了，那就盡量別再給自己找麻煩，就盡力地別煩惱了；可是夢這回事，也不一定是人能規劃的，所以「因緣際會」自然而然就成為夢中的盼望了。
一場美麗的跨躍
今年，應賴聲川導演的邀請，在開會和詢問過兩次後，終於，還是因為想圓一個夢的緣故，高興地答應參加《冬之旅》的演出；編劇、導演、演員的陣容，使我很榮幸地參加了這個組合，既然對我而言這是一個「如夢之夢」，那麼我剩下的工作，就是好好地盡一切努力，把它呈現給觀眾，對我，對誰都是一場美麗的跨躍。
古今中外，有許多時代的人們，在其一生中，都有一些難免支離破碎的狀態，或者一些冷酷的機械生活，這中間，環境扮演了很大的主觀影響，環境主觀，而人心卻失去主觀的時候，那真是天涼了，候鳥遠去了，人也沒有了自由自在的「完整人格」了。但是，如台詞裡所說的：我相信心靈，人有心靈！！心靈似乎比靈魂還要自由，在任何環境裡，當你真正地付出過後，你的心靈比什麼都更有條件，獲得自由，有沒有例外呢？沒有！！因為我更相信驅使心靈活動的規則——因果。所以，愈艱苦的環境提供出來的智慧，可能愈高，《冬之旅》如一場夢一般，上演了，而它所呈現的智慧，人的智慧，見仁見智吧，我盡力地演，您，隨意地看。
戲在二○一五年一月十六日於北京首演，這是我第一次在大陸演舞台劇。
藍天野老師
今年能跟天野老師（編按1）同台演出，更像一場夢……
怹雖然演出的量，數十年來不一定算是頂多的，但是在質的表演上，早就風格獨特地已然成家，我在卅三歲，也就是廿九年前，就被他的表演深深吸引，《茶館》裡的秦二爺，對我的表演是有啟發性的影響，我對他的表演是「頂禮書紳」，感覺揮其餘香亦可名家。老人家在這次的排練當中，鍥而不捨地用功，使我感動，並且銘記在心，既然在心裡認怹為師，則終身為師，這齣戲，我怎能不點滴在心頭地陪伴怹的身邊？感恩。
萬方女士
萬方（編按2）與我同年，是一個細心而又理性的處女座，她這個劇本，是近十幾年來，我演過最好的一個中國劇本，戲劇性、文學性都溢於言表的好本子，這是經過一個多月，一遍又一遍地排練之後，經歷之際，我才能掌握知覺地感受它、讚美它！！
這個劇本講的就是人性的深處，最過得去和最過不去的地方，人有七情六慾，也有如淨土般的心靈，人類的天性，他的內心，可以很大很大，也可以很小。人心不會一成不變，也不該一成不變。因此有許多恩恩怨怨造成了人與人之間無法跨躍的環環扣扣。有人可以順其自然因勢利導，利用遺忘來活下去，有人則想坦白清楚地交代一番，所以如何順性而為地表現，就成了一大藝術，甚至，藝術就是表現，讓一個悲傷和恥辱的故事，奔湧而不崩決，以象徵代替了實際，情緒依然抒洩，不是虛飾而是實情，又體現了人性，也把持了自我，在驚心動魄的故事中，又優美自然地表演出歷程——我看到我的老友，賴聲川，把這個戲，照顧成如此這般。
編按：
1. 中國資深話劇演員、導演，曾任職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多年，今年已88歲。所詮釋的經典角色有話劇《茶館》的秦二爺、《蔡文姬》的董祀，電視劇「渴望」的王子濤、「封神榜」的姜子牙等。
2. 著名劇作家曹禺之女。現為中央歌劇院編劇。1980年代開始創作小說，同時創作舞台劇、電影及劇本。
（本專欄〈長篇〉系列暫停一次，下期再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