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疫情,距離這個詞變得很立體,數位網路的發展,讓遠距離變成零距離,現實距離反而變成遠距離,人與人無法靠近。即使科技的高速進展早已遠遠超越人類生活日常所需,衣食無虞,物質過剩的時代,依然渴望尋求與他人的連結,渴望親吻、渴望擁抱,渴望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人生伴侶。
惡童劇團《福爾摩斯辦案:國會殺人事件》
2022/5/7 15:30 A室(線上互動)
因為疫情,距離這個詞變得很立體,數位網路的發展,讓遠距離變成零距離,現實距離反而變成遠距離,人與人無法靠近。即使科技的高速進展早已遠遠超越人類生活日常所需,衣食無虞,物質過剩的時代,依然渴望尋求與他人的連結,渴望親吻、渴望擁抱,渴望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人生伴侶。
只是,人們為什麼要選擇走進劇場呢?劇場裡最重要的部分是人,倘若將劇場看作是一群人在同一個場所一起成就一件事情,唱KTV、看電影、聚餐,這些活動聽起來也與劇場裡進行的事情無異,那麼,是什麼讓人走進劇場?或者,需要劇場?
以復仇與懲罰為線索的連續殺人案件,人們在復仇裡看見了什麼?才會選擇自以為的懲罰方式奪去他人性命。5名嫌犯的身分與職業,恰好對應了社會中的幾個議題:輿論、權力、政治、經濟,正義。然而,可笑的是,這些面向都可以藉由手段操作風向,讓人民相信這是「事實」,甚至進行思想大清洗。我們真的相信我們看到的訊息嗎?即使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還是,我們只是選擇了比較能夠接受的說法來強迫自己相信?
開場由台灣演員與該場次觀眾進行互動,這是劇場裡真實的部分。演員也許可以排練、可以模擬,但無法預設觀眾一定會好好配合,這也是現場最有趣的地方。雲端互動中形成的「在現場」,與線上會議、與遠距教學都不同,即使我們人並不身處劇場,但此時,劇場已上線。隨著演出進行,觀眾會被分派不同任務,除了真人互動,3D環景互動頁面和預錄影片,則提供了操作上不同的刺激,避免觀眾感官疲乏而失去專注力。觀眾看似有所選擇的被迫選擇,因為選擇只有選和不得不選,這種被推著走的情況,很有每天被生活逼著打轉的既視感。
在同樣的線索中,每個觀眾所讀到的訊息都不同,在不同的互動頁面裡跳轉,撿擇看似有用的線索,拼出自己所認為的真相。我想說的,不是同場觀眾的邏輯有多麼強大,所推理出的論述有多麼令人信服,是這些論述如何體現一個「人」。言說的過程,人主動向他者揭示了某一個面向的自己,透過人與人的交流,顯示了個體之間的差異,形塑了一個人的獨特,而這種獨特正是區別人與其他物種之處。隱藏在語言背後的思想,在一回回的討論中,感受這些價值觀的碰撞,不斷將這些價值觀進行重新排序,這些非物質的流動過程,它閃耀而被看見,它發聲而被聽聞,它言說而被理解。(註)
打開鏡頭、按下按鍵、舉手發言,透過種種行為讓人和真實世界建立連結,達到精神需求的滿足。《福爾摩斯辦案:國會殺人事件》擴增了實體劇場的體感,也延續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
註:(美)漢娜.阿倫特,王寅麗譯,《人的境況》,上海人民出版社,20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