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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承翰《La petite mort》(陳又維 攝 國家兩廳院 提供)
直擊藝現場—2022TIFA

在那瞬間,未來真的能想像嗎?

法文La petite mort沒有中文直譯,我們可以先翻成英文再轉成中文,意指「小死亡」,但非生命逝去,而是人們做愛準備高潮的那一刻,那空白的瞬間,就是La petite mort。它現在被用來泛指高潮的瞬間,其實就是一個短暫的出神,不只性愛,許多情境比如我們恍然大悟、驚訝、不知所措、無言等,都能以此形容。

法文La petite mort沒有中文直譯,我們可以先翻成英文再轉成中文,意指「小死亡」,但非生命逝去,而是人們做愛準備高潮的那一刻,那空白的瞬間,就是La petite mort。它現在被用來泛指高潮的瞬間,其實就是一個短暫的出神,不只性愛,許多情境比如我們恍然大悟、驚訝、不知所措、無言等,都能以此形容。

廳院35 藝術行動《2057: 給35年後的活存演習—蔡承翰:La petite mort》

2022/3/25  20:00 台北 國家兩廳院實驗劇場

法文La petite mort沒有中文直譯,我們可以先翻成英文再轉成中文,意指「小死亡」,但非生命逝去,而是人們做愛準備高潮的那一刻,那空白的瞬間,就是La petite mort。它現在被用來泛指高潮的瞬間,其實就是一個短暫的出神,不只性愛,許多情境比如我們恍然大悟、驚訝、不知所措、無言等,都能以此形容。

這個瞬間跟未來有什麼關係呢?入場前電梯鏡面塗鴉就暗示了整個演習進程,從宇宙起源到人類誕生,再到人與物的關係(演變),這條時間軸羅列了3個關鍵字,「神性」、「人性」與「物性」。整場演習蔡承翰不斷重複這三個關鍵詞,每次都有不同呈現方式,像拆福袋一樣有不可預期的驚喜。不論「開場林人中作為旁白的感官實驗」還是「蔡承翰開講」或「他將自己作為一個展示」,各區塊(階段)因形式不同,乍看以為是獨立的呈現,但它們在概念(神—人—物)上皆是完整的循環,彼此依序漸進的串接,都是該演習順暢不可缺少的關鍵。講明展演內容的操作,在新鮮與理解上拿捏得剛好,直白不落俗套,令我佩服。

演出中,有段好像很深奧的「演講」,藝術家十分明確地向觀眾說明製作構思,整體思考與呈現方式非常有趣,個人認為功能上完全取代了節目冊或導聆。但快速的事件說明不免覺得有些脈絡被忽略,不過這也非教學現場,所以在一陣怪異中也感到莫名地合理。過程觀察有人低頭牢騷,散發無聊的氣息,但我認為這「演講」已盡可能地有趣,且有其重要性。

最後蔡承翰站上白箱,圍起紅龍柱,自己成了件藝術品。怪異的姿勢與大口吸吐起伏的胸腔,搭配緩慢的音樂,我想,難道要這樣呼吸到結束嗎?是給我們對未來觀看的一種考驗?一陣子過去,音樂開始出現人聲、管絃、電子等更多元素,隨感官接收趨於複雜,我也被動地逐漸理解這段呈現。如前所述,每階段在關鍵字概念上都是完整的循環,這裡的演出照時間走,身體與音樂從單調邁向龐雜,過去到現在,好像搭上時光機經歷不同年代。蔡承翰的身體從單純呼吸到瘋狂跳動,我也不自主打起節奏,有趣的是,發現「演講」時想睡覺的幾位觀眾,在這裡也鼓噪著不斷扭動,一個可靜可動的演習想必讓他們難忘吧。

有一瞬間,一個La petite mort,我認為自己從音樂與肢體中發現了未來性,甚至可以推測後續的動作與類型,但愈到後面愈懷疑,未來真的能被預測嗎?就如蔡承翰「演講」時說他對這個議題感到苦惱,因為他認為未來就是種未知,做不來的才叫未來嘛。

未來的世界會變怎樣?在懷舊或更多因素驅使下,常常有種回到過往的感覺。就像張惠妹演唱會後來禁止跳躍,肢體進展到一定程度後被打回原形;或追求高畫質的產品反而支援顆粒(噪點)生成,讓弱影像在現代也能是種風格。未來會怎樣我們無從得知,隨著時間推移,世界變化愈來愈快,重大事件的頻率愈來愈密,不同事件中我們被觸動、恍然的一瞬間,那個La petite mort,這感覺可能不僅只是身為人的展現,而是透過科學等技術,將這個瞬間轉移到物件上,類似蔡承翰最後搖擺身後的投影,影像映射著人,肉身與想像一樣瘋狂,一樣沉浸。超越肉體所謂的物性可以想像科幻電影的場景,演習中我看到的未來如此數位,但隱約又怕我們失去存於現實的意義。每當與科技接觸時,不禁都會想到個無解的問題:「我們的未來非數位不可嗎?」

最後的呈現非常過癮,但是不是會誤導觀眾將重點放在對音樂類型的想像上?整場演習雖讓觀眾有良好的掌握,但在這安全感下,會不會大家的體驗過於一致,反而抑制對未來性的思考?

La petite mort,在那瞬間,你看到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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