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岳霖
《PAR表演藝術》特約編輯、劇評人、戲劇顧問與國立清華大學兼任講師,曾任表演藝術評論台執行編輯。希望自己的文字裡能夠有光,還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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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用戲劇牽起放飛的青春
從2014年的「風箏計畫」到2022年的「牽風箏的人」,青少年表演藝術聯盟(簡稱青藝盟)盟主余浩瑋面對特殊境遇青少年的藝術教育,開始從個人投入,擴散到專業人士加入與師資培訓,橫向擴展也向下扎根,讓更多青少年獲得戲劇的影響。 橫向擴展:從「自我表達」開始的訓練 2017年,余浩瑋將這類藝術教育從「安置機構」轉到「中介教育學校」,希望能提早接觸到特殊境遇青少年,改變他們的生命經驗。那時也開始尋求合作夥伴,而與他合作很長時間的是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系的何一梵老師。 平常多半是面對大學生、研究生的大學教授,何一梵笑說:「我二女兒現在才高一,因此前兩年還是國中生叛逆的階段。所以我去那邊上課,覺得非常熟悉。」他將自己對莎士比亞研究的專業,轉化成一套閱讀劇本的課程,旨在讓青少年可以「好好說話」。而這套課程始於2016年,何一梵受學生邀請到桃園龜山國中帶領戲劇課程,於是從自身經驗出發,認為台灣社會中的許多大人仍不善於表達意見,往往流於情緒煽動、隱忍不說等,若要邁向更健全的公民社會,其中一個條件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夠好好說話」。同時,也從西方教育系統看到我們所缺乏的「修辭學」相關學習。 他認為:「莎士比亞的台詞寫得很好,翻譯成中文都還是很有道理,於是有了好的話讓學生可以說,然後就可以先去體會什麼叫『好好說話』。」他將部分台詞拿掉,讓學生填空,例如《威尼斯商人》中的猶太人、基督徒等名詞,可以連結到自己關心的被壓迫族群,可能是同志、可能是原住民。何一梵表示,在過程中也開始出現預期之外的答案,例如國產車、御宅族等,都反映出每位學生各自的生命經驗。他認為:「能夠開始表達自己的委屈,然後說出來,那是一個很簡單的開始。我希望可以再延伸下去,有一天他就可以體會到『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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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先理解,才是教育
「為什麼要設定他們?他們就是『青少年』,不要設定,為什麼要框架他們?他們很可愛啊!」從桃園女子監獄的收容人,到「少年矯正學校」新竹誠正中學的青少年們,國立臺北藝術大學藝術與人文教育研究所教授容淑華透過「應用劇場」的概念,與他們溝通、對話,而這句話似乎成為她面對他們的核心態度,同時也反映出她與團隊進行「監獄劇場」計畫的根本價值。 在英國唸完博士、進到北藝大任教的容淑華,很嚮往指導教授執行的「監獄劇場」,但當時的她認為還沒準備好,這類計畫不能只有自己,需要更多領域的人才加入。於是,容淑華從高中的教育劇場做起,接觸到醫生、諮商心理師,終於在2016年因法鼓山人文社會基金會的邀請,以接觸即興、戲劇、心理諮商等角度開始接觸桃園女子監獄的收容人。在3年期計畫完成後,透過矯正署轉介,與誠正中學合作,從成年女性走進青少年的世界,而這始終是容淑華最希望關注的兩種對象。 過程中,團隊歷經3輪的更動與交接,其中包含心理諮商、舞蹈、音樂、戲劇等領域的組成,嘗試帶給這群特殊境遇青少年更多生命的可能;同時,也觀察到藝術教育的介入與觀念轉化、曝險少年的處境與出路等問題。 觀察:中介教育學校的青少年處境 誠正中學是所「學校」,但以心理諮商背景加入團隊的涂繼方第一次進去時,卻感受到一種「不舒服」與「震撼」。因為它的外觀雖像是所學校,有操場,有教室,但宿舍明確體現矯正機構「集中管理」的樣貌,而這也在這群青少年身上看到某種痕跡涂繼方觀察到,他們多保持較低姿態,能動性較弱,整個身體軸線是彎曲的,這也反映在他們參與劇場活動時,瞬間爆發力強,但體力、持續力相對弱,「很容易變成一灘泥」。(註) 誠正中學終究得是所學校,特別是其所收容的都是青少年,最遲得在21歲時離開,回到、或是進入社會,因此在中介教育學校所面臨的教育、管理等做法其實都會成為他們另一種養成過程,而與成人入監服刑有極大差異。 但容淑華有點痛心地說:「(這樣的管理方式)會更弱化他們的學習,更與社會脫節,我覺得這很可怕。政府得理解的是,他們真的還沒有成年,不能弱化他們的能力。所以,我們不能說他們沒有學習能力,因為他們以前的學習能力並沒有到位,原本的認知力就不行,若學校再把他們弱化,他們出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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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延續,作為一種技藝
商業劇場,往往不受所謂的「表演藝術評論」關注。這個觀點在今年度由國際劇評人協會台灣分會主辦的「『評論的後台』年度論壇」裡的「2022表演藝術評論回顧」座談會再次被提起之所以用「再次」,乃是這個觀點不受限於2022年,早被屢次提起,作為長年累月以來表演藝術評論的現象。 這個帶了點直觀、尚缺更精準數據統計的觀點,背後也牽涉到一個問題是:到底什麼是「商業劇場」?另一個說法是,以台灣劇場的規模來說,是否具備商業性? 若從過去已被認知為「商業劇團」的現代戲劇團隊(註),包含屏風表演班、表演工作坊、果陀劇場、綠光劇團等,再到全民大劇團、春河劇團、故事工廠等,呈現了幾個標準:題材通俗化、影視明星化與商品化,明顯將其受眾脫離傳統想像的「劇場觀眾」,指向所謂的「大眾」。或許是因為這樣的目標與做法,導致過去對商業劇場產生帶著貶義的視角;也就是說,商業與藝術有二元的區隔創作者與觀眾、評論人都只能二選一於是不會用「藝術評論」的角度來思考。 這篇評論是從「評論人的自省」出發。當不允許自己陷入二元思考時,如何解構商業與藝術的二元觀點,不從「商業劇場能不能評論、需不需要評論」的角度出發,而是評論人怎麼評論商業劇場?或者說,劇場如何發揮商業性能否是種「技藝」? 從「延續的必須」到「創造延續的需求」 商業劇場的形成,有個關鍵是數據面的「延續」包含觀眾、場次、演出頻率等。在台灣多數商業劇團多能維持每年至少一至兩檔全新製作的狀況下,同一年度又會呈現出比較明顯的兩種做法:一是,大型製作的多地巡演,特別像是故事工廠、全民大劇團、春河劇團都曾出現環島式的巡演,或是有跨年度巡演、多部製作同步巡演的情況。另一則是,中小規模的製作在同一場地做長銷式演出,達到接近「定目劇」的規模,近期較常出現在音樂劇製作,如C MUSICAL製作《小王子》、《I Love You, You're Perfect, Now Change》中英文版等。但,無論是哪種做法都在延續觀眾數量的積累,以求達到收支平衡,乃至於盈餘。 商業劇場其實在突破一種認知劇場是「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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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人的圖鑑
戲偶雕刻師:隨時代改變的人物出產者
布袋戲戲偶沒有表情,依靠的是戲偶雕刻師一刀一刀刻出神韻,再交由偶師、主演賦予靈魂。用一雙手打造千萬角色,戲偶雕刻師可以說是這些角色的父母。本期邀請位於雲林斗南的炎卿戲偶雕刻公司第二代徐俊文分享這項家傳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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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羅北安X任建誠X余浩瑋
要學習溝通與改變的,是成年人
從「超級蘭陵王青少年創意短劇大賽」(後簡稱「蘭陵王」)到「花樣年華全國青少年戲劇節」(後簡稱「花樣」),開啟青少年參與戲劇、接觸藝術的一個契機,不管他們未來是否成為劇場從業人員,多半會因為自己曾參與過而成為忠實觀眾,甚至打開他們面對生命成長的角度與方法。 本期雜誌邀請客座總編輯、同時也是現在舉辦「花樣」的青少年表演藝術聯盟盟主余浩瑋,與過去一路陪伴「蘭陵王」成長的紙風車劇團團長任建誠、曾擔任「蘭陵王」長年評審的羅北安,既回溯過去這些比賽的過去,以及自己成長的過去也回應現在,繼續思考青少年的戲劇教育如何有其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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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給高中生的課外藝術練習
除了已編入學校制度的「社團課」之外,青少年還能前往哪裡揮灑對藝術的想像?本刊蒐集全台9項課外練習場,高中生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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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36歲,2004年加入國立員林高級家事商業職業學校歌仔戲團
再見,問題學生
2022年是員林家商70周年,蔚為轟動的是,員林家商歌仔戲團睽違6年、於員林演藝廳帶來《水月.傳說》特別公演。傳奇的不只是一所高職的校慶活動有歌仔戲演出,更為傳奇的是這樣的大型演出在2015年前是固定活動,男主角都是台灣頗有知名度的戲曲音樂工作者陳歆翰這也是他從「問題學生」到「當家小生」再到「傳藝金曲獎音樂設計獎得主」的重要啟蒙。 問題學生開啟的輝煌紀錄 「我應該是個問題學生,很多老師對我的課業很傷腦筋。」陳歆翰這麼說。 熱愛參與活動的他,常在下課、午休時段黏著時任訓育組長的張珮娣老師聊天。「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的位置,或是直接坐到她的座位,然後吃便當。」這個直到上課也不願意離開的問題學生,有個從小養成的興趣歌仔戲,恰巧與大學曾加入歌仔戲社的張珮娣老師碰出火花,便開始一起看戲、票戲(註)。 直到陳歆翰高二下學期,學校多了筆幾千元的經費,老師就帶著學生在畢業典禮上演出《盜仙草》。這次亮相,讓這群不愛唸書的學生們獲得鼓舞。同年,陳歆翰與張珮娣老師透過教育部補助召集更多同學,由國光歌劇團指導,完成第一次師生公演《桃花女鬥周公》。 有趣的是,當時學校並未成立「社團」,反而「劇團」率先成立,貼出海報,大肆宣傳。直到陳歆翰畢業,由於當時校長的支持,決定從日常培養技藝,才成立歌仔戲社。陳歆翰與歌仔戲社的關係,是在前往國立臺灣戲曲學院就讀戲曲音樂學系後,每週返回彰化指導學弟妹這也是他因家庭因素而選擇戲曲音樂,能夠再演戲的機會。 「到戲曲學院後慢慢接觸業界,於是就把業界的概念帶入員林家商歌仔戲團。」從員林家商啟蒙,也回頭啟發員林家商歌仔戲團的運作,而以「大型公演」為標準。「要做就做大的」、「要做就做專業的」是他的信念,包含找劉文亮老師與周以謙老師來演奏、專業梳化團隊、力求自製劇本與音樂設計等,都是職業劇團的規模。 同時,無論社團、或劇團都受到師長的支持與參與。曾為了公演的武行需求,特別增闢武術體保生名額。陳歆翰想起某次公演結束後,某位壯碩的體保生學弟竟然哭了,原因是沒有排練就沒人一起吃便當、聊天。也曾因梳化費用不足,美顏進修班的老師帶學生跟著專業團隊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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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37歲,2002年加入國立嘉義女子高級中學話劇社
擁有夢想,才成為自己
走進嘉義女中禮堂,折疊鐵椅被展開,然後排列整齊,並區隔出年級、班別,秩序儼然。唯一超越這裡秩序的是余品潔,再也掩不住興奮,爽朗的聲音成為裡頭的回聲亦是此時的回身,她指著舞台,說是之前話劇社上社課的地方;然後又從面對舞台右手邊的45度角往前指,說是當年高一的她,看到社團學姊介紹話劇社,她覺得好好笑、好想參加的那個角度。 高中前從未接觸過劇場的余品潔,加入話劇社無疑是她的戲劇啟蒙從那個看學姊表演的視角開始,逐漸成為那個視角裡的表演者,在不同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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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青春苦短,去參加社團吧?!
profile 正文 郭施揚 18歲,國立中正大學電機工程學系一年級 2019年加入新竹市立建功高級中學熱音社 會參加熱音社,原因聽起來有點好笑,因為我從國小開始在國樂團彈Double Bass,上了高中之後,認為樂團的Bass性質和Double Bass很類似,覺得可以試試看,就選擇熱音社。只是現在回想起來,我在熱音社其實沒有變成大家想像中的風雲人物,也不是那麼開心。一方面是我個性比較悶騷,不知道怎麼和社員聊天和討論事情,加上演出的曲子真的太難彈,練習時也常有挫折感,只有主唱和吉他很投入,反而更不知道怎麼定位自己,都是私下自己彈喜歡的曲子居多。 楊宣安 18歲,國立中正大學勞工關係學系一年級 2019年加入國立臺南家齊高級中學科學服務社 <td style="width: 541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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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要社團 vs. 不要社團
戲劇社 PK 非戲劇社
當「社團活動」成為課綱的一部分,成為每週必須參與的固定課堂時間,真的能夠提供學生屬於「課外」的知識與技能嗎?或者,這樣還算是「課外」教育嗎?當我們用成人的眼光回望自己的高中社團生活,或是用成人的方式制定相關規則,認為是教育改革的一環,對於現役高中生而言,真能感受到實質幫助?或是符合了他們的需求? 這次,我們與青少年表演藝術聯盟合作,邀請參與花樣年華青少年戲劇節的6位現役高中╱職生,分成「正方:贊成現行社團規劃」與「反方:反對現行社團制度」,於紀念台灣文化覺醒的「臺灣新文化運動紀念館」,藉由某種時空對照的畫面構成與概念,透過高中生的彼此討論,回扣當年台灣新文化運動對於「結社」的價值,進行一場能夠暢所欲言、不按照任何規則的「微辯論」,以正方、反方交替陳述的方式進行。同時,也在他們都喜愛戲劇的前提下,以「戲劇社」與「戲劇參與」作為主要案例,作為辯論內容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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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從數據看高中生的社團參與
當「社團」成為現行高中教育的必要後,高中生真的能夠選擇自己想要的社團嗎?社團,對他們而言又是怎樣的存在呢? 這一次,我們發動《PAR表演藝術》雜誌史上最大「高中生召集活動」,找尋身邊所有高中生,發送這份社團選擇與參與的問卷,並獲得多校師長的協助,共回收超過900份有效問卷。 其中,填寫問卷的女性比例偏高,約莫超過6成。分布區域部分,以「基隆、台北、新北」最多,共占4成,「台南、高雄、屏東」次之,亦達36.5%,中部、東部、離島皆有問卷回傳,總計超過200份。就讀年級以高二生居多,按順序為高一生、高三生,但差距不大、比例均衡。就讀組別方面,自然組與社會組比例相當(差距約12份),並有30.5%的填寫者尚未選組、或不在傳統組別分類。 問卷統計結果將分為5組圖表,分別是「社團類型」、「選社原因」、「預期功能」、「實際效用」與「參與社團意願」,希望勾勒出高中生的其中一個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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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人的圖鑑
布景彩繪:客製化的空間打造者
布袋戲發展初期的舞台,一種是用隨身的扁擔或戲籠,一種是木頭雕刻的彩樓,但製作、搬運都相對不易,於是在日治時期,開始模仿中國戲班的戲台,將平面寫實繪畫布景的方式應用到布袋戲戲台。這種布景至今仍完全依靠手工彩繪,是布袋戲產業極為特殊卻也重要的一環。本期「職人的圖鑑」邀請李有明布景社負責人李有明,分享他30餘年的繪製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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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創作歌手
蕭煌奇:記憶、練習與模仿,作為建構視覺的方法
多數人認識蕭煌奇的歌,應該是〈你是我的眼〉;特別是在歌唱比賽將歌曲翻唱再次流行的年代,這首歌因為第一屆超級星光大道冠軍林宥嘉,而再次進到眾人耳內。不同的聲線賦予了歌曲不同質地,就如蕭煌奇近期也將曾寫過的歌,如〈慢冷〉、〈內傷〉、〈沒那麼簡單〉等重新演繹,渾厚又細膩地詮釋創作歌曲的初衷;而〈你是我的眼〉不只是一首歌曲,更明確地轉譯了蕭煌奇的生命經驗。 特別是那句:「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說的白是什麼白。」正唱出視障人士所看到的世界,如蕭煌奇所說:「我覺得,我的眼睛是被一片霧擋住,而不是完全黑暗。」若是如此,作為創作歌手的他怎麼將顏色、形狀等視覺傳達為文字與聲音?或是,如〈心裡有針〉對「針」的質地、〈上水的花〉中花朵的「美」、〈送予你的歌〉裡的「罩雺的山」等辭彙,又如何被蕭煌奇理解,然後在演唱裡表達呢? 努力記著,也努力記住關於音樂的一切 多數畫面是蕭煌奇在高中一年級前曾有微弱視力時的記憶。 蕭煌奇因先天性白內障,出生所見是一片全白,4歲時的眼部手術讓他恢復些微視力,他說:「國中時是可以看得到一點點的,差不多是0.05的視力,還不到0.1。」那時候的他,在學校裡學習比較正統的音樂課程,如樂理、古典音樂的技巧等,也參加合唱團、管樂隊等,讓從小就喜歡跟著家人一起唱歌的蕭煌奇累積了音樂基礎,多數樂器都是在這段時期開始學習。 到了高一,他因用眼過度,再次失去視力,「上帝再次在他眼前遮住了簾,忘了掀開」(改寫〈你是我的眼〉歌詞)。所以,蕭煌奇描述了那時候學吉他的經驗:「在學習彈吉他的時候,一般人可以依靠視覺,然後去看吉他的構造,或是爬格子的時候也可以用視覺去輔助。後來我看不到,其實就是要用更多時間去反覆練習、反覆知道每個位置在哪裡。」當時的學校教育並未提供特殊的學習方法,特別是流行音樂更是跟著學長姐去玩,或許就是因為興趣與天分,讓他一步步踏上音樂的道路。 蕭煌奇特別提到,當時聽到喜歡的歌曲,就會開始試著抓旋律,這也成為創作的其中一個開端;但是,這些旋律並沒有辦法被寫下來。他說:「寫樂譜,對我們來講就太困難了!所以後來都是用『記』的,不管什麼樣的和弦、或是什麼樣的音、什麼樣的歌詞,所有的東西都是要背的,其實這是比較辛苦的部分,跟一般人不一樣。」就連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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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往事
獨角馬的風景,在劇場
從北部到南部,再到東部,環了台灣一圈的王友輝,沒離開過的僅有一地:劇場。 他的劇本《安平追想曲》在2011年首演,2019年重製;即將於臺灣戲曲中心登場的《鳳凰變》,從2000年開始構思,經2004年讀劇、2012年由中國文化大學首演,又回到秀琴歌劇團,經王友輝重新修訂,超過「十年磨一劍」。只是,也不適合用「十年磨一劍」來形容,因為出生於1960年的王友輝,至今已創作出60個大大小小的劇本這把劍,不過是其中一把。 但用武俠高手來說王友輝,其實不穩妥;如他說,演出果陀劇場《天龍八部之喬峰》的蕭遠山時,必須盤腿坐下、再彈起,但根本沒法做到,也落下傷底,「那之後,腳就好好壞壞,不能說是痛苦,但就怪怪的。」他不像個蓋世大俠,只是慢慢走,如行者,與空間、時間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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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林昆穎X楊富民
「地方藝術節」潮流來襲,歸返地方與駐紮家鄉的兩種觀看(上)
以「地方」為單位的策展、藝術節╱季、音樂祭等,在近年蔚為風潮,像是今年下半年單就花東地區就有「臺東藝穗節」、「池上秋收稻穗藝術節」、「臺東光祭」、「Taiwan PASIWALI Festival 原住民族國際音樂節」、「Palafang花蓮跳浪藝術節」、「花蓮城市空間藝術節」等,橫跨不同藝術領域與族群,主辦單位也包含公、私單位。但,這些藝術節各自的定位為何?訴求的主題與觀眾是什麼?真的與這個「地方」有絕對的關係?反過來說,這些地方藝術節又非得、或只能與這個地方有連結嗎? 於是,本期雜誌邀請花蓮縣牛犁社區交流協會的楊富民擔任客座總編輯,並作為對談人,與甫完成2022年花蓮城市空間藝術節規劃的林昆穎,從一個「從未離開花蓮的花蓮人」與另一個「離開花蓮許久的花蓮人」的對話,重新開啟我們對「地方」、「策展」與「藝術節」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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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林昆穎X楊富民
「地方藝術節」潮流來襲,歸返地方與駐紮家鄉的兩種觀看(下)
以「地方」為單位的策展、藝術節╱季、音樂祭等,在近年蔚為風潮,像是今年下半年單就花東地區就有「臺東藝穗節」、「池上秋收稻穗藝術節」、「臺東光祭」、「Taiwan PASIWALI Festival 原住民族國際音樂節」、「Palafang花蓮跳浪藝術節」、「花蓮城市空間藝術節」等,橫跨不同藝術領域與族群,主辦單位也包含公、私單位。但,這些藝術節各自的定位為何?訴求的主題與觀眾是什麼?真的與這個「地方」有絕對的關係?反過來說,這些地方藝術節又非得、或只能與這個地方有連結嗎? 於是,本期雜誌邀請花蓮縣牛犁社區交流協會的楊富民擔任客座總編輯,並作為對談人,與甫完成2022年花蓮城市空間藝術節規劃的林昆穎,從一個「從未離開花蓮的花蓮人」與另一個「離開花蓮許久的花蓮人」的對話,重新開啟我們對「地方」、「策展」與「藝術節」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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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座標:彰化
今秋藝術節:回到日常,創造留下來的選擇
「原來鹿港的生活不是這麼無聊,它不是只是『場景』,而是可以『生活』的地方。」鹿港巷弄似乎正驗證著今秋藝術節策展單位「鹿港囝仔文化事業」執行長張敬業說的這句話。 從鹿港少見的家庭餐廳「禾火食堂」出發,沿路走向酒吧「勝豐吧」這是今秋藝術節重要夥伴許鉅煇改造家族街屋,初始是作為今秋藝術節的展覽空間,後來因藝術節察覺年輕人需求而開設。接著是老宿舍群改建的「和興青創基地」,然後穿過錯綜巷道,在大街經過「鄭興珍餅舖」,新修整的櫥窗是藝術節合作的街區策展,最後繞進市場,停在「鹿九酒專賣」。我們告別,然後張敬業又「回到日常」這是今秋藝術節作為藝術節、又不只是藝術節始終努力又顯得自然的意義。 鹿港,為什麼要有藝術節? 2009年,張敬業即將完成藝術管理學業前,隨著舞團到義大利,開啟他對藝術節如何改變一個地方的想像,但也明白自己的故鄉鹿港要集結藝術節的資源是有難度的。所以,2012年回到鹿港開始「保鹿運動」,先累積社區動能與集合年輕人,終於在2015年展開第一屆藝術節(當時命名為「鹿港藝術節:今秋會」)。 鹿港,本就是擁有觀光與文化資源的城鎮。張敬業認為2012年舉辦的「台灣燈會」將其觀光推到高潮,卻是比較「不健康」的,因為這導致人們對觀光、乃至於文化想像停滯在一個比較樣版的樣貌。今秋藝術節並不是非得要與鹿港有直接關係(但張敬業強調,參與的人都是鹿港的夥伴店家),而是要找到更多面向來觀看鹿港,去回應豐富的地方層次感。也不該是單次性的,而有綿長且有機的關係,讓接觸到今秋藝術節的觀眾都有不一樣的體驗,再到鹿港繼續追問、或產生新的聯繫。 數年累積下,張敬業大概歸結出前來今秋藝術節的多半是外地人,雖說他對今秋藝術節的想像是要辦給「在地人」的,但也清楚台灣人的習性「唯有透過外面的人重視,在地人才會重視。」不過,對本地人而言,是逐漸習慣這個日常生活的地方有了這樣一個藝術節,無須去探問「為什麼」;同時,藝術節也讓他們與其他店家有連結的機會,不一定得透過舊有的商圈組織、或社區營造協會,尋求共同目標,以相應的資源支持藝術節本身。這也影響策展團隊的策略轉換:「把更多的行銷能量都放在外部,地方上就變成平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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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在藝術的產地,8位在地居民街訪(上)
藝術青年返鄉/移居,在地方創造出何種藝術風景?讓我們聽聽在地居民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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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尉楷X朱怡文X林謙信X周韋廷
山東野表演坊X斜槓青年創作體 我們在地方做戲,也期待不只是「在地」!(上)
離開台北,我們對劇場的想像是什麼? 這些在地創作、或現地創作其實是多元且繽紛的,可能在非典型空間中,例如廢棄大樓、原民部落、市場等,可能需要遊走與參與,可能是在地故事,繼承地方紋理。當這樣的「多元」成為必然,它就真的是多元嗎?我們對在地創作與地方劇團會不會需要更多想像空間? 我們從學校的戲劇專業教育開始思考,透過國立臺南大學戲劇創作與應用學系對「社區劇場」、「教育劇場」這些有別於其他學校的訴求,重新思考畢業後的學生回到、或是來到「地方」如何進行創作?這次邀請到山東野表演坊團長尉楷,以及斜槓青年創作體的朱怡文、林謙信與周韋廷,四位畢業自臺南大學的學生,回頭檢視自己的教育背景,回應到現在的創作模式,乃至於整體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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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尉楷X朱怡文X林謙信X周韋廷
山東野表演坊X斜槓青年創作體 我們在地方做戲,也期待不只是「在地」!(下)
離開台北,我們對劇場的想像是什麼? 這些在地創作、或現地創作其實是多元且繽紛的,可能在非典型空間中,例如廢棄大樓、原民部落、市場等,可能需要遊走與參與,可能是在地故事,繼承地方紋理。當這樣的「多元」成為必然,它就真的是多元嗎?我們對在地創作與地方劇團會不會需要更多想像空間? 我們從學校的戲劇專業教育開始思考,透過國立臺南大學戲劇創作與應用學系對「社區劇場」、「教育劇場」這些有別於其他學校的訴求,重新思考畢業後的學生回到、或是來到「地方」如何進行創作?這次邀請到山東野表演坊團長尉楷,以及斜槓青年創作體的朱怡文、林謙信與周韋廷,四位畢業自臺南大學的學生,回頭檢視自己的教育背景,回應到現在的創作模式,乃至於整體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