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床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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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邊界
像水一樣
「像水一樣」的精神不僅體現在我們的排練裡,也貫穿了河床劇團過去26年的創作使命。我們從在40席的小劇場演出實驗作品,逐漸轉向策劃/設計美術館等級的展覽,在1500席大型劇院演出,拍攝電影短片,最後發現創作VR的可能性。在過程中,我們必須順應每個不同計畫的獨特可能,這種重新塑造自己並超越熟悉事物的能力,是我們能持續發展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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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銳藝評 Review
反遺忘的《被遺忘的》
以「意象劇場」作為創作理念的「河床劇團」,繼2021年於台北國家戲劇院首演《被遺忘的》,2023受邀至臺中國家歌劇院演出。導演對於「台詞容易淪為語言工具」(註)的認知,在《被遺忘的》這部以礦工日常及礦災為主題的戲劇中,沒有台詞竟成為最精闢的觀察與定義。 節目開始時的熄燈,不同於其他戲劇,而以一種絕對的黑暗,籠罩於整個劇院。眼睛需要適應黑暗以及黑暗帶來的不安等情緒,正是節目想要帶給人們的感受,而這正是礦工日常。 除了黑暗、礦坑中的濛濛煙霧,劇團也善用音效,呈現在黑暗中容易被放大的感官能力。勞動時的呼吸聲,渾濁吃力;礦坑爆炸聲的絕對震撼;往往幽魅詭譎的音樂,正是為傳達這一群不似人的「地下生活者」處境,而在災變後,許多人真的成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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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銳藝評 Review
在夢裡什麼都有,但現實不是夢
《夢與陰影》模糊黑夜與白晝的界線,以「夢」為創作起點,在超現實的夜裡,探索潛意識的存在。借鑒於佛洛伊德和榮格的著作,以及超現實主義畫家達利和馬格利特的作品發想文本的發展。作品運用FOCA福爾摩沙馬戲團當代馬戲元素與肢體對話,揉和進河床劇團的意象劇場,試圖在兩者不同的領域中,尋找馬戲和戲劇結合的跨領域舞台。 夢與陰影中光的流動性,運用馬戲道具呼應象徵 《夢與陰影》企圖運用多元表演的形式,展現別於一般所認知的演出形式,馬戲道具在夢中呼應的象徵意義,以及作品於陰影中光的流動性:圈,環繞在長白衣服女人身旁定格的環,尋找定格中快慢的時間變化;環,在軍人手中的環,轉換隊形橫列玩出不同節奏的層遞;光影,不斷繞圈的燈車,營造一圈又一圈變化中視覺影子暫留的畫面。 有好幾度畫面圍繞在不斷的圈中環繞,使筆者想著重蹈覆轍的夜晚,夜晚再一次來臨的意象畫面,似曾相識卻又些許不一,畫面與道具的對話,在色彩鮮豔的光影變化中,加上詩文的吟唱,豐富視聽與氛圍的感受性,但在夢的畫面與畫面中,缺少其中重要的連結性,使感官體驗存在但卻不完整,時常會被拉回現實,陷入造夢者的慣性手法中,察覺後,再一次被驚醒。 現實不是夢,馬戲與戲劇的舞台上的共感平衡 對於整體來說,河床劇團與FOCA這次的跨界合作,跨入雙向的領域中,找到中間共同的平衡點外,也在特技身體與各項道具的結合之間,建立不同的質感、劇情以及燈光呼應,並在意象劇場中視覺建構的畫面中,找到轉化和改變的可能性,但打開了一個出口後,必定會有裂縫的出現。 當技術不再只有技術,那還有什麼存在?馬戲身體和道具的解構再重組中,或許比起拼圖般地拼湊各片段,積木的層次堆疊會是更好的表現方式,或許更激進且大膽的嘗試,會藉由群體演員的相互定位,在走動交錯的步伐之間穿插關聯性,免於落入一樣的牢籠解答同樣的問題。因為筆者在此作品中可見白衣少女是主角,但並未連結整體的發展脈絡,在這場夢中的表現中著實可惜。 在這個世代中,把一件事說好╱做好很不容易 在醒來之餘,仍有畫面在腦海中的餘韻:落在群體與個體之間、舞台景觀陳設的選擇之中、以及表演者望向那一盞燈的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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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戲不忘電影
10年,一個斷裂的劇場世代
若以10年作為一個世代,我覺得近10年的台灣劇場呈現出某種斷裂,大概僅次於解嚴時期的小劇場運動,原因可能是電信4G普及、網路視訊串流、藝穗節等,因篇幅所限無法深入探究。我想描述這樣的現象,就讓我們先回到10年前看看當時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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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重新想像馬戲身體
《夢與陰影》 帶著觀眾一起離地飛行
向來以「意象劇場」作為創作美學的河床劇團,於成立25周年的今年,聯手近年來多方嘗試與不同導演工作、在當代馬戲領域企圖另闢蹊徑的FOCA福爾摩沙馬戲團(後簡稱FOCA),將在TIFA首度合作推出《夢與陰影》。 河床劇團歷來的作品,均以遊走於視覺藝術及表演藝術的界線著稱,更不斷藉由不同演出形式及觀演關係,以強烈的視覺意象,給觀眾帶來強烈的衝擊。在2021秋天藝術節,河床劇團首次登上國家戲劇院的大舞台,且少見地以歷史上真實事件出發的《被遺忘的》。團隊使用舞台空間的手法及大型裝置,並未因為鏡框式舞台形式而造成感受上的疏離,反而令人驚喜於河床劇團即便在傳統形式的大舞台演出,仍帶給觀眾強大的渲染力。 FOCA近年來也進行了許多不同形式的跨界實驗,推出的「跨界三部曲」均頗受好評,2022年更與導演王嘉明與拉縴人男聲合唱團聯手,打造出意想不到的馬戲、合唱與戲劇的跨界作品《達文西的notebook》。本次與河床劇團合作,FOCA藝術總監、也是《夢與陰影》的副導演李宗軒說,接到這個合作的邀請,簡直像是玩寶可夢(Pokmon GO)又抓到一隻稀有怪物一般,雀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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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銳藝評 Review
美學再現,或是再現剝削?
在昭示「礦工是『被遺忘的』一群」的宣言同時,本劇以超現實手法構造的記憶機制,因為脫除了死難的前因後果、硬接了對「特權階級」或「為愛犧牲」的批判,諷刺地使得真實的礦工與現實的勞動,在馬格利特式(Ren Magritte)的巨石山腳雙雙隕滅、徒留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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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戲不忘電影
一首給表演藝術的影像情歌
剛開始時,黃明川其實先找了表演藝術領域,卻連續被兩個團體拒絕,之後接觸視覺藝術圈,卻得到藝術家熱情的擁抱,因此他才轉往視覺藝術領域。這答案對我而言並不意外,那個年代,許多表演藝術家認為他們的作品是立體存在於在舞台與時間上,無法以影像的平面與語言再現,更不適合剪接的斷章取義。我尊重這樣的想法,但時代在變,這麼多年過去了,表演藝術留下什麼?只存在少數觀眾的回憶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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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年度現象09
豐沛能量與多元議題,台灣竄升世界XR要角
在VR的世界裡,沒有人不知道「台灣」。自新媒體藝術家黃心健與美國前衛音樂人蘿瑞.安德森(Laurie Anderson)合作的VR作品《沙中房間》,於2017年的威尼斯影展首度開設的VR單元,一舉獲得當屆「最佳VR體驗」獎後,台灣相關的VR、MR與XR作品開始遍地開花般地在歐美各大影展裡獲得重要獎項與關注。有著蓬勃的電子與科技業背景,多元開放的創作議題,加上官方與民間機構的資源挹注,「台灣製造」在虛擬與混合實境的藝術╱娛樂產業裡,再次抓住了全世界的目光。2023年的威尼斯市場展(Venice Production Bridge)中,甚至與法國共同獲邀,擁有自己的主題館台灣導演陳芯宜也成為當屆威尼斯影展VR沉浸式競賽的評審團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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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創作現場
郭文泰X周東彥 挑戰神秘的「之間」
郭文泰與周東彥,河床劇團與狠劇場,兩組近期在表演藝術國際新聞與科技跨界裡常出現的名字。前者以詩意與夢境的小劇場起家,作品走向大劇院的同時,也在虛擬實境的國度打造出亦真亦幻、震懾人心的場景;後者持續在多媒體劇場與視覺藝術領域進行各種實驗,挑戰藝術與科技的邊界。 兩位創作者在作品中不斷地跨疆越界,現實生活裡也帶著XR作品走向國際舞台,為台灣帶來國際關注與聲量。作為劇場創作者踏入XR領域的先驅,本次邀請兩位聊聊XR在劇場的現狀與未來。 Q:兩位是怎麼認識的?對彼此作品的印象是什麼? 周東彥(簡稱周):我們之前同時有作品在北美館《社交場》展出,但時間剛好錯開,沒有太多交集。真正的認識是因為素伶(河床劇團團長)找我聊有關VR拍攝的事。 郭文泰(簡稱郭):我第一次看東彥的作品是疫情的時候,他在實驗劇場玩了很多劇場的可能性,大家都在聊,那時就覺得他是一個很大膽的創作者。後來在Funique(註1)辦公室看他的作品《霧中》,我覺得很酷,只是在很多人的辦公室看會有點尷尬,我在頭盔裡看到的畫面都會呈現在螢幕上,直接看那些裸體好像不對,不看也不對。 Q:是在什麼樣的契機之下,開始使用VR作為創作媒材? 周:我是受邀參與的。之前《光年紀事》使用人跟空間的3D掃描在浮空投影上,花了很長的時間研究,想想竟然已經是8、9年前的事了!高雄電影節也在那時開始投資、邀約相關創作者,原本是邀短片跟長片的導演,包含徐漢強等人,也問我想不想把《光年紀事》做成VR。那時我對VR只有片段印象,沒有真的知道要拿來幹嘛,就買了最便宜的設備,開始看一些作品,想說可以來做點什麼。 郭:河床劇團從2011年開始做「開房間計劃」,觀眾反應很好,陸續做了10個不同的演出,這對觀眾跟團隊來說都是很棒的經驗,可是製作面很難繼續走下去。那時候覺得如果可以來試試看VR,會怎麼樣? 我對VR不熟,就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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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床劇團VR作品《彩虹彼端》入圍紐約翠貝卡影展
極具國際影響力的紐約翠貝卡影展公布沉浸式競賽入圍名單,河床劇團的《彩虹彼端》獲得提名。翠貝卡影展是由影星勞勃狄尼洛等人於2002年創立,為了振興911事件後的曼哈頓翠貝卡區,如今成為美國重要的影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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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尼斯影展「開房間」 河床劇團VR《遺留》入圍沉浸式內容競賽
威尼斯影展日前公布「沉浸式內容單元」入圍名單,其中備受矚目的是由現代劇場跨界VR360的河床劇團,導演郭文泰首度執導VR作品《遺留》,展現出他耕耘表演藝術及視覺藝術多年的創作功力,一舉獲得國際影展的肯定。《遺留》是河床劇團將其著名的沉浸式劇場「開房間計劃」轉化為虛擬實境的第一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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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Online Teaching
線上教學實戰記錄
由9個月的線上戲劇課程,所寫就的一段關於我與我們那「小人國劇組」的冒險歷程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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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alks
詩化奇觀災變安魂曲:《被遺忘的》被遺忘的美學與道德學探問
為跨足表演與視覺領域的河床劇團首登國家劇院之作,從1984年多次死傷慘重的礦災出發,試圖回探這些推動著台灣經濟奇蹟卻不曾被關注的人們的故事。作品以豐富意象呈現,創作團隊如是介紹:「是為不被看見的勞動者所作的安魂曲,為犧牲生命的奉獻者所低吟的悼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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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界對談 郭文泰X蘇匯宇
搭建通道,讓觀眾前往他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郭文泰與蘇匯宇,兩個穿梭在劇院、美術館與各色展演場的名字,從影像、實體演出到展示,各有創作媒材與風格,有時並肩攜手,有時各自打拼,無論是工作或生活上,都是相互陪伴靈感演進的夥伴。 2021年兩廳院秋天藝術節《被遺忘的》為郭文泰創立的河床劇團首次登入國家戲劇院大舞台,同樣由蘇匯宇擔綱影像設計,合力經營起與展場、中小型劇場或電影院不同的觀演關係。這回,我們邀請兩位分別從美國、台灣進行遠端共話,在總忍不住想開彼此玩笑的話語中,嗅得到多年來合作無間、韌性充滿的同道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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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 2020戲曲夢工場
丟下包袱讓想像力爆炸 來場冒險的實驗!
邁入第三屆的「戲曲夢工場」標舉戲曲的實驗大旗,讓戲曲工作者有機會拋開包袱、嘗試新的形式,創造更多可能性。今年更特別邀請飛人集社劇團及河床劇團,推出《虗轉》、《分身:身體實驗#1》,持續思考「跨界」與「實驗」的意義。前者結合偶戲和歌仔戲,後者則結合舞蹈、視覺藝術,嘗試從戲曲身體的線條、節奏進行雕塑、重構,試圖尋找出戲曲身體的「當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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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邊界
創造性與藝術倫理
標註這些靈感來源看似損及了我「原創性」的榮光,但這些引述使我的作品有其脈絡,向觀眾介紹了曾經影響我的藝術家們,並讓我得以透過作品與他們對話。 討論的重點不該放在個體的「藝術天賦」,而應著重在那些啟發我們、讓我們超越自我界限的藝術家之間動態、有機的對話與交流。我們不應相互競爭,而是共同發展,我們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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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與回響 Echo
暗黑女性監獄的遊魂惡夢
態度大轉變的機靈的紅衣人,現在居中討好先前一直頑強抵抗的受害者著藍衣的犯人代表,另一邊是呈現呆滯一直被催眠的粗魯有點像武裝警察加害者。心中也快速閃過一念,那會不會是紅衣人背後真正主謀?這個無感或呈現呆滯狀態的粗魯男性,被人以奇怪的灰色不明液體一次一次地噴灑,直到噴滿全身,他將變成石塊?他將被逐漸腐蝕?我們可能會閃過許多聯想及一些隱約的報復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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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銳藝評 Review
微光下的陰影啟示
以樂曲為中心,事件一層層推進連動,某方面來說,漢斯.季默的音樂在此齣劇作處理的是時間性的向度,以聽覺展陳將視覺畫面帶入敘事的殘餘,彷如一場催眠儀式般反覆啟動一幕幕原本停格的事件畫面,藉此打破線性時間的性質,形成一種內在時間的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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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翻轉制式想像的意象劇場
《無眠夜的微光》 從電影音樂打開奇幻之門
早在廿年前便開始實驗觀演關係與劇場形式的河床劇團,習於翻轉制式規則的導演郭文泰持續挑戰自己,即將演出的《無眠夜的微光》將往往最晚加入電影工業製作流程的電影配樂,作為創作開端;並選擇電影《星際效應》轉譯抗爭的精神與感受,在劇場裡打開我們對更多可能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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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新訊
河床劇團廿年 帶你來入夢
「你可以說,我是個做夢的人,其實做夢的,實非我一人(you may say I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藍儂在〈magine〉一曲中這麼唱著;一九九八年,在敦南誠品地下室的小劇場裡,河床劇團開啟了他們一連串的造夢旅程。時至今日,我們其實已經習慣了表演藝術與視覺藝術的相互結合,沉浸式、遊走式演出所在多有,而成立已廿年的河床劇團,對於台灣表演藝術現況所注入的全新視野、連年創造的各種奇異夢境,使他們的作品,成了令觀眾與創作者們每每印象深刻的獨特團隊。 將於七月在誠品信義店五樓畫廊開啟的一連串展演活動,是劇團迎接廿年生日,所送給觀眾的禮物不只是展覽,也不只是演出的造夢過程。你可以選擇免費觀看這廿年來曾與河床劇團合作過的各領域當代藝術家,包括蘇匯宇、何采柔、許尹齡等人為展覽創作的全新作品;也能參與創作觀摩或付費加入創作體驗,實作參與「夢」的構成。劇團亦在月底安排了八場於畫廊另一空間裡的固定時間售票演出,於是,觀眾可以自由選擇,用不同距離接近這個持續實驗、繼續顛覆想像的河床劇團,由他引領著你,以不同方式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