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眾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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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占領經典 再創現實
《安蒂岡妮在亞馬遜》 反抗剝削全球的資本主義
15年來,瑞士導演米洛.勞(Milo Rau)透過交融再現與紀實的手法,讓演出不再只是描繪現世的舞台意象,而成為介入真實的政治手段。這種化譬喻為行動的創作突破藝術的既定框架,讓人重新省思歷史脈絡、社會議題、文化認同、個人觀感之間的糾結。從根特劇院到維也納藝術節,米洛.勞企圖喚醒多元族群的沉默之聲,引爆挑戰主流價值的爭議話題,拓展具有全球視野的討論空間。《安蒂岡妮在亞馬遜》(Antigone in Amazone)結合希臘悲劇與巴西抗爭者的運動,是實踐「感性政治劇場」的最好範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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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多數的小眾
藝文市場本來就小的台灣,在揭開大劇院時代布幕後,市場與觀眾在哪裡的焦慮再一次放大,「放眼亞洲」又成為解套標的。從1990年代的南向、新世紀的新南向及大劇院時代有關亞洲的描繪,「台灣」往往是清晰可辨的核心常可見挖掘台灣文化的獨特性、多元性等起手式的概念,以轉譯成流通其間的精品,甚至還起到政治外交的效應。放眼亞洲,倒不如說是要讓亞洲看見台灣作為重要交流節點。但我們之所以會「南向」,也清楚反映亞洲從來不只是個市場,就像我們對「亞洲」的言說,會提及它是歐洲證成自身文明而創造的他者。 作為西方他者的亞洲,去殖民與反霸權毫無疑慮,只不過當我們的劇場還普遍仰賴國家資助,且由國家藝術機構策動相關計畫,我們還可如何擺脫國家的視角(seeing like a state),認識亞洲? 「以民眾為名」的亞洲,還有中國 冷戰秩序瓦解後,除了亞洲各國間在政治部分的和解外,經貿往來在全球化大旗下也愈趨緊湊。鮮為台灣劇場圈留意的是,這段約處於1990年前後,以「民眾」為名的亞洲劇場工作者在交流演出與跨國共製上有著頻繁互動。面向亞洲觀眾,他們主要演出新自由主義下的彈性勞動者處境,與強調跳出國家疆界的交流視野。 誠然,此一時期的交流慣於把亞洲與其民眾視為對抗西方的同質體,壓抑彼此之間的社會脈絡差異;雖強調以民眾為名,但仍以各自身處的政體的地緣政治位階定位彼此,例如來自相對發達的香港、台灣與日本戲劇工作者,會被認為理當比來自東南亞、南亞的戲劇工作者負擔更多演出經費,前者有時還會被後者視為帝國的代理人。正是以國家為主體的交流視野,導致彼此合作的困境。也是這樣的經驗,「不想像」或「重新想像」國家,反倒為他們在新世紀的交流,打開了「民眾」與「亞洲」的更多認識空間。 2021年起,為了重省這段經歷留下哪些線索,差事劇團以「亞洲民眾戲劇線上」論壇,找了香港、澳門、東京、北京等地的劇場工作者回顧。一個隱而不顯的課題在於:亞洲「以民眾為名」的劇場實踐,究竟該如何評價中國? 自戰後就被排除於全球體系之外的中國,1990年代逐漸以世界工廠之姿重返全球舞台。彼時來自香港、台灣與美國這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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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alks
大地勞動嫁接大地震動:《梨花心地》「沒有影子的女人」的舞台顯影
編按:本劇為921震災後成立、以民眾劇場路線發展的石岡媽媽劇團創立20周年製作,回顧一路走來從傷痛中走來的生命歷程、女性突破社區環境限制自我成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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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
等待行動的劇場
劇場,能改變世界嗎?或許留下的是問號。但,以對話推進民眾性美學的劇場,卻像查巴達民族解放陣線所展現的革命哲學一般,從來是馬雅神話中,日神與夜神在交替行動時,所展開的發問。日日夜夜邊發問、邊共同創造宇宙的運行,留下的一句話語便是:「從未抵達,從未放棄。」我常用這兩句話來形容,介於「民眾性」與「美學性」之間的亞洲民眾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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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差事劇團團長
鍾喬 走入民眾 走回自己
長期從事民眾劇場工作的差事劇團團長鍾喬,在這一條路上不斷地透過實踐與反思,從與亞洲各國的民眾劇場連線,因體會到亞洲各國社會的多樣性,而將關注拉回情境相似的「東亞」,更在九二一地震後參與台中石岡的社區劇場推動,由此確定了與在地社區結合的工作路線,從台西村、美濃等地,與民眾一起工作,讓民眾透過戲劇,發出聲音。七月底應邀至日本「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演出的《回到里山》,鍾喬表示這是通過黃蝶翠谷及美濃反水庫運動的跨境地景、歷史脈絡與精神,運用儀式性的身體,製造一場文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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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民主化戲劇政策 藝術風景遍地開花
法蘭西戲劇院的百年歷史和專屬劇團,締造了法國文化資產維護與活化的最佳範例。隸屬於國立五大劇院,法蘭西戲劇院正好反映出法國文化政策與劇場環境的息息相關。儘管法蘭西戲劇院是唯一擁有專屬劇團的劇院,其他重點劇院一樣以藝術總監的制度或地區特色,發展出獨特的藝術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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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日本帳篷劇編導
櫻井大造 將棄置在社會底層的聲音,帶到帳篷之中
一九九五年,櫻井大造通過「民眾劇場」的跨國網絡,與台灣「差事劇團」的鍾喬認識,促成了一九九九年在三重橋下的帳篷演出,並種下了大造日後以台灣作為帳篷戲劇活動據點的契機。十年來,帳篷劇場這個從日本移植而來的「劇種」,在台灣落地生根,發展出自己的軌跡,櫻井大造也另成立「台灣海筆子」,作為亞洲帳篷行動的台灣分支,與日本「野戰之月」遙相呼應。對櫻井大造而言,帳篷劇場是為「為了社會底層民眾發聲」,並強調要將「被棄置在社會底層的不為人知的聲音,無法具象化的記憶,帶到帳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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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差事劇團
從生命經驗觸發社會關懷--台灣「民眾劇場」老字號
鍾喬在民眾戲劇的許多經驗是來自於第三世界國家,抑或是從閱讀所得來,對於拉丁美洲、歐美社會的民眾戲劇想像,當時他就希望可以把這些經驗放到台灣社會。但他發現台灣並不如歐美社會這類第一世界國家,但也不是像第三世界國家,恰好是夾在中間。因此,在工作方法上,要讓年輕一輩人感同身受於社會性的壓迫,須從個人或家庭的被壓抑經驗出發,找尋到轉折點,這就是十來年「差事」在民眾戲劇工作上的重要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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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
抗爭與受難美學的嘉年華
在消費主義高張的年代,主張以劇場反映社會問題和人民痛苦的民眾劇場(Peoples Theatre),在台灣是極小眾邊緣的領域;九○年代初,由現任立委李永萍帶領的環墟劇場便曾創作以環保、農民、學生等社會運動為主題的劇場作品。 在台灣致力民眾劇場多年的劇場工作者鍾喬,五月間率領差事劇團參與韓國「亞洲廣場」光州藝術節的演出,「亞洲廣場」戲劇節裡的戲,大都與社會抗争或亞洲殖民歷史有關聯。今年的演出,首度有來自北京及上海的民眾劇場參加,反映了大陸國營劇場在向市場開放之後,知識分子對劇場本質的反省思維,中國大陸的現身,可說開啟亞洲民眾戲劇一個新的里程。本文即是鍾喬參與這次活動的觀察與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