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創作六十年 許博允重現自己的經典
新象基金會創辦人許博允,多年來以推廣藝術為職志,引介各國表演,並提拔新生代藝術家。同時,他也以作曲家身分譜寫了多部經典創作。今年適逢創作60年,他將以4場音樂會,搭配新編的舞蹈、造型、服裝等,重現《琵琶隨筆》、《心》、《寒食》、《點・線・面・體》、《境》,並且世界首演新作《長笛隨想曲》,獻給長年在藝術、工作、與工作攜手支持的另一半「長笛教母」樊曼儂。
新象基金會創辦人許博允,多年來以推廣藝術為職志,引介各國表演,並提拔新生代藝術家。同時,他也以作曲家身分譜寫了多部經典創作。今年適逢創作60年,他將以4場音樂會,搭配新編的舞蹈、造型、服裝等,重現《琵琶隨筆》、《心》、《寒食》、《點・線・面・體》、《境》,並且世界首演新作《長笛隨想曲》,獻給長年在藝術、工作、與工作攜手支持的另一半「長笛教母」樊曼儂。
兩廳院35周年系列活動「平行劇場軌跡與重影的廳院 35」由文件展、展演與論壇3部分組成,論壇以「情感」、「自由」、「實驗」、「世界」4組關鍵字為主軸,首場邀請台灣當代戲曲靈魂人物王安祈老師,與長期耕耘小劇場的王墨林老師共同主講,兩位主講人在關鍵字「情感」命題之下,生動細述由台下觀眾成為創作者的歷程,其中交叉環境與個人歷史,不時引起現場熱烈反應。論壇也期待透過感性視角的對望與回看,揭露在小劇場與傳統戲曲的劇場時空裡,觀眾與創作者情感交流上的同質性,並藉此對台灣近代審美脈絡的發展與流變進行整理。
「我是吳瘋子。」此刻的吳興國沒有丁點飾演仇笑痴(《賭神2》)的狂妄,也無敖叔征(《慾望城國》)翻下高台的豪氣,輕鬆自若又堅定無比,他用自己老師周正榮的暱稱「周瘋子」來比擬自己,彷若多年之後、也不再年輕,發現自己與老師是同個樣子,為了傳統戲曲瘋魔。 從創立當代傳奇劇場的30歲初頭,經歷創團作《慾望城國》10年、20年、30年的重演,年紀也將近70歲,始終編劇、導演、表演乃至於編腔等方面都親力親為,近期還正式收徒。吳興國,仍舊在舞台上。「65歲從臺藝大退休後,我本來不要再做什麼事情;但因為看到這些年輕人想要做戲的決心,我跟秀偉決定成立青年團『興傳奇』。」因為不可能一創團就丟給他們,吳興國手把手帶著。同時,把經典劇作封箱演出,還持續打造新作品,甚至嘗試過去未試過的科技跨域合作。 吳興國,停不下來。 封箱:明白體力極限,給戲迷心理準備 「根本就忘記自己是幾歲,沒想著自己是要退休。」其實,吳興國沒想過走下舞台,也為了繼續演出而做足準備,他說:「只要看到年紀愈大,還能維持上台,這後面都是本身一直不斷地準備。自己都要一直準備,因為知道自己還要上台。」也會提早安排自己的排戲行程。吳興國說:「沒有演過的新戲,比較琢磨在文字上、思想上;若是演過的製作,當我知道已經在倒數計時,最起碼在離演出3、4個月,乃至於半年之前,我就會自己先排,慢慢朝裡面一直加重、一直加重。」 他欣喜的是,過去累積而來的傳統戲曲底蘊給予養分,能持續挖掘可能性。笑說自己沒辦法像魏海敏一樣喝白開水、早睡,他只能好好照顧身心健康,也不壓抑生活,不斷練功並注意安全(特別是骨頭),想辦法維持體力,掌握精氣神,「傳統戲曲非常講究『氣』。」他挺身說著,聲若洪鐘。 2020年,吳興國決定啟動封箱計畫,第一部作品便是當年引領他重返劇場的《李爾在此》(2001)。不只是《李爾在此》本身的代表性與經典性,其實還有他坦然面對了自己的年紀,不大可能繼續演這樣一齣一人分飾10角、穿梭不同行當的獨角戲。 但他更想把這樣的「準備」交付給一直支持他的戲迷,「我會把覺得還不錯的戲再演,演給我的好觀眾、粉絲看。我感謝他們,我覺得他們也會原諒我說,沒有20年前那個體力,但聲音還在那邊,還可以演,也演得有那
時至今日,我們對京劇仍有「一桌二椅」、「演員劇場」、「抒情」、「寫意」等理解,但在當代創作裡確實已不是不可推翻的定律,於導演、舞台美術、燈光等現代劇場編制介入後,多數劇團都重新詮釋、或回應京劇的美學,在劇本、表演等方面產生質變。去年年末,「科技京劇」成為另一個話題。(註1)事件本身已暫時落幕,此議題的發酵或偏離主軸、或正中核心,都有待時間檢驗。但記者陳宛茜當時的報導文章〈傳統戲曲擁抱高科技 失原味恐四不像〉(註2),將當代傳奇劇場《蕩寇誌之終極英雄》全沉浸體驗展(後簡稱《終極英雄》)拉入批評行列,倒出現根本性的謬誤:國家劇團與私人劇團對「傳統藝術」的態度,是否有本質的不同?在此「不同」下,兩者就算都以科技為創作走向,背景與目的能否歸於同樣探討主題?
在日本漫畫《獵人HUNTERHUNTER》裡,有所謂的「念能力」,漫畫家虛構了超能力,運用人體溢出的生命能量去有意識地進行攻擊或防禦,並分作六個系統,能製造截然不同的效果。其中,有個很有特色的配角叫「旋律」(センリツ),顧名思義,她擁有非凡聽力,而能夠聽到他人心臟的聲音,進行偵查。其實,在現實生活裡的某群藝術家們,似乎也擁有類似的能力,可以藉「聲音」的變形與運用,達成與其他藝術形式、觀/聽眾的對話,就如同我們無意地拍到的封面人物編舞家鄭宗龍,在排練場中的他似乎在回憶著「看」到的下坡腳步聲、山巒溪流之聲、發聲的身體、三弦、磬、神聖、安定與光之聲並將這幾個看似摸不著的「聲音」,恰到好處地揉成了《定光》。想要知道這其中的奧秘嗎?那不妨參考本期雜誌的「聲物學」特別企畫,去捕捉他們的超能力吧。 標題上寫的「富奸」,就是源於這部漫畫的作者冨樫義博,意思是「(無限期)拖稿、休刊」因為,他從一九九八年開始連載《獵人》,至今尚未完結且屢次(長期)休刊,自二○一八年刊載第390話後,已超過八十週停載,且紀錄持續延長。但這並不是這部漫畫不受歡迎,因為它早已被改編成動畫版、遊戲等,作為日本漫畫中的重要IP;甚至,當「富奸」一詞出現,連作者也成為一種特殊的IP。自帶粉絲量與聲量的IP,成為創作改編的熱門選項。回到台灣劇場,像是從電視劇跨媒介改編的《我們與惡的距離》,就創下故事工廠銷售上的最快速率;另外,東野圭吾小說《解憂雜貨店》、音樂劇《不讀書俱樂部》也都在在展現作品在不同載體裡發生的能量。好在的是,它們應該都不會富奸。而在本期的「重磅挑戰!!編劇 vs. IP」專題中,我們也請到九位編劇,分享他們想要挑戰的IP。 不過,有時候我們也會希望「富奸」發生像是國寶級演員封箱作品,預告「告別舞台」的可能。是的,今年已快七十歲的京劇演員吳興國將重演二○○一的復團作品《李爾在此》,並宣告此作將於國內封箱,他也會陸續將自己的經典作品一一重演、然後封箱,作為對舞台的道別「時候到了」,他這麼說。這時候,我們反而希望他這段宣言可以一直「富奸」下去。 最後,本期雜誌順利出刊,我們可沒有「富奸」喔。</p
1986年,吳興國用《慾望城國》創立「當代傳奇劇場」 1998年,當代傳奇劇場暫停演出 2001年,以《李爾在此》宣告「我回來了」 2020年,從《李爾在此》開始,吳興國宣告陸續封箱 時間繼續走,戲還沒下場 吳興國,在此
《李爾在此》這齣戲,對吳興國來說別具意義,廿年前,他以此劇帶著休團三年的當代傳奇劇場重返舞台,當年滿懷憤怒的他,也藉著劇中十個角色的進出搬演,不斷詰問:「我是誰?」,如同一場心理治療。廿年後,已演遍全球廿國、五十城的《李爾在此》又回來了,吳興國宣布這次是「封箱」,之後將不再親自上陣演出此劇。「時候到了」,他將啟動「浪漫封箱」,「把當代傳奇的經典好好演一遍,對熱愛的舞台深深一鞠躬,以最浪漫的方式完成一個演員的舞台生命。」
當看見吳興國一人在舞台上須臾間自由進出諸行當與多角色之間時,種種複象重疊似乎濃縮與暗喻了百年來京劇表演的巨變:從眾班到獨角;自民間盛極一時,到今日幾乎由國家全面主導,無論從民初中國或是從日殖台灣的角度來看當代,訴說京劇現代的身世與遭遇,似乎本身就是當代戲曲的母題。 《李爾在此》的李爾不只老,而且還同時揭露了他身上其實肩負了眾人與時代的身分與眼光。
當吳興國在角色/腳色穿越間,用一句「吳興國,我回來了!這個決定比出家還要難。」然後抹去臉妝、卸下衣著,向觀眾宣告「我」在此,「吳興國」回來了。戲曲演員通過行當、妝容等方式去建構與觀眾間的關係,但其表演行為卻造成一種反差──回來的是戲曲演員,還是吳興國。或許,我們會說當代戲曲以獨角戲方式去陳述自身已見怪不怪,像張軍《我,哈姆雷特》(2018)、朱安麗《女子安麗》(2019)等;但別忘了那時才二○○一年國光劇團尚未以《閻羅夢》開啟「台灣京劇新美學」的時代。
「為什麼會說他離經叛道?說他不尊重傳統?」愈是看著他教戲的樣子,我愈無法理解這樣的評論。如果真是一個完全拋棄京劇傳統(故且不論「京劇傳統」的定義是什麼)的人,還會這樣花時間一字一句一個踏步一個翻身地琢磨嗎?〈坐宮〉的六句開場詩就練了近半小時,〈別宮〉開場的那段【西皮快板】「頭上摘下胡狄冠」也至少唱了廿次,連坐在一旁的我們都快背起來了,如果認為「創新=與傳統切割」,這等細膩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以結合京劇與跨文化經典聞名的導演吳興國,應韓國國家唱劇團之邀,為該團執導結合京劇與韓國傳統說唱藝術「板索里」的《霸王別姬》,並於四月初在首爾進行首演。為了演出,唱劇演員鍛鍊了兩個月的京劇基本功,在劇中也有不少京劇程式肢體的呈現,但是否能與原本情感流暢的「板索里」合拍?這中間的「跨文化衝擊」,值得玩味。
繼《蛻變》之後,吳興國再度挑戰西方經典文學,這回是德國文學巨擘歌德厚重深沉的詩劇《浮士德》。吳興國的改編策略是以主角浮士德為中心挑選情節,藉此吐露他心底的理想,及歌德的寄託,他試圖在有限篇幅裡呈現浮士德從「小我」到「大我」的轉變,也就是從上半齣嚮往戀愛卻得面臨錯誤的降臨,到下半齣期盼付出、為人類貢獻並建立理想國。
以改編莎士比亞劇作《馬克白》的《慾望城國》打響名號的當代傳奇劇場,今年卅歲了!回顧一路走來的曲折歷程,藝術總監吳興國發現,在重要的轉折點上,都與莎士比亞緊密相連:創團時以《馬克白》揚起改革大旗;生命消沉時因《李爾王》重啟舞台;來到卅年,帶著年輕一輩演員成立青年團,一起搬演青春洋溢的愛情喜劇《仲夏夜之夢》從傳統再創新的路上,吳興國悟到:「不必和別人打仗,而是面對自己。」年底將重演《慾望城國》的他說:「這次,可不可以再不一樣一點點?」
這回挑戰《仲夏夜之夢》,吳興國說:「如果要說這是新創京劇,不如說這是一齣帶有時尚色彩的傳奇音樂劇。」他找來音樂劇《木蘭少女》作曲家王希文用傳統戲曲的元素,化成百老匯曲風,顛覆京劇的唱腔方法,將內在根植傳統京劇的表演底蘊,透過活潑、時尚的包裝,傳遞充滿熱度的幸福與歡樂。
由當代傳奇藝術總監吳興國、作家張大春和音樂人周華健攜手合作的《水滸108》系列製作,從《上梁山》、《忠義堂》到這次將演出的《蕩寇誌》,以華麗造型、繁複影像加上搖滾曲風,打造了「搖滾京劇」新品種。《蕩寇誌》敷演《水滸》七十二回至一百廿回,英雄開始尋找自己的歸宿,人在江湖,終歸何方?朝廷招安、體制收編,是歸途還是末路?
「最親愛的父親,你最近問我,為什麼我說我怕你。同往常一樣,我對你無言以對,部分由於我對你的畏懼,部分由於解釋這種畏懼涉及太多細節,突然談及,我一下子歸納不起來。」 卅六歲的卡夫卡,寫下長達五十餘頁的〈給父親的信〉,一開頭便述說父親在他內心種下根深柢固、無法抹滅、難以理性排解的恐懼。信中提及卡夫卡對父親最鮮明的一次童年回憶,是某天夜裡卡夫卡吵著要水喝,父親難忍他的吵鬧,遂將他從床上拖下來、關在家門外。從此,卡夫卡成為一個循規蹈矩的孩子,壓抑所有情感與情緒。這份赤誠的自我剖白,目的不是控訴,而是愛的嘗試卡夫卡一生試著尋求和父親和解,盼望得到父親的認可,不過母親卻不敢將這封信轉交。 卡夫卡心靈苦痛的源頭,很大一部分源自暴君式的父親。雖然他順從父親的指示,學了法律,後來在一家保險公司謀職,工作時間不長,回家還可以寫作。但,父親的巨大身影卻始終籠罩在他的作品中。例如,《蛻變》裡對變成一隻蟲的兒子不聞不問的父親,《判決》中破口大罵要兒子去投河的父親,《審判》中迫害受害者的父親,《城堡》裡面對苦苦哀求仍無動於衷的父親。 卡夫卡筆下的父親形象從來不是父愛的化身。矛盾的是,無論是企圖透過旅行或婚姻離家,卡夫卡終究無法脫離父母而獨自生活,總是又回到位於布拉格的家中,乃至於去世後都還與父母葬在一起。 相較於卡夫卡,在吳興國的生命歷程中,父親的角色始終缺席。然而,「父親」一詞對吳興國而言,更像是個隱喻,是他從十二歲就開始學習的京劇,是他數度意圖切割的傳統包袱。 年輕時,吳興國從劇校畢業,以優異成績保送文化大學戲劇系,他努力丟掉身上的「舊東西」,不唱西皮二黃,改聽搖滾樂,不練京劇的唱念做打,跑去雲門舞集跳西方的現代舞。退伍後,吳興國重回京劇。拜當時台灣京劇四大老生之一的周正榮為師,轉攻老生。吳興國只從周正榮身上學了六年京劇,因為吳興國嘗試在京劇中加入創新元素,周正榮卻謹守傳統,雙方心結愈積愈深,情同父子的師徒,終告決裂。 創立「當代傳奇劇場」後,吳興國努力走自己的路,陸續將莎士比亞、希臘悲劇、貝克特、契訶夫等西方經典搬上戲曲舞台。表面上,吳興國看似在革京劇的命,是京劇的「叛徒」,實際上,吳興國卻是以反叛的方式延續傳統。二○一○年,吳興國獲頒法國藝術與文學騎士勳章的
繼莎士比亞、希臘悲劇、貝克特、契訶夫之後,奧地利作家卡夫卡,在廿一世紀的戲曲舞台上,登場亮相。 當代傳奇劇場改編自卡夫卡名作《蛻變》,是京劇名家吳興國和卡夫卡穿越時空的密談。 卡夫卡的小說如迷宮,充滿繁複的隱喻與象徵,吳興國試圖解譯卡夫卡密碼他一人分飾數角,不僅化身為故事主角,也穿梭在卡夫卡、卡夫卡的父親、情人、家人等角色之間,並不時跳脫情節,以旁觀者的眼光,深入卡夫卡的人生與內心世界。 或許可以這麼說,吳興國在卡夫卡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卡夫卡之於吳興國,像是一面稜鏡,折射出「我」的不同面向。他將這樣的自我凝視、自我詰問,轉化為舞台創作。 我們看見的,不只是卡夫卡噩夢般的書寫風格,更是吳興國的夢囈式舞台語言,是吳興國對卡夫卡經典的轉化與再創造。 仿佛唯有透過層層疊疊的敘事、來回折返的辯證,才能在喧囂塵世中,真正認識自己,看清自己,透明澄澈。
當代傳奇版本的《蛻變》最大的新編之處,就在於將人的「被拋擲於世」,賦予了東方古文明觀的詮釋意義。變形成蟲的葛里戈,成為了第一場〈夢〉中,寓居天地山河、四季之間的蜉蝣一人,「人被困幽暗洞穴」,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呼之欲出;遭遇著現代性象徵的火車、時鐘、城市,線性時間和理性思維的闖入,那人卻欲燃火種,固守生命自然
吳興國抽絲剝繭,逐漸理清《蛻變》的脈絡,以東方寫意的六個夢:〈夢〉、〈醒〉、〈門〉、〈愛〉、〈禁〉、〈飛〉,解構再重組隱身在怪蟲身體裡的卡夫卡。戲裡,吳興國變身為葛里戈、蟲、母親、父親、妹妹、情人、卡夫卡,再回到「吳興國」的原型,這齣戲不只是卡夫卡的夢,也是吳興國的狂想與吶喊。
從《慾望城國》伊始,吳興國開始了他打破京劇疆域、跨文化美學探索的「當代傳奇」。從莎劇、希臘悲劇到當代荒謬劇,吳興國的探索之路有著多重轉折:從忠於原著、挪移時空,到解構經典重新拼貼,他找到了跨文化戲劇的密碼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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