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体音符舞团在实验舞展中大胆采用两位新人的舞作,魏光庆有著原住民血统中独特的音感与节拍,李名正则表演出对舞蹈创作强烈的好奇心与新鲜感。相对于魏光庆作品中奔放、明亮与瞬间爆发的力与美;李名正有著极为细腻、内敛的柔感特质。
肢体音符舞团「孪生」
3月23〜26日
国家戏剧院实验剧场
座落在士林捷运站正对面的「肢体音符舞团」,实为「坊间舞团」的延续,成立于民国八十四年五月。千禧年,舞团大胆尝试采用新人李名正与魏光庆的现代舞作,以参加国家戏剧院实验舞展的演出。这套以「时间」为创作主题的舞码除了两人合编的《孪生》之外,还有李名正的《曙光》、《欲望之翼》、《总在空中》,以及魏光庆的《被迫妄想症──今天37小时》、《横隔膜 》、《D. C.2000时光隧道》等作品。这两位个性鲜明编舞者的舞作,为肢体音符舞团带来新的契机。
团长华碧玉说出了与这两位称她为师的爱徒结识的经过,相遇的欣喜与深切的期许溢于言表:「当李名正拿著自己的作品来挑战我们的视觉,我直觉到他与魏光庆之间,刚与柔的强烈对比、热情与内敛的相视,两人之间的化学变化将会是多么令人期待的组合!」
艳红热情的爆发力──魏光庆
顶著一头乾净俐落的短发、身材高大黝黑的魏光庆(法拉.谷慕特),有著原住民血统中独特的音感与精准的节拍,曾参加过无数编舞创作比赛并屡获佳绩的他,形容自己简直就是像发了疯似地著迷于舞蹈创作中。为什么喜欢编舞?魏光庆说,「从小我就在一个有著丰富音乐与舞蹈的环境中长大,音乐与舞蹈早已经与我的躯体、与灵魂合而为一,载歌载舞地生活著,就是想把对生活的感觉『跳』出来!」
当台北捷运克服壅塞的路况,负载著分秒必争的通勤族赶搭下一个战场,让来自纯朴悠然生活的魏光庆有著被迫妄想的错觉,因而创作了《被迫妄想症──今天37小时》。「朋友拉著我拼了命地赶搭捷运,但为什么要跑呢?」舞作中总是带给人爽快、奔放感受的他,其实舞台下却极度渴望闲适、平静的生活。
内敛的细腻情感──李名正
五官淸秀白净的李名正虽然有张娃娃脸,不说话时的他安静且专注,却难掩内心深处内敛的澎湃情感。
对李名正来说编舞就是一个「玩」的过程。他大三那一年,因为想让一直陪著自己练舞的把杆能有别的玩法,编了一段自创的「把杆舞」,后来在一本书中发现舞蹈界的前辈早有这样的创作,超越时空与大师对话的惊喜,让李名正更加沉醉于编舞创作的过程。
国立艺术学院舞蹈系毕业后,他便急著奔向创作者的天堂──纽约。出去看看,汲取灵感以突破现有的创作瓶颈是许多创作人有过的相同经验,但李名正认为那只是启发的过程,绝对不是抄袭的拼贴艺术。「异鄕求学必须在有限的时间与经济压力下拼命地学习,『看舞』替代了『跳舞』,根本没有闲暇与心思停下来省视累积在自己体内的能量,也就失去了创作的机会」。虽然在课堂上常可以一段事前毫无准备的即兴舞,就能获得老师的肯定,但对于这样的肯定李名正如坐云端,有种不真实的恐惧。
一年后,他决定暂返国内,重新调整自己的「舞步」。「我想从发表自己的作品重新开始!」他随即参加云门舞集2为培育编舞家而举行的工作坊「靑春编舞营」,发表《曙光》一舞。
舞出另类时间面向
此次实验舞展的七支舞码,分别展现了李名正与魏光庆的编舞才华。《曙光》诉说李名正对舞蹈如同宗教般的狂热与执著;《欲望之翼》由原地的停留、分离,利用空间的变化,表现时间的长短;《总在空中》以中国的水袖,表现时间的流动与流逝。《横隔膜》则以两种不同的空间,两种不同的动作、质感,表现时间快与慢的差距。
如果说魏光庆有著黑人与生俱来的舞者特质,那么李名正就像是个顽皮的孩子对于编舞有著强烈的好奇心与新鲜感。「想得很多」也是魏光庆看自己「孪生兄弟」李名正的感觉。相对于魏光庆作品中的奔放、明亮与瞬间爆发的力与美,李名正所表现的则是有著极为细腻、内敛的柔感特质。《孪生》企图从日趋复杂的多元世纪回归时空的原点,以阴阳与刚柔的相生相对,展现对现代社会生存压力、人际冷漠、疏离所产生的反省与深思。如果以颜色予人的感受形容舞者的特质,艳红的热情代表了魏光庆的爆发力;白净的内敛就是李名正的细腻情感,两者之间可以是不同的原色,却在热爱创作的路上撞击出另一道夺目色彩!
特约采访|黄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