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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三年陈毓襄获得「第一届波哥雷里奇钢琴比赛」首奖,由英国首相奚斯颁奖。(左起波哥雷里奇、英国首相奚斯、陈毓襄,及同获首奖的Michael Kie(陈韵元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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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闪耀的新星 钢琴新秀陈毓襄

一九九三年,赢得第一届波哥雷里奇钢琴大赛首奖的年轻钢琴家陈毓襄,自十一岁起便于国际各个钢琴比赛中频频获奖,这位比赛常胜军在上个月回来举办二场慈善音乐会,本刊特此一访她谈谈学习的经历。

一九九三年,赢得第一届波哥雷里奇钢琴大赛首奖的年轻钢琴家陈毓襄,自十一岁起便于国际各个钢琴比赛中频频获奖,这位比赛常胜军在上个月回来举办二场慈善音乐会,本刊特此一访她谈谈学习的经历。

国际比赛常胜军

民国七十一年,《中华日报》刊载年仅十二岁陈毓襄获得美国加州钢琴独奏比赛首奖的消息,此后,陈毓襄参加各种比赛获奖的消息便不断传回国内;一九九三年,更赢得第一届波哥雷里奇大赛首奖。

幼时的陈毓襄即显现出在钢琴上的天份,但来自中产阶级家庭,父母并无余力栽培她学音乐,后来在舅舅支助下,才得以开始学琴;福星国小四年级时,为追求更高的琴技训练,陈毓襄在母亲陪同下,移居美国洛杉矶继续求学。幸而美国有各种优厚的奖学金可供申请,才使陈毓襄能无后顾之忧的学习,而参加各种比赛获得的奖金,也是一笔不小的帮助。

就在最低物质条件需求下,陈敏襄完成洛杉矶艺术中学课程,顺利进入美国音乐家培育之地──茱丽亚音乐学院,师承最具权威的雷汶(Lhevinne)琴艺系统名师罗勃特纳(Robert Turner),以及贝多芬系统的阿比车科(Aube Tzerko),自此琴艺突飞猛进,并于就读硕士班时以最低年龄获得有史以来比赛奖金最高的「第一届波哥雷里奇钢琴比赛」首奖,并另获波哥雷里奇颁发特别奖。

在谈到参加比赛的经验时陈毓襄表示,很多人因得失心太重,上了台往往表现失衡,其实就她而言,比赛和上台演出都是一样的,「很多人认为参赛得奖后,会被限制弹法,有些人则在赛前打探评审的流派、喜欢的风格,以求取获奖的机会;但我以为凡是大师级的演奏家能接受的不祇是他的风格,与他风格不同但演奏很好的音乐他们还是可以接受,所以这是错误的想法。」「要赢得比赛的原因很多,不是弹对每个音就可以赢,实力当然很重要,但还有别的,像是机运,甚至政治对比赛都有决定性影响。」

为杜绝以往参赛者以评审好恶为依归的比赛方式,钢琴怪杰波哥雷里奇在以其名命之的比赛,开出令人跌破眼镜的评审名单,其中涵括钢琴家、音乐学者、指挥家、音乐院院长、乐评人、音乐经纪人等,且采事先完全保密制度,希望能以更宽广的角度来对参赛者做全面的音乐评审。对此,陈毓襄觉得波哥雷里奇用意甚佳,但对参赛者不一定公平,「因为这些人对音乐的了解可能并不那么专业,有些甚至是从事行政工作的,不是很适合」。

偏爱具「灵性」作品

除了练琴,陈毓襄喜欢有关「灵性」的事物,「听来很玄,其实很简单,最基本和灵性有关的就是人类,我喜欢去思考这类问题,但现在很少人会喜欢这些。」

反应在作品上,陈毓襄特别偏爱巴赫、史克里亚宾和舒曼的作品。

「巴赫的音乐非常有灵性,弹起来觉得很有趣。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大天才,曲子每部分可以衔接的如此巧妙;而他的感情比较压抑,不是爆发出来的,这点恰好和史克里亚宾相反。但很多人找不到那种感觉,所以听他的音乐就是觉得很平、很单调;他的作品其实很有意思的,我尤其喜欢他的赋格曲,弹起来很过瘾,我每次演出,一定都有巴赫的作品。」

史克里亚宾则又是另一种风格,陈毓襄说,每次弹史氏作品都会把他带到另一个境界去,完全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是一种不踏实、非人类的,好像整个灵魂都超脱这个世界了。「史克里亚宾是那种仰慕太阳神的人,和舒曼一样,他后期的曲子更难理解,不知道在干嘛!很多人不是很喜欢,因为无法和人类串连,所以一般人听不懂。」陈毓襄指指脑袋说:「他这里很奇怪。」

相对于史克里亚宾的爆发力,舒曼则是比较感性的,「他的作品可以听到大量的情感表白,对克拉拉的爱、思念、哀伤等,缓缓流进他的作品中」,此次所选的幻想曲则是陈毓襄认为舒曼最热情的一首,长达三十五分钟,是对观众一次严格的考验,「以前我自己听了也会睡著,因为其中有很多缓板,观众不习惯听慢速处理,就会觉得枯燥。」

办一所音乐学校

得了国际大奖之后,陈毓襄最遗憾的就是无法再参加其他比赛了,「美国各种钢琴比赛多得不胜数,尤其是地方性的小型比赛,有阵子比赛比出兴趣来,几乎每个周末都去参加,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比赛,奖金才十五美金,而当时一堂钢琴课大约是二十五美金。」从九岁到十八岁都没付过学费、全靠奖学金和比赛奖金支付的陈毓襄笑说,现在常想能否冒个名去参加,「反正东方人不易被认出,在台上和实力相当的人一块竞争的感觉太好了。」

对于未来,陈毓襄表示自己是个从来不做计划的人,目前练琴和学佛是她的二大生活重心,不断地开发新曲目和风格,也是未来的方向。

但她仍透露了心理最大的愿望:办一所音乐学校。「祇是这么想,还不一定能实现」陈敏襄腼觍的笑了笑,「因为看到很多孩子在学音乐的过程中,没有好的老师指导,而且很多人对音乐的教育心态也不对,尤其是台湾,总认为学音乐就是很苦的,练习是为了比赛,变成学音乐是面子上的问题,参加比赛、考大学都是面子问题,这是不对的。很多小孩都是有天分的,但常因环境(老师、家长)因素而被埋没,或是弹到一个程度就无法进步。」陈毓襄说:「若有机会、能力,我就不想再看到有天分的孩子再被埋没。」

(本刊编辑 钱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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